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豪门恩怨一
东方白道:“如果入仕时间长了,又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到不适应,那一次空投的干部又是大家熟悉的。”
秘书长一下子被噎住了,他知道这位市长是出了名的强势,但是也没想到他会强势到这种地步。
汪则成笑道:“东方市长说得有道理。不过,你总得给大家介绍一下聂抗天这个人啊!”
汪则成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他没想到,东方白强势到连提名这么重要的干部,居然都不用跟自己这个管帽子的书记通个气!不过看到高仲稳稳坐着,他也就释然了。
东方白道:“聂抗天是聂老的孙子,今年二十七岁,刚刚从中央特卫队退役下来,他思路清晰,身手不凡,就这些。”
汪则成笑了笑,到底是东方白年轻,还是他自负,就这样的解释,就想让众人接受一个局长,一个常委,他是否太天真了。
“东方市长,你这么说,我们跟不知道差不多,你看这事是不是……”他的“押后再议”几个字还没说出来,东方白便道:“那就举手表决吧!”
汪则成“呃”了一下,然后冷笑道:“小子,这是你自找难堪,可怪不得我。”
可是,事情很快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高仲,公安部副部长,市局兼任局长,他第一个举起手:“我同意。”
汪则成心头一阵呻吟,知道自己同东方白的第一场战役已经失败,如今,他只希望自己的人脉和积威下,败得不要太难看。
可惜,看到高仲和东方白举手后,常委们一个个举起了手,片刻后,只剩下秘书长毛立仲和市委书记汪则成。
汪则成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抽搐着,这真是惨败呀,难道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只有毛立仲秘书长的态度让他稍感安慰,可惜,他咋心中对自己的秘书长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后自己也慢慢举起了手。
毛立仲心头那个恨哪!他是善于揣摩上意的,知道坚决自己的顶头上司,可是关键时候,自己被出卖了。
十三个常委,只有自己一个异类,毛立仲顿时汗如雨下,如坐针毡。
东方白笑道:“好,基本全部通过,组织部安排人员跟他谈话吧,通知他早日上任,没什么事,散会后!”
“呃……”汪则成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从容,东方白太过于喧宾夺主了,自己这个书记还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个市长来主持常委会了!
汪则成真是被气得够呛,可是上级领导高仲在,他也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
不过,有一点不同,往常,大书记都是第一个走出会议室,今天却是最后一个。
如果细心观察,还会发现,书记的神情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有些委顿、有些沮丧。
高仲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许子陵,高仲当然知道许子陵和聂抗天的交情。
许子陵感到有些意外,市局一把手的位置一直空着,许子陵是知道的,可是这一次,空降一个这么年轻的强硬人物,却是许子陵不曾想到的。
知道兄弟荣升,当然要祝贺一下,他一个电话给聂抗天打了过去。
聂抗天接到电话很高兴:“老大,你还记得我?”
许子陵道:“小子,退役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怎么,打算从政,混仕途?”
聂抗天自然不知道许子陵已经听到消息,他道:“老大,刚刚退下来,还想休息一阵。”想了想,他又说:“爷爷也跟我说过,我说只要能拿枪就行,这么多年没离开过那玩意,恐怕是放不下了。”
许子陵明知故问道:“你这是想当公安吧!”
聂抗天道:“还不知道呢,等我爷爷安排。”
许子陵道:“你小子,真是有个好爷爷,他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市公安局代局长,这个位置还马马虎虎吧!”
聂抗天道:“什么?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许子陵摇头道:“妈的,朝中有人就是不一样,你的高度已经够我追赶一辈子了。”
聂抗天还处在震惊之中:“老大,你是哪来的消息?”
许子陵笑道:“看样子,你还真不是装的,告诉你吧!我这个消息是从公安部来的。”
聂抗天有些激动了:“老大,负责首都的治安,我怕我干不来。”
许子陵骂道:“少给我得了便宜便卖乖,这个位置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我想,上层是看到了你的身手,你的背景,要在首都首先推行法制。”
聂抗天道:“老大,你到底是离高层近一些,对上意的领悟比我透彻的多。”
许子陵道:“好了,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思想准备。等你走马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客了。还有,如果哪一天我作奸犯科落在你手里,大局长一定要高抬贵手啊!”
聂抗天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
田芳在十点半的时候拿着辞呈走进部长的办公室。
部长姓贾,脑门有些谢顶,油光发亮的,看着有些滑稽,尤其是迎面走来是,看到他低着头看文件,只能看到一个油光闪闪的脑袋。
贾部长一眼看到了田芳手中的辞呈,一丝疑云表现在脸上。
“小田,有什么事?”
