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姨娘这么说,王氏立马头大了,心里想着:好你个李姨娘,我含辛茹苦把你迎进家门,让你对付林姨娘也就罢了,现在你翅膀硬了,竟然想来针对我了?
“老爷,这真真是冤枉啊!”王氏顿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起来。
薛老爷闻言大怒,“晨哥儿还未找到,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王氏只得解释道,“那‘梨园戏曲班’也是许多人举荐了上来的,合并老太太也是点头了的,并非我一人之错啊。”
薛老爷见王氏竟然扯出了薛老太太,气急败坏道,“如你所言,竟是老太太的不是了?”
“我怎敢妄言老太太的不是?老爷你可要明鉴啊!”王氏只是苦涩的摇头,含泪说着。
薛晴儿也跪下了,“爹爹,娘也是为了寿宴,怎知道里头竟然有这样豺狼野心的人?”
薛老爷被她们闹得头痛不已,回头一看,薛宝儿已经把另外两个人的画像一并画好了,就拿了几张画像,说是带着护卫一齐出去寻人了。
薛老爷前脚一走,王氏后头立刻变脸,命人把薛晨的奶娘关在柴房里听候发落,林姨娘和薛宝儿回去自己房里面壁思过。
李姨娘哆哆嗦嗦的想回房,却被王氏叫住了,一起去她房里探讨《女戒》和《女则》。
到她屋里时,王氏淡淡的拿起茶杯,拂去了上面的茶叶,对李姨娘说,“我见你方才的眼力劲是挺好的,一下就看见了那人是梨园的小生。你照顾月儿辛苦,有空就抄几十份《女戒》来给我吧。”
李姨娘知道王氏又以月儿的事情要挟她要听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天的事也是她说过头了,想要打压王氏太过心急,反而被王氏发现了,只得向王氏说了几句表忠心的好话,表示一定会唯王氏马首是瞻,王氏这才放她回房思过去。
李姨娘走后,薛晴儿才在屏风后走出来,“娘,你这样就放过李姨娘,也太轻饶了她。”
王氏放下《女戒》,对薛晴儿语重心长道,“李姨娘的月儿虽说是养在她房里,但往后月儿的婚配,可是要靠着我的。如果她不听话,以后就把她的月儿发配出去了,她又能怎样?所以对她,只需要敲打敲打,让她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地位,就可以了。”
薛晴儿撅起了嘴,“那那个宝儿呢?娘对她如法炮制不就行了?”
王氏闭眼,揉了揉额头,轻柔道,“她和月儿不同,月儿只是一个低贱的姨娘生的,但薛宝儿却是正正经经的嫡女,是你爹和敏敏郡主的女儿,如果配得低了,那就会成为薛府的笑话,所以是万万不可的。”
“哼!那个死蹄子!我看她是越来越成为我们的威胁了!你没看她今天画画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眼睛都长到天上去,还说人家张大人画得不好,偏偏那个张大人还对她俯首,爹也护着她,真是气死人了!”薛晴儿一想到今天不能告发薛宝儿,还反被她出了风头,真是可气至极。
王氏也觉得今天甚为不爽,但她是看见那薛宝儿的画的,画得真是栩栩如生,想来也奇怪,她并没有帮薛宝儿请什么教习画画的先生,怎么那薛宝儿竟然无师自通了呢?难道真的是有所谓天赋吗?
王氏又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薛晴儿,什么都不会不说,还在今天寿宴上乱说一气,害得自己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