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上一声令下,几十辆马车浩浩荡荡从皇宫出发,到傍晚,一行人才到达避暑山庄。
在小憩之后,山庄里举办了盛大的家宴,说是家宴,那么不是皇亲国戚的人不得出席。
但鉴于薛宝儿乃是敏敏郡主女儿,故而她也在出席之列。
看见薛宝儿能够一同去皇上家宴,薛晴儿在自己房中气得牙痒痒,又摔了好些盘子碟子,发牢骚道:“又是她,又是她!可劲儿的出风头!”
这话在耳力足够好的薛宝儿面前,连听都懒得听,但缩在薛宝儿袖子里的谬奇还是听见了,在她袖子里抖了抖,静静给她说:“主人,你妹妹又在发牢骚了耶。”
薛宝儿正在用餐,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菜全部塞进了谬奇的嘴巴里,顺便堵住他的嘴。
谬奇是个天生的吃货,几乎是看到什么奇形怪状的食物都想吃,想当初他是白虎形态时,又哪里能吃到这些精致又奇怪的吃食呢,想来还是有主人好啊……
谬奇擦了擦自己油腻腻的嘴,又指着桌子上一瓶白玉瓶子对薛宝儿道:“主人,我想试试那个。”
薛宝儿对谬奇几乎是有求必应,反正她今天穿的袍子够大,其他的人也正在忙着互相吹捧奉承和观看节目,都没空搭理她,于是她顺手就拿起那个瓶子,塞进了袖子里。
只听见谬奇咕噜咕噜喝水的声音。
薛宝儿再一瞄那瓶子,才脱口而出,“呀,那是酒。”
谬奇已经把整个瓶子里的酒全喝光了,哐当一声,瓶子从薛宝儿袖子里被丢了出来。
幸好还有丝竹之声,以及舞娘跳舞时的声乐钟鼓声音,掩盖了瓶子掉在地上的声音,薛宝儿左右看了看,用脚把瓶子给踢到旁边去,连坐在她旁边的几个女眷都没有惊动到。
谬奇喝了酒后,在薛宝儿的袖子里躺下来,滚了两滚,用腹语对薛宝儿说,“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喝完那瓶东西之后,只觉得肚子里像有火在烧,头也晕晕的……”
薛宝儿翻了一下记忆库,搜索出酒是容易喝醉的液体云云,对谬奇说,“你这是喝醉了。”
话音未落,谬奇又在她袖子里滚动了一翻,还好她的袖子够宽大,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右手笼住了自己的左手,才不会让谬奇给掉下来。
看来谬奇是真的很不舒服了,薛宝儿知道眼下人多口杂,起身想要把谬奇放到安全的区域。
她笼着袖子站起来,对其他人道:“我去更衣。”
女眷们在中途出去赏花或者更衣,是很平常的事情,也有上茅厕说去更衣的,薛宝儿也就跟着说了。说完双手一拱就朝门口走去,堪堪在门口要走出去的时候,舞娘们刚好一曲舞完,起身要退下,刚好就在门口和薛宝儿撞上了。
薛宝儿自然是屹立不倒,舞娘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谬奇却忽而从她的袖子给滚了出来。
不仅滚出来,谬奇还发出了类似哎呀之类的声音,不过在其他人听来,只不过是小兽发出的呜咽之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