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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
那天晚上她们聊到很晚,从遗憾收场的恋爱史,聊到各自受伤或者幸福的童年时代。
她们三个人出身于不同的家庭,更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
谈话到最后,竟然有一个不谋而合的共识——觉得当下就是最好的时光。
聊天到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兀自进入了梦乡,浑浑噩噩地睡了三五小时,就到了起床做造型的时间。
付温枝今天的造型繁复又漂亮,四点钟的时候化妆师团队就已经到了套房来帮她做造型。她原本就生得好看,整套装扮上以后,更显得人清丽出尘。
汪越站在一旁,身上已经换好了一条铅粉色的一字肩伴娘礼服,在付温枝装扮好转过身来,有点不自信地看她时,无比真诚地夸赞:“好看。付温枝你真漂亮得让人嫉妒呢。”
一句玩笑话,付温枝眼里的那点不自信终于消弭掉。
那一场婚礼空前盛大。
汪越是见过排场的人,也都觉得闻现这回真的是够用心了。
比她那场脑袋发昏的婚礼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万众瞩目的台上。
一双璧人郑重地许下誓词。
“我知道生活不会一帆风顺
但我会支持你信任你尊重你
我会和你一起建立家庭
让家里充满欢声笑语
我会和你一起养家
我会和你一起变老
我会和你共同实现梦想”
他把戒指落定在她无名指上。
她感动得像小孩,漂亮地落泪。
轮到她的时候,付温枝声音颤颤。
“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无论境遇如何
我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阿现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汪越收回视线的时候扫见了舞台另一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大概是因为新郎新娘的誓词太真挚,她听得想哭。
有时候她也回想起来。
如果那个时候她不那么强势,如果她退一步,如果……
不会有如果。
……
是不是她跟他也会站在台上热泪盈眶。
只是一失神的时间,那边已经走到扔手捧花。
一个黑影朝她飞过来的时候汪越还不在状态,旁边宋欣媛的低呼声在最后一刻唤醒她,汪越本能的伸手去接,却因为动作一大,脚下的细高跟扭了一下,人就要失去平衡,左摇右晃的时候,手肘被人拉了一把。
她就顺着那人的方向跌了过去。
裸露的肩膀撞上冷硬的西服,汪越很轻的拧了下眉,抬起眼的时候,正对上那双眼睛。
他扶她站稳,然后收回手,他看上去有点情绪不佳,与往常不同。
汪越注意到其他人
看向他们的视线,舒展了自己的表情,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旁人悻悻地收回眼,为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心脏里发生了一场多大的波澜。
伴郎和伴娘在这场婚礼的任务之一是帮新郎新娘挡酒。
酒会一开始,汪越就端着酒瓶跟在付温枝身后。
他们这样的身份,倒没人真的敢灌谁,只是朋友之间笑闹起来,大好的日子,免不了要多喝几杯。
汪越生意场上闯过几载,酒量并不差,今天是也许喝的有点急,总觉得也没喝几杯,到最后结束的时候,竟然觉得头昏脑胀。
抽空溜到洗手间的功夫,回来的时候意外看见温敛。
宾客已经散场,他就坐在还没撤完的桌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劳烦人家新郎官闻现上去问他是不是喝的有够多。
这男人今天唱的哪出?