田芳笑着坐在贾部长对面:“贾部长,这么多年,我才发现原来现在拥有并非我最想要的,我决定辞职,将自己的余生奉献给家庭。”
贾部长严肃道:“你考虑清楚了?党和国家培养一个干部容易吗?”
田芳道:“谢谢领导,不过这次我心意已决,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自己的思路也有些僵化,不符合国家提倡的干部年轻化,所以我决定离开。”
贾部长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接受,让办公室安排一桌饭,大家送送你。”
田芳眼眶一红:“贾部长,算了,我怕受不了那种场面,再见!”
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田芳一身轻松的走出中组部大楼,门口,一辆耀眼的红色甲壳虫打开车门,徐娇娇走了车,红着眼睛上来接住纸箱。
田芳摸了摸女儿的俏脸,道:“你不高兴吗?以后,我会用心做一个妈妈,一个妻子。”
徐娇娇点点头:“我高兴,非常高兴。”
……
下午,许子陵到学校带了一节大课,他的影响力现在可不是盖得,五百个座位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除了本专业的学生,还有无数外专业的女生,她们都是为了一睹许子陵的风采,长得太磕碜的当然不要意思出现,当然,无自知之明的除外,比如凤姐,比如芙蓉姐姐。
许子陵也是故意卖弄,将一众女生迷得是神魂颠倒。
晚上七点,许子陵同上官卿云在望江楼茶社会面。
许子陵要了一壶碧螺春,然后直接问道:“姐,这么晚出来,姐夫没意见吗?”
上官卿云惨然一笑:“他哪里有功夫管我,已经有半个月没回来过了。”
许子陵道:“姐夫眼头过高的,舍得放下这么漂亮的姐姐。”
上官卿云一脸幽怨:“我的好,只有你知道。”
许子陵突然深吸一口气,方才定下心神,感叹道:“熟女的诱-惑简直是无法阻挡的。”他决定直奔主题,于是道:“姐姐,你一定要淡定,懂吗,淡定。”
上官卿云笑道:“淡定?为什么?”
许子陵拿出一个优盘,将一张f卡插了进去,然后接在一个随身音响上。
上官卿云奇怪的看着他,可是,等听到里面男人熟悉的声音,上官卿云一下咬住了手,秀气的眉头紧紧纠结在了一起,浑身不住颤抖着,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她却愣是没有发出一声。
许子陵疼惜的伸出手,一股温和的内息输入上官卿云体内,她终于哭出声来:“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许子陵摇摇头:“姐,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上官卿云心情平复了许多,她望着许子陵道:“你怎么会?”
许子陵点点头:“姐,你还记得那天你被劫的事吗?”
上官卿云点点头,示意许子陵继续说。
许子陵道:“姐,你要淡定,淡定。”
上官卿云道:“你说,我承受的住。”
许子陵道:“那天我随便审了一下那个匪首,居然得悉他们是有预谋的。他们是受人指使,要拍你的裸-照。”
上官卿云瞪大了一双杏目,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许子陵道:“我顺藤摸瓜,抓到了幕后主使,那个男人叫——”他望着上官卿云,上官卿云也望着他,许子陵道:“他叫效政。”
上官卿云听到这个名字,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她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委屈的泪水倾泻而下:“为什么,为什么……”
许子陵继续道:“我放了那个男人,不过却在他身上安装了追踪器、窃听器,我跟踪他到了一栋别墅,这段录音就是在那里录制的。”
上官卿云点点头,任凭泪水无声落下:“我知道,这个女的叫张菊花,是党校的教导主任。”
许子陵心说原来兔子吃了窝边草,他看着上官卿云道:“姐,他这样对你,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卿云摇摇头:“我不知道,就算他对我没有感情,可是毕竟是数十年的夫妻,他怎么做得出来。”
许子陵道:“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但是又怕你吃亏,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他想跟你离婚,又不想让你得到应有的,干脆你主动提出来。”
上官卿云道:“爸爸对我一直像亲生女儿,如果我主动提出来,他会伤心的。”
许子陵奇怪的问道:“我看那个张菊花还不如你漂亮,姐夫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上官卿云低声道:“结婚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许子陵心直口快道:“是你的问题,还是他的?”
上官卿云俏脸一红:“我不知道。”
许子陵摸了摸上官卿云的脉相,觉得她不应该有太大的问题。
上官卿云摇摇头:“听说,那个姓张的怀了他的孩子。”
许子陵点头道:“他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你,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上官卿云摇头道:“这件事我自己处理,我不想搞的满城风雨,让爸爸伤心,你不知道,我从小是爸爸带大的,他们家对我恩重如山。”
许子陵道:“姐,报恩有报恩的方式,你不用……”
上官卿云摇头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这张卡能给我吗?”
