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瑜都要气笑了,幸亏她不是原身,对这个人没有半分期待。
本来这个叫李喿的人,若是楚昕元坚持要亲自将人捉拿归案,只要态度好点,她也不是不能让步。只要让那人伏法就行,她不拿赏金也没关系。
毕竟,她当赏金猎人,虽也是为了钱,却也同样是不想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伤害更多无辜。
但是没想到,楚昕元连她也要抓。
她冷冷道:“如果我不呢?”
楚昕元沉着脸:“那本王便不客气了!”
李喿在一边叫道:“少侠,你看到了,他分明是做贼心虚。如果他真的没有犯事,为什么不愿跟你去自证清白?他一定就是那吸血怪物!你可不能让他跑了!”
要不是这个蒙面少年,他根本不会这么狼狈,因为他知道楚昕元的人在挨户排查村民后,已经准备明天离开这里了。
如果今夜来的不是这蒙面少年,而是楚昕元这个看着就很自负的什么富贵王爷,他完全有把握能让他打消对自己的怀疑。
现在他不好过,他也不会让那蒙面少年好过。
自负的人很好对付,挑拨起来也很容易。既然这两人也不认识,那就挑拨得他们往死里打,说不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沐清瑜将匕首横在腕间,如果楚昕元动手,她也不会客气。
楚昕元却一指将李喿点倒,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当他听不出来?
他看着沐清瑜:“你说你是赏金猎人,报上名来。”
他那居高临下的语气,让沐清瑜听着很是不爽。她道:“既然我们两个都是为了抓他。那不如我们两个打一架,胜的带他走,败的自己走开!”
楚昕元对这种很江湖的处理方式皱不皱眉。
他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面前这人的确是为了抓那个叫李喿的,而且比自己来的更早,目的性更强。自己想要带走李喿,看来身份是压不住的。
江湖中人才不会在意朝廷中人的身份。
难道真要和他打一架吗?
很显然,刚才他和李喿已经算是两败俱伤,自己稳赢。虽然他是一个政客,很多时候行事不择手段。可此时面对着蒙面少年略带嘲讽的眼神,他却没想要用政客的手段。
他道:“你要抓的是吸血怪物,与本王目的相同。你既是为了赏金,我不会断你财路。但是,你怎么证明他就是那个吸血怪物?如果你能证明,他让给你,如果不能,我将他捉拿归案!”
沐清瑜倒是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会儿楚昕元应该是选择和她打一架。
毕竟现在她的情况楚昕元看得清楚,他占据了明显的优势。自己睡了不一定输给他,可是要从他眼皮底下把这个人带走,却不太可能。
李喿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心里却急得很,怎么不打起来呢?他努力嘶声:“呼呼呼……”
发不出声音,只有出气声稍大一些而已。但这时候,楚昕元沐清瑜谁也没理会他。
沐清瑜清清楚楚地道:“我很确定,他就是犯下累累血案的那个吸血怪物!”
“证据呢?”
“他的武功!”沐清瑜淡淡地道:“他修习的是血焰毒炎掌!”
楚昕元:“……”
那是什么?
仅凭一种武功,就能确定他便是那个人吗?
江湖中武功多如牛毛,楚昕元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他迟疑了一下,此时也顾不得会否因为见识不足被眼前这个蒙面少年轻看,问道:“这武功有什么不妥?”
沐清瑜:“血焰毒炎掌是一种极歹徒的武功,练成之后,掌心散发毒气,能让对手不知不觉中招。练到大成时,可达到超一流高阶身手,傲视一方,难有人敌!如今他的功力大概已达八成,一流高阶以下,难遇敌手!”
李喿想骂人,他本来是一流高阶以下无敌,可是看这蒙面少年,也只是这样的身手,他却不敌。
楚昕元道:“所以呢?”
沐清瑜缓缓道:“要练成此掌,需要大量的鲜血!”
李喿眼睛瞪得老大,可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万没料到,这世上竟然有人认得血焰毒炎掌,而且,还能知道是怎么练成的。他道:“呼呼呼……”
大概他足够努力,这次呼的声音大了一些,楚昕元不想偏听偏信,于是解了他的穴道。
他急忙叫道:“少侠,我所练的,的确是血焰毒炎掌,练成此掌是要鲜血和毒药混合,但是,我取用的,都是猪血鸡血羊血!”
楚昕元看沐清瑜。
沐清瑜冷笑一声:“血焰毒炎掌修炼前期,的确只需要猪血鸡血羊血便好了,但是随着功力的加深,那些血便达不到效果。以那些血来练,顶多只能练到五成,便再也不能寸进。天赋极好的人,将这门功力练到五成,在江湖之中顶多跻身一流初阶便是巅峰。你的天赋只是一般,如今,你能练到八成,还要跟我说是用的猪血鸡血羊血吗?”
李喿心中震惊之极,这蒙面少年是谁?是魔鬼吗?
加入振武门时,他才七岁,天赋一般,在门中地位也很普通。十岁回家省亲时,他从祖屋里翻到了这本掌法秘笈。得到后,他如获至宝,只是这武功练成之后固然霸道之极,但是练的过程却并不容易。
初时练的时候,如他所说,是取的猪血鸡血羊血,因为偷偷修习了血焰毒炎掌的缘故,他的进步一日千里,从一个普通弟子一下子便成了出类拔萃的优秀弟子。
这血焰毒炎掌不是他师门武功,应该算是他祖上机缘巧合得到的这种已经失传的,在江湖中禁止修习的武功。
十八岁时,便已经成为江湖二流高手,不知道多少人赞他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便能有这样的武功!
更是不少人将他与同门的林承光相提并论,说他以后成就定还在林师叔之上。
他成了振武门的骄傲,是江湖的后起之秀,被人用欣赏的,羡慕的,期待的眼光看着,被长辈们夸着,自己心中也踌躇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