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被金太昌所救,但情况却并不容乐观。
还是那片幽静的山谷,赵青山被金太昌带回之后,就安置在了谷内的一间茅草屋中。
金太昌亲自生火煎药,玄武城城主慕容珏明则一脸恭顺地站在边上,时不时递过去一些金太昌需要用到的灵药。
师徒二人都默不作声,整个屋子里面的气氛压抑的叫人十分难受。
半个时辰前,慕容珏明的病症忽然发作,整整在山谷当中哀嚎了一炷香的时间,缓过劲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以前没有喝符水的时候,每一次病症发作后,慕容珏明都会将自己关入城主府内的地下密室中默默的忍受。
每次病症发作时的痛感都如出一辙,但以前可以咬牙忍住,现在却不自觉地开始满地打滚了。
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这句话同样可以套用到慕容珏明和金太昌师徒的身上。
一壶灵药足足煎了近两个时辰,从火候的掌握到下药的时间,金太昌都堪称是登峰造极的人物,把握地十分精准。
十余味价值不菲的灵药用五大碗‘天山雪水’煎熬后变成了一种粘稠的黑色膏药,散发着灵药独有的清香。
赵青山重度昏迷,躺在茅草屋内的一张木板床上不省人事。
慕容珏明上前轻轻的让赵青山翻了个身,伸手就去扒赵青山身上那些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裳。
金太昌提着热气腾腾的膏药站在床边不吭声,直到慕容珏明将赵青山扒光,他才一眼看见了整块肉都要从大腿上掉下来的洞穿、撕裂伤!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大片大片的淤青,和浮肿的脸颊,让原本还算英俊的赵青山看起来简直凄惨地要命。
也直到这个时候,慕容珏明的嘴角才抽搐了两下,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好狠的手段!”
都是入了先天境的宗师级人物,根本不需要再去检查赵青山的伤势,只一眼就能知道,赵青山浑身的骨头,估计都要被震裂了。
尤其是大腿上那触目惊心的刀伤,这得是多么狠毒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慕容珏明忍不住望向了金太昌,问道:“师尊,赵小子他……他还有救吗?”
“如果为师再晚去片刻,他也就没命了。”金太昌神情凝重地说道:“但戚宏亮也逃不掉粉身碎骨的下场,估计南山烟罗门的千年基业,也得付之一炬!”
听见金太昌的这句话,慕容珏明不由得一愣,问道:“为何?”
“这小子体内藏有一股无匹恐怖的力量,甚至比我见过的那些金丹老祖还要强大的多!”金太昌低头看着昏迷的赵青山,好像试图要从赵青山破破烂烂的身体表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回想起当时笼罩在南山之巅的那股恐怖力量,金太昌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后怕。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他无法用自己的语言去描述,只知道一旦天上的雷霆落下,恐怕以南山为中心,方圆百里都将被夷为一片平地!
这是一种近乎毁天灭地的力量,至少以金太昌的见识,还无法形容当时那股力量对他造成的心理冲击。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是,那是一种神奇的力量,每个人所察觉到的威力强度都不尽相同,这得取决于个人的实力强弱。
金太昌实力最强,所以感受到的能量最大,也最为恐怖,让他甚至无法用语言描述。
其次是戚宏亮,先天筑基期第四重境界的他,所感受到的力量直逼金丹老祖这样的超然存在,或许还有些不够,却也照样震撼人心。
手里面拿着药壶,金太昌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神情复杂地看着赵青山,低声道:“为师当年去南瞻部洲游历的时候,曾听人说起过一种能够将外部力量封印在他人体内,以达到掌控他人生死的顶尖绝学……若为师所料不错的话,赵青山体内就被封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
“啊?”慕容珏明惊讶道:“这件事情我以前听您说起过,但谁会在一个连先天之境都没进入的小家伙体内封印这种力量呢?”
“如果赵青山以前和我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恐怕,也只有他口中的那位师尊,或是玉皇派那位隐世不出的祖师爷才有这种通天的手段吧!”金太昌呢喃自语道:“单单是封印在他人体内的力量,就几乎能够顷刻间将玄武城夷为平地……这从未听说过的玉皇派,究竟是个怎样的隐世宗门?”
“师尊,您的意思是说……”慕容珏明也快疯掉了,他瞪圆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赵青山体内的那股力量,可以在顷刻间毁灭玄武城?”
“有过之而无不及!”金太昌似乎想通了什么问题,转而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些规矩繁多的隐世宗门,最怕的就是门下弟子泄露宗门的隐秘,当时赵青山已经被戚宏亮逼上了绝路,所以动用了这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等为师赶到的时候,他又散去了这股恐怖的力量,这就说明……”
慕容珏明眼前一亮,和金太昌异口同声地说道:“这就说明,这股力量是可控的,至少赵青山知道如何控制这股力量!”
金太昌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骄傲,他点头道:“肯定是这样没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好好地拜见一下这个小家伙的恩师,或许人家随口的一句提点,就能帮助我完成百年来一直不曾达成的梦想呢!”