怪矫情。
付温枝和闻现的婚房不在闻公馆。
在郊区一别墅。
其实地段跟楼盘都很一般,但最大的意义是,这房子是付温枝项目收益到手以后交的首付。
寸土寸金的临市,郊区的别墅也算不上便宜。
签合同那天汪越跟付温枝一起去,这姑娘眼睛都红了,抱着她连连跟她说,越越真的很感谢你。
付温枝觉得是她给了她一起做项目的机会,她才能够有钱在临市买房子。
怪傻的。
汪越想。
要不是她自己足够努力,足够优秀,就算别人再给多少次机会,也是把握不住的。
闻现也是蛮厉害,放着闻公馆那种亚洲排得上号的顶级豪宅不住,跟着付温枝去住郊区的小别墅。
兴许这就是人夫妻情趣吧。
婚礼的晚宴结束,其他宾客散场,朋友们坐车一道去他们的新房。
汪越去之前脑子里想着这两个人近期都要住郊区的小破房,挺可怜的。
进去以后,看着那里面布置的两个人生活的温馨的房间。
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
作为私交挚友,来新房的几个人不仅白天给了份子钱,各自还精心准备了新婚礼物。
谢明灏送了辆越野车,说空间大方便他们以后带孩子。
宋欣媛送了一条钻石项链。
汪越送的是一个新项目合同书。
最后一个是温敛,他送的是一瓶酒,不是什么名贵的陈酿,也不是什么知名的品牌。
其他人都没懂,他送这瓶酒的意义。
汪越看了半天,那好像是某个夏天,他们在英国一家超市随便买的酒。
原来,他送的是回忆。
在新房逗留了一会儿,他们就各自回家。
谢明灏殷勤得很,拉着宋欣媛要送她回家。
他们好像在刻意给他们制造机会。
付温枝说闻家司机不在
这边住,没办法送她,问她请温敛的司机一道送她回家行不行。
汪越没拒绝。
她早就说过,她跟温敛不是那种连面都见不了的死对头。
他们还能平静地见面,正如她现在能够平静的打开他车子后座的车门,平静地坐上去。
车子起步。
偌大却又狭小的后车厢,她跟温敛分坐两边。
以前他们不这样。
以前的时候总是一有机会就要腻在一起,好像怎么贴近也贴近不够。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玻璃上。
汪越转过头,囫囵地看了另边男人一眼,又迅速地收回目光。
他偏着头,看也没有看过她。
只在她收回目光之后,低沉着声线问她:“是不是喝的有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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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后面没什么好话等着她。
雨好像大了点,声音更嘈杂。
温敛好像被她这句话堵了回去,没有再说话。
汪越靠在椅背上,缓慢地转过头去,手上刚好被对方塞了什么东西。
她垂头看到一个保温杯。
没有打开盖,隐隐透着一点蜂蜜的味道。
以前她出去喝酒的时候,晚上回家总有人给她煮一碗苹果蜂蜜水来解酒。
汪越咬住唇,拧着眉瞪他。
被瞪的人却疲惫着眉眼说:“把这个喝完。”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好久,见到他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往日的脾气,没有对他的怨气。
可他这么一说。
她突然又觉得心里怄着气,憋闷着往上涌,堵塞在喉咙口,散发着苦涩的气息。
赌气似的,她说不喝。
能把手里的杯子塞回去,却怎么也舍不得送回。
她深吸了一口气,可那股憋闷的感觉还挥之不去,她压着脾气问他:“姓温的你什么意思?”
过去他们经常吵架。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一点就燃,他脾气好一点却也是从小到大当少爷养的,吵起架来谁也不让谁。
但是每一次都是他放下身段来哄她。
汪越想起来婚礼上新郎新娘那么多真挚的誓词。
也有人说过要一直疼她。
不是也不疼了吗。
这次好像没有激怒他。
他还是那副低沉的矫情的样子。
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睛疲惫且湿润。
他说:“我进温氏上班了。”
外面响起一声闷雷。
汪越她怕打雷,本能地身子一颤栗,一旁的男人伸出手,温热的手掌在她凉凉的手上覆盖。
她有点压不住脾气。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为什么要进温氏?她那年说过多少次,去温氏上班,他不肯。
现在又来跟她说这个做什么呢。
他话还没停。
不疾不徐的,隐约能听出来一点哽咽。
“我今天就一直在想。”
“如果那时候我不那么固执、不那么自私,也不那么幼稚。”
“是不是今天站在那里,虔诚宣誓的人,会是我们。”
又是一道雷声,她的手被覆紧。
宽慰的那一种覆紧,没有任何一丝的冒犯。
汪越有点听不下去,她张了张口,想说话。
却被对方的声音打断。
“小越。”
“你说我们是不是。”
“错过了。”
很久没人叫她小越。
汪越看向她16岁就开始喜欢男人。
突然就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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