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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声刺耳的撞击声,匕首一顿,尖头与衣服碰撞,仿佛那淡淡的光华是一面坚实的铁墙。
人级七品的匕首与地级四品的防护宝衣,差距就像是一把凡间粗铁和精铁打造。虽然精铁不至于对粗铁削铁如泥,但彼此差距无法轻易弥补。
若是使用地级四品护甲的只是一名练气修士,魏姓修士操控人级七品的匕首有很大可能破其防御。
然而对方不是练气修士,而是一名修为比他还要高出不少,拥有三个筑基圆满丹田的周易。
所以金蚕衣的防御之力完全能发挥出来,再加周易自身的护体元力,即便是结丹修士的攻击也能化解小半。
“地级中阶的护体法宝!”魏姓修士看见衣服上透出的宝光,无法置信的叫道。法宝一至三品为下阶,四至六品为中阶,七至九品为上阶。每高出一阶,法宝的威力便要明显强上一筹。
地级中阶的护体法宝,其价值比同级别的攻击类型法宝要高的多,这样品质的法宝,无论是炼制的材料,炼制的步骤,炼制的难度都是极为不易的,普通的结丹修士哪怕全部身家,也不一定能换到这样品级的护体法宝。
匕首在金蚕衣外一顿,忽然一只手五指光泽如玉,稳稳抓住了匕首。匕首颤抖,似想脱离,那只手上泛起淡淡的金光,狠狠一握,匕首立时停止了颤动。
修练洞光指,连带手掌都强韧到堪比人级中阶法宝的程度,再加上护体元力,根本不是这匕首能挣脱的。
心魔已然转过头,脸上挂着怪笑,他拥有神识,又怎么会相信魏姓修士的骗术,就算没有金蚕甲护体,这一招也不可能成功。
魏姓修士不止震惊,更加惊恐不已,既然这一招未成功,那么他接下来面对的就是对方残忍的报复。他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在拍卖会竞宝的两个毛头青年,自己要暗算的两人,竟然一个是结丹修士,一个堪比结丹修士。
“这匕首挺不错的,本魔要了。”心魔桀桀一笑,磅礴元力硬生生将匕首中与魏姓修士所有的血脉联系隔断,这毕竟只是一把普通的人级匕首,魏姓修士没有经过太久的祭炼,血脉联系不强。
魏姓修士朝后退了一步,余光瞥见已然到了后方冷怒交加盯着他的陆圆顺,旋即一咬牙,整个人身上黄光一闪,他脚下的泥土仿佛一下子软成了棉花,整个人瞬间没入了地底。
“土遁术么……给本魔定!”心魔怪笑一声,在魏姓修士刚没入泥里的一瞬间,手指伸出,施展乾坤定神咒,定住那方圆数丈的泥土。
松软的泥土在乾坤定神咒的作用下顿时如同变成了一座地牢。
地下传出一声闷响,随后砰的一声,泥土翻飞炸起,一道包裹在黄光中的人影从地下窜起,魏姓修士神色有些狼狈,就像是撞到花岗岩一般,他身为筑基圆满,乾坤定神咒难以将其完全定住,但那大片的泥土突然变的如同泥沼般难行,是以魏姓修士只好出来。
“屠戮!”心魔看着跃到半空的魏姓修士,脸上的怪笑陡然一寒,像是蒙上了一层冰。他手凭空一握,丹田中飞出一道红光,在手掌间化作一柄丈许的长枪,枪尖若火焰凝实,一股暴厉的气息荡开,卷起附近的枯叶,焚成烟灰。
心魔脚下一动,身影如迅豹般眨眼间冲到魏姓修士身侧,“刷”的一声,屠戮枪狠狠刺向魏姓修士。
后者在半空中脸色大变,他不愧为筑基圆满,即使在这险境劣势下也能及时反应过来,手指一掐法诀,一道剑光飞出,挡向屠戮,这是他的本命飞剑,属于地级二品,威能远远超过之前的人级七品匕首。
然后,屠戮尽管只有人级九品,却由心魔所操控,三个丹田的元力加在一起,使屠戮枪头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枪火融为一体,暴厉的火焰与枪一往无前的气势相交互映,硬生生与魏姓修士的本命飞剑相撞。
“噗!”始一触及,魏姓修士面色陡然潮红,张口喷血,对方枪上的威力明显强过了他的飞剑。
