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没有去碰食物,只是接过了杨小花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光了。
那种萦绕着腐烂尸臭味的雨水,着实让人感到恶心,一整瓶水灌下去之后,这种感觉才稍微好了一些。
对于他而言,最讨厌的事情莫过于是下雨的天气了。
尤其还是那种夹带着灵异的雨水。
而同样的,苏远则是什么都没有要,他同样也吃不下任何的东西。
“那把伞很特别。”
喝完水后,杨间盯着苏远手中的那把个黑伞,平静的说道:“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了,不然的话,那只鬼出现在大昌市又是一场灾难。”
经历了那么多的灵异事件,杨间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把伞的恐怖之处,连古宅里盘踞的那么多的厉鬼都能够硬生生的将其隔离开来,很难想象这把伞要是还在那个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厉鬼身上又会发挥出怎样的威力。
届时麻烦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而苏远在厉鬼下车的那一刻抢先将解决了,这样一来,无形中也是在给他解决了一个麻烦。
苏远闻言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黑伞。
“那倒不用,我出手也只是为了我自己,毕竟这玩意已经值得我冒险一拼,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少吗。”
这话刻不假,要不是通过原著知道了黑伞的威力,苏远可懒得去搭理那只鬼,毕竟面对未知的厉鬼,谁也不知道其究竟具备了怎样的灵异力量,万一翻车了呢?
不过在厉鬼刚下公交车的那一刻,鬼域还没有彻底的形成,那的确是限制厉鬼的最好机会,再加上黑伞的价值,便已经足够苏远冒险一次了。
杨间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了,算我承了你一次人情。”
苏远笑道:“那别急,很快你就有机会偿还了。”
“?”
杨间似乎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苏远也只是笑而不语,并不解释。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必须得要杨间驾驭了鬼梦之后,才能够实行。
说着,苏远拒绝了杨小花递过来的水和食物,看着她道:“趁着现在安全,抓紧时间多休息吧,否则的话,接下里的几天你可顶不住。”
杨小花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可是我睡不着,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这都是小事,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的话那么一切都还是值得的。”
说实话,一个普通人能够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恐怖事情后,到现在还没有发疯,这已经算的上是神经几位坚韧了,换做是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怕是早就已经崩溃到绝望然后选择自杀了。
而杨小花能够坚持到现在,也足够让苏远对她另眼相待。
至少她拥有着足够强烈的求生欲望,不然是绝对坚持不下来的。
这时候,杨间开口道:“邮局让我们在古宅生活七天,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了,接下来的四天才是关键,其实如果额能够按照规矩来,不破坏了古宅的平衡,无论是第一天,第二天,还是第三天,都没有和厉鬼直接接触的风险,正常是不会死人的。”
苏远道:“无所谓了,反正该死的都死了,接下来,不听话的人就没有了,也会安全很多。”
听着两人的谈话,杨小花点了点头,她忽的又道。
“两位,你们有没有想过放弃这次的送信任务提前离开古宅?离开的办法,你们应该知道的对吧?”
苏远看了她一眼:“离开并不困难,但是毫无意义,因为离开等于放弃这次的送信任务,而任务失败,你有信心承受送信失败吗,邮局的诅咒惩罚吗?”
杨小花顿时语塞了,实际上,此刻有着类似想法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基本上都产生了退缩的想法,毕竟这才第二天,后面还有五天,谁都不知道接下里时不时还会有人牺牲,到时候死的人又会是谁?
死亡就像是悬挂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砍头刀,谁也不知道这把刀会在什么时候掉下来,这才是最让人崩溃的压。
或许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生出那种与其死在这里,倒不如离开这里之后过几天轻松的日子然后自杀,至少死的没那么痛苦和绝望的想法。
“我只是这样问一问。”杨小花说道。
“所以毫无意义,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吧。”苏远道。
随后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杨小花:“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撑不住,我倒是也有一种办法,能够让你平平安安的活过七天,不过代价则是你将永远被厉鬼的诅咒纠缠,受我的支配,你愿意吗?”
苏远所说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直接把杨小花关到鬼屋里去,这样一来,便是能够车i的隔绝接下来古宅里的危险了,但同样的,基于鬼屋的灵异,一旦进入其中的人,都将被咒怨缠身,这同样也不少一件好事。
也就伽椰子目前还被苏远支配,假如一旦出现意外,凡是被咒怨缠身的人,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的。
听到这种办法,杨间不禁摇摇头,在他看来,这种办法并不管用,用另一种灵异的手段去规避危险,这何尝又没有危险?