许子陵将卡递给上官卿云,道:“我送你。”
“不用。”
……
天高气爽,密云一处秘密的露天会所。
军界、政界几大巨臂齐聚一堂,进行一次非正式会晤。
老人有陈老、赵老、东方云、聂抗日、李援朝等,年轻人只有陆思辰和赵宝刚,其余的都是一些警卫和服务人员。
几个老者都是各具风姿,各有异象,绝非普通人物。
陆思辰亲热的揽着赵宝刚,赵宝刚却蔫里吧唧的,赵进举却想得很开,穿着一条泳裤,在一个靓丽的泳装服务员搀扶下爬出泳池。
陈老哈哈笑道:“小赵,你是雄风不减当年哪!看看你这身板,要不是头发胡子白了,做我的儿子都差不多了。”
赵进举笑了笑:“陈老,你又取笑我,我是信道的,相信采补之术了,所以能够青春永驻,如果几位首长有想法,我可以免费教你们哪!”
东方云道:“算了吧!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也只有你才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赵进举笑道:“合乎人伦自然的大道,怎么会是禽兽之举呢!”
东方云、聂抗日、李援朝走到一旁讨论国际国内的军事形势去了。
陈老、赵进举、陆思辰、赵宝刚围在一桌,自助烧烤着一头梅花鹿。
陈老道:“小赵,你呀,应该整点鹿血、鹿肉生吃。”
赵进举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跟你们几个老东西在一起,我也不能为所欲为,如果火气得不到排泄,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所以,还是随大流的好啊!”
陆思辰负责刷上各种调料,赵宝刚则翻动着鹿身。
陈老沉声道:“小赵,这件事你做的不地道啊!”
赵进举和赵宝刚同时抬起头来,陈老呵呵笑道:“这叫什么,做贼心虚。”
赵进举谈笑自若,赵宝刚却脸蛋红得像一只猴子的屁股。
陈老道:“进举啊!”
赵进举道:“陈老,您说。”
陈老道:“对徐天南那个女娃儿,你们做的有些过了,偏偏又让许子陵那小子掌握了确凿的线索,你们是知道的,你们家跟他可是旧恨未去又添新仇。当年废了那么的力气,也没能灭了那小子,如今,他羽翼已丰,如果你们这件事处理不当,只怕那小子要捅破天去。”
赵宝刚道:“我已经跟许子陵谈妥了!”
赵进举破天荒的对孙子呵斥道:“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赵宝刚立刻噤若寒蝉,赵进举道:“陈老,你不要见怪,小孩子不懂事!”
陈老人畜无害的笑了笑:“是啊,小孩子做错事,责任在家长。”
赵进举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这个老东西终于要切入正题,说到重点了。
果然,陈老道:“小赵,你觉得江东省常务副省长张元奎合适吗?”
赵进举心头一抽,麻痹的,老奸巨猾,终于将触角伸到江东来了,张元奎是赵天平的嫡系,也可算是一对梦幻组合,他们这对组合将省委书记牛俊杰牢牢压制住,将江东的政局完全控制在省长赵天平手中,省委书记牛俊杰却成了一个笼子的耳朵——摆设。
如果去掉张元奎这一重量级的砝码,赵天平一方会失去极大的助力,到时候,省委书记就会慢慢扳回颓势,找到平衡。
这么说来,高层对江东的政局显然不太满意,终于要插手了。
赵进举叹了口气,他觉得有些可惜,政治居然可以如此儿戏,竟然自己孙子这件事成了一场政治变动的导火索。
赵进举道:“陈老,你是不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了?”
陈老想了想道:“副省长章建明。”
赵进举摇摇头:“我知道了,让中组部下调令吧!那张元奎……”
陈老道:“他呀,你们看着办吧!”
……
周二的晚上,许子陵刚刚同徐娇娇吃完晚饭,正准备做一做有益于身体健康的运动,突然接到了上官卿云的电话。
上官卿云声音非常惊慌:“子陵,你快来,爸爸他中风了!”
“什么地方?”
“市委家属院。”
许子陵说了声“马上到”,就冲出了家门,将刚刚进入气氛的徐娇娇晾在了家中。
原来,上官卿云终于忍不住,跑到了自己的公公效空军面前哭诉,并且将那段音频放给效空军听,效空军丝毫不怀疑上官卿云的为人和动机,心中只有对儿子的愤怒,对儿媳的怜惜,一顿急火攻心,就中风了。
上官卿云在立刻打了120,同时又给许子陵和效政、效长打了手机。
在上官卿云心目中,这个世上,除了效空军,唯一值得信赖的只有许子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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