从这件事情当中,金太昌看到了一条直通天途的金丹大道,看到了突破的机会。
而作为玄武城城主的慕容珏明,却在一旁苦笑连连,指着床上昏迷不醒地赵青山说道:“如此一来,这小子岂不成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分子?”
“只要不把他逼上绝路,或者干脆一刀两断,不给他发动的时间……这个危险也是可控的。”金太昌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心情也跟着变得轻松了起来。
拿一把木铲子,不断地将黑色膏药涂抹到赵青山的身上,以帮助赵青山尽快恢复伤势。
不一会的功夫,原本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赵青山,就成了一个黑乎乎的药人。
壶中的膏药也很快见了底,随手就把空壶子放在了一边,金太昌起身说道:“黑玉膏能帮助赵小子尽快愈合裂掉的骨头,对外伤也有不错的效果……但大腿上的刀伤以及严重的内伤,还需要另外再单独调理……”
根本不等金太昌把话说完,慕容珏明身上的汗毛就倒立了起来,他十分警惕地看着金太昌,问道:“师尊,您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站在一起,光看面容的话,看起来年纪的差距并不大。
可不管慕容珏明是否已经有了花白的头发,在金太昌眼里也永远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不比床上的赵青山大多少。
所以,金太昌抬手就在慕容珏明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瞪眼道:“为师的意思是,让你把那几颗龙涎还灵丹先拿出来救这小子一命,等将来他成长起来了,这可是一份无法磨灭的人情,真算起来的话,你还赚到了呢!”
“可是师尊……”
“一句话,给还是不给。”软的不行,金太昌干脆两眼一瞪,顺手就抄起了一根墨绿色的藤条,虎视眈眈地盯着慕容珏明。
在外人面前威风无比的慕容珏明,在金太昌面前就是个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那架势,仿佛只要慕容珏明敢摇摇头,他就要用藤条好好教训慕容珏明一顿似地,十分的吓人。
慕容珏明缩了缩脖子,苦笑道:“一颗。”
“不行,这小子的五脏六腑全部被戚宏亮打地移了位,尤其是大腿上的刀伤,更是严重。”金太昌抬起手,竖起了三根手指头,“至少要三颗龙涎还灵丹才有希望将他的伤势稳住。”
慕容珏明心疼地不行。
他总共就只有四颗龙涎还灵丹,还是六年前几乎砸锅卖铁加不要脸的恐吓威胁才从东来顺拍卖行拿到手的宝贝。
金太昌张嘴就要拿走三颗……他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龙涎还灵丹号称是内伤圣药,每一颗都价值连城,连他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用呢,一直珍藏在地下的密室当中。
但看看金太昌果决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今天不出点血的话,恐怕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所以,在挣扎了许久之后,他才犹犹豫豫地抬起手来,说道:“最多两颗。”
但这句话一出口,慕容珏明立刻就后悔了。
因为金太昌没有再跟他纠结下去,而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两颗就两颗,省着点用估计也差不多了,你快去快回,今晚亥时三刻之前一定要送到谷中,否则的话,就算有再多的龙涎还灵丹,赵小子都没救了,快点去吧。”
慕容珏明张了张嘴巴,骂娘的心思都有了……不过想想也对,自己哪一次和金太昌交锋的时候,有过哪怕一丢丢的胜利?哪一次不是完败地一塌糊涂?
多少有些不甘心地瞥了床上的赵青山一眼,嘴巴里面嘀嘀咕咕的转身走了。
金太昌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就守在赵青山的床边上寸步不离地看着。
如此严重的伤势,加之失血过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经此一事,赵青山已经成了金太昌眼中的小金矿,为了自己突破的希望,他必须守着赵青山以免发生意外。
而金太昌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守,就足足守了二十七天。
回到山谷的当天晚上,赵青山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烫地吓人,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当中。
但看看金太昌果决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今天不出点血的话,恐怕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所以,在挣扎了许久之后,他才犹犹豫豫地抬起手来,说道:“最多两颗。”
但这句话一出口,慕容珏明立刻就后悔了。
因为金太昌没有再跟他纠结下去,而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两颗就两颗,省着点用估计也差不多了,你快去快回,今晚亥时三刻之前一定要送到谷中,否则的话,就算有再多的龙涎还灵丹,赵小子都没救了,快点去吧。”
慕容珏明张了张嘴巴,骂娘的心思都有了……不过想想也对,自己哪一次和金太昌交锋的时候,有过哪怕一丢丢的胜利?哪一次不是完败地一塌糊涂?
多少有些不甘心地瞥了床上的赵青山一眼,嘴巴里面嘀嘀咕咕的转身走了。
金太昌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就守在赵青山的床边上寸步不离地看着。
如此严重的伤势,加之失血过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经此一事,赵青山已经成了金太昌眼中的小金矿,为了自己突破的希望,他必须守着赵青山以免发生意外。
而金太昌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守,就足足守了二十七天。
回到山谷的当天晚上,赵青山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烫地吓人,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