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找上我。”
史进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卷入了灵异事件中成为了信使就慌乱,反而表现的是出人意料的镇定。
或许是因为先前遭遇过灵异事件的经历,又或许是苏远给出的底气,他十分平静的说道:“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会儿应该会有新人加入......用来补充死去的信使,但是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反而来找我?”
黑暗之中,有人发出了低笑,声音沙哑,就如同是用砂纸摩擦着铁板一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其他人有哪几个能像史公子这样好的家境,我送了两次信,马上就要第三次了,这期间也有很多的人成为了信使,可你也看到了,鬼邮局第一层的七个房间,有哪几个是能够住满人的?”
“进来的那些新人,死的死,伤的伤,甚至很多人连第一封信都送不出去,然而你想想,送完三封信之后,才能去二楼,三次送信上一层楼,同样的道理,二楼的信使送信三次之后就会去三楼,以此类推,大楼一共有五层楼,你觉得你要送几次信才能爬到五楼?你能保证每一次的送信都不会出现意外吗?”
史进闻言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消化对方话语里的这些内容,过了半晌,他才面色古怪的说道:“所以这跟你们对我索要入伙费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们打算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钱这东西对你们来说应该意义不大了吧?”
“对于将死之人来说,是意义不大,但是我们身后也有家人,有亲朋好友。”
这么一说,史进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要无法摆脱信使的身份,那么死亡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反正都要死,那为什么不谋划一笔可观的财产,留个自己的亲人,这样一来,即便是自己在送信的过程中死去,也能免去家人的后顾之忧。
“你们了解过我?”
“嘿嘿,长虹集团股东的公子之一,鄙人不才,曾经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你应该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我。”
既然身份被人说破,史进也隐瞒,直言道:“那你们怎么能保证,我给了钱,就能保证我的安全。”
“说完全保证你平安无事是假的,送信的过程中谁都会遭遇危险,就算是我们也好,同样也会出事,也会死,所以我们也仅仅只是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你的安全,如果真的事不可为,那我们也同样是无能为力。”
“那岂不是就等于光拿钱不办事,真要碰上危险的事情,来一句无能为力就算了?”
昏暗的房间里,突兀的多出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惊的房间里的人一阵慌乱。
“谁!”
“什么人?”
“专神弄鬼,快出来!”
只见靠近了窗户的位置,原本紧闭了的窗帘边上突兀的多出了一个人,一双锐利而又带着几分阴鸷的目光看着房间里的几人,仿佛屋子里的昏暗丝毫无法对其造成影响。
虽然只是漫不经心的眼神,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头行走在危险丛林中的野兽,任何被盯上的人都会感到如芒刺在背,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看上去分明连二十不到的年轻人竟然没有丝同龄人的那种青春和活力。
这是历经了多次灵异事件,在诸多厉鬼边缘游走之后形成的气质。
猛鬼出没,与鬼同行,自身不化鬼如何能存活下去?
其他人看到这个突然出现了的年轻男人的那一刻神情很是凝重,因为感觉到了危险。
唯独只有史进看到苏远的时候却是一脸惊喜。
“老四!你终于来了。”
苏远微微点头回应:“好久不见。”
“这次恐怕又要麻烦你了……”
听着史进那饱含歉意的话语,苏远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鬼邮局的事情处理起来,的确是很麻烦。
“说实话,老大你这次惹上的东西来头不小,就算是我,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帮你解决掉这起事件的源头。”
这人好大的口气!
开口就要解决掉源头鬼邮局?
虽然对苏远的出现方式感到诧异,但因为知道有驭鬼者这类人,却也不太在意,当即便有人发出了嗤笑。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说解决鬼邮局就能解决?听你说的话似乎是对邮局有些了解,那你就应该知道,先不说我们,那些熬过了一楼二楼三楼四楼的前辈,他们中并不缺乏像你这样成为驭鬼者的存在,可你看到头来有几人能摆脱信使的身份?”
苏远冷眼扫去,房间里除了史进以外,还有其他的四人,三男一女,估计身份和史进一样,也是信使。
方才说话的是一个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他穿着羽绒服,面容阴沉,身后背着一个旅行背包,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的是什么。
其他的几个人也差不多的造型,同样背着背包,看上去像是准备去登山,野营的样子。
然而他们的脸色都很差,有点神情枯槁,面容憔悴的样子。
但是眼神却很怪异。
像是以一种异类的目光在打量着苏远,感觉和正常人不一样。
在这些人里,也就只有史进和苏远表现的才最自然,或者说看上去很正常。
对此苏远并没有表现出恼火的样子,他冷冷的问道:“你送了几次信件?”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你叫苏远?我听史进说了,你是个驭鬼者对吧,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是两类人,互不打扰最好,惹急了我们没有好结果的。”
哦~我这是被人威胁了?
苏远微微一愣,似乎很久都没有人跟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
“哦,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来兴趣了,连驭鬼者都不是的家伙,也想在我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苏远冷笑连连,局势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这时,另外一个人走上前来,是个女的,她将同伴的手压了下去,因为刚才她看见了,这种威胁对眼前的人没有用。
不需要用这种吓唬人的老套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