他骇然巨变,连欲驱使飞剑避让,只以剑气相迎,本体虽厉,但像这样再砸两枪的话,他的飞剑即使不会损毁,那连在一起的心脉却会使他受到严重的伤害。
心魔诡异的一笑,在飞剑退避时,伸手一指,乾坤定神咒仿佛在虚空中化作了无数根丝线将飞剑若蚕蛹般死死缠绕起来。
飞剑挣扎,毕竟是筑基圆满的本命法宝,但他与心魔的实力相差了倍许,虽能挣扎,可一时无法挣开。
“第二下!”心魔竟是抽空对着魏姓修士一笑,然后挥枪再次砸在了后者的本命飞剑中。这一次没有飞剑自身的攻击对耗,加上乾坤定神咒的束缚,结结实实的被砸在剑体之上。
魏姓修士连喷数口血,他一咬牙,将喷出的血张手一吸,再掐剑诀,本命飞剑势气一凶,竟是将乾坤定神咒挣脱开来。
另一边,陆圆顺默默的踏在半空,看着周易与魏姓修士一战,他本欲相帮,但在看出周易完全是压着魏姓修士打,于是只呆在一边,让周易自己出气。
而在数百丈外,以隐遁符观战的孙策孙天父子二人,则倒吸一口凉气。
“爹,那魏前辈和你,谁比较厉害?”孙天声音微微发颤,想象着若换成是爹,该如何应对,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为父最近对结丹境有所感悟,加上法宝优于那魏道友,应该是为父要盛一筹。”孙策看着那方的情势,看着在那拍下金罡石的青年一枪之下,就令魏姓修士吐血,话语间显得很没有底气。
“那爹和他相比呢?”孙天有点期待的问道,他被周易表现出来的实力震惊之余非常羡慕,周易与他看上去年岁差不了多少,这样的同辈竟能把老辈打到这样的地步,他不禁热血开始沸腾,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场。
“这……”孙策沉吟少顷,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说道:“为父若是和他一战,恐怕也只能勉强自保,逃命无碍。不过……一年半载,大不了三年五载,最多十年八载……为父有信心可以结丹。可是……”孙策想起了周易之前的顿悟,“唉,恐怕他会比为父先结丹。”
孙天惊异的看了孙策一眼,心道:“爹在向阳城中结丹修士下少有人能堪比,且被喻为近年来最有可能结丹的修士之一。想不到以爹的傲气与那人相比也自叹弗如,他们这么年轻就能结丹,这么厉害,若是我能拜他们中的一人为师的话……”
孙天将目光在周易和陆圆顺身上移来移去,周易虽是带着面具,不过那面具其实除了隐瞒气息还有一种功能,会随着配戴者的年纪而改变,但模样不会有太大变化。
“他看起来年轻一点,也很厉害,不过还未结丹。而那胖修士只年长两三岁的样子,却结丹了。若是要拜他们为师的话,拜哪一个好呢?”孙天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却忘了,就算他愿意拜师,对方肯不肯收才是最重要的。
“天儿,你想拜他们为师?”孙策哪里看不出自己朝夕相处的孩儿想法。
孙天点点头,没有隐瞒。
孙策看向周易和陆圆顺,目光闪动起来,他和许多修真者父子不一样,孙天对他来说,不仅是儿子,更是他的未来希望,甚至堪比他的生命。若非是为了这个儿子,他不会去到处结交好友,去为儿子拉关系,希望儿子能入神虚宗,但神虚宗招徒何等严格,他儿子没有惊人的天资,除非再早几年达到筑基期,还有办法通过人情加入神虚宗,可连续四五年孙天都被困在练气圆满,迟迟没有突破至筑基。这样若是强行把其送到神虚宗,也只是在外宗而已,反倒还不如在向阳城自己身边呆着自在。
他自然是有能力以丹药,或者以秘术帮其筑基,但那样一来,就会使孙天未来的路更难。他现在帮其一时,未来又如何能帮,他自问自己能够在有生之年结丹成功,可他没有一点信心,能够在结丹之后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