类似的手段他也不是没有,像是八音盒的诅咒一样,一旦释放,人也不会被厉鬼的灵异杀死,但是事后诅咒的爆发却相当于是必死的结果,更何况苏远也说了,一旦选择了之后,生死都会被人控制。
不过这是杨小花自己的选择,他也没有必要去劝阻。
毕竟对于普通人而言,能够活下来就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其他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果不期然,杨小花的眼眼一亮,随后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略微有些生涩,毕竟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自身并没有什么特别过人的地方,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便是女性的这个身份了,但不管对于苏远还是杨间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来说,这一点也同样不会是优势。
毕竟像他们那种身份和地位的人,如果真的有需要,只要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女人会不争先恐后的扑上去。
苏远咧嘴一笑:“并不需要,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了。”
说到底,这也只是对身为杨小花的一个普通人所给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怜悯罢了,活作死驭鬼者,苏远可懒得理会他们的死活。
至于其他人,看到这里要说不羡慕的是假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同样也想要获得和杨小花一样的待遇,至于所谓的代价什么的,在生死关头,这些似乎也不是特别的重要。
当然,前提是苏远能够同样,但是情况很显然,苏远的怜悯并没有要施舍给他们的意思。
“真是让人羡慕啊。”
看着这一幕的老鹰不由得发出了感慨,而在他一旁的那个名为大强的驭鬼者则是发出了一声嗤笑:“羡慕?那你下辈子也去当个女人吧,说不定人家也会同情同情你。”
“......也不知道我现在去做手术还来不来的及。”
“......”
他们在互相打趣,实际上,这却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避免过度的紧张,众人聊天,休息,反复几轮。
时间很快过去了。
晚上。
十二点来临了。
第二天的守夜正式结束,现在是第三天的报丧。
第三天一到。
古宅内没有任何的异常出现,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两位,第三天到了,要怎么做?”
这时候,周登从地上爬起,走了过来,他询问道,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看着两人,没办法,要不是有杨间和苏远两人力往狂澜,早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所有人就会死去,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苏远从地上的一个角落拿起了那盏白色的灯笼,随后说道:“第三天是报丧,不能留在古宅,所有人都要离开,门口还有一盏灯笼,周登你去把它拿过来。”
周登闻言二话不说就朝着门口跑去,丝毫不担心会遇到鬼的样子,他对灯笼觊觎了很久,现在总算是有机会能拿到手了。
杨间想了想,没有出声,而是默认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人能够领导并且给出主意,他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至少领队的人是苏远,哪怕真的出现了意外,也是能够应付的。
苏远拿着灯笼,直接走到了前面,其他人也已经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苏远一行动,所有人立马就立离开了古宅。
“记住,在白色的灯笼光芒附近,就不会被鬼袭击,切记不要脱离灯笼的范围。”
苏远提着颜色惨白的灯笼绕着古宅行走,其他人跟在后面,仿佛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虽然一路上都寂静无声,但目前为止都是安全的,没有见到任何的灵异现象发生。
但灯笼上散发出来的惨白光亮却在附近倒映出了几道诡异的身影。
果然,鬼至始至终都在跟着灯笼,只是在灯笼的光芒下才显现出来了而已。
一开始,看到那些跟随着灯笼的厉鬼身影,其他人确实是害怕的,但是许久之后,眼看着厉鬼并没有袭击人的行为,便渐渐放下心来,随后开始讨论第四天的过程。
有了前车之鉴后,每个人都变得聪明了,为了活下去,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后续的流程,以及如何尽可能的规避危险。
昨天的亏已经吃了,所有人都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情,所以第四天一定要找到正确的方法,避免被厉鬼袭击的情况再度发生。
报丧的路上。
众人在不停的讨论,发表着各自的意见。
人虽然不多,但是有了前面成功的经历之后,大家也知道具体应该往哪方面去思考了,不会再走歪路。
只是杨间和苏远两人却没有参与进去,杨间发现苏远带领着一行人围着古宅绕了几圈之后,竟然主动的离开了古宅附近,要前往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这无疑是一个很冒险的行为。
杨间皱了皱眉,想要劝阻,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趁着现在摸清楚古宅附近的情景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对有可能出现的意外能够有更多的认知。
在苏远的带领下,一行人踏上了古宅后堂的那条黄泥小路,这条路很古怪,是黄色的泥土铺成的,上面没有长出一根杂草,而且泥土很新,像是前几天修好的,之前甚至都没有这么一条路。
而切这一路上,竟然连一棵树都额米有看见,似乎是被人砍伐了,可以想象,为了修建这条黄泥路,是花费了相当大的代价的。
苏远提着白色的灯笼,带着一行人越走越深,周围也越来越黑。
很快。
附近的树林全部笼罩在了黑暗之中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唯独一条黄泥路向着前方延伸,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不然我们回去吧.......”
说出这话的是樊兴,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他似乎并不想继续下去了,然而不管是苏远还是杨间都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对于他的提议不闻不问,依旧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见此状况,他也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
没办法,可不敢脱离灯笼火光的笼罩范围,一旦掉队,必然是会被跟在队伍后面的厉鬼袭击的。
到时候以他的能力,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也不知道走多久,时间仿佛无法计算。
但是这条黄泥路周围的老树渐渐变的稀疏了,仿佛像是快到了尽头,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
路的尽头似乎就是这片空地,空地呈现一个圆形,铺面黄泥土,周围全是密集老林,而且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小路,并且在这里,还有几座坟。
坟墓新旧不一,有些看上去很多年了,有些像是前几年的,有些甚至是新埋的,这些坟前立着墓碑,上面有名字,还有遗像,而且在墓碑前都摆放着一些祭品,是一个青花瓷碗装着的白米饭。
米饭生硬,像是没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