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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客栈内。
龙夜炎似乎心情极好,不仅点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更是殷勤地给两个小家伙甚至小白夹菜,脸上的笑容蒙块布都掩饰不了。
小葡萄面上欢喜地嚼着鱼肉,心下忍不住坏笑:师兄,得意吧,得意的脸上的笑容都控制不住了吧?你再得意,再得意我就把你撕掉。
明月心下纳闷,白日里那会儿脾气那般大,怎么天一暗,脸上就笑开花了?
用完饭,某人拿眼神偷偷喊出两个小家伙,笑嘻嘻地嘱咐道:“从今往后的夜里,你们要与小白和睦相处知道吗?小白除去白了点都挺好的。”
小葡萄一本正经道:“师兄,其实你不必刻意提醒我们,我们是言而有信、善解人意的君子,不会食言的。”
小苹果闷闷不乐道:“哥哥,虽然我不想与小白睡一屋,但是我也不会食言的。”
“好孩子,师兄会补偿你们的。”某人笑得眉飞色舞,“咱快回去,不然月月该起疑了。”
睡前,小葡萄趁着师兄上茅房的空档,跳上明月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姐姐,偷偷告诉你个事。”
明月好奇,微微转头望一眼神秘兮兮的小葡萄,问:“什么事?”
“师兄这个不良少年,偷偷藏了一本《银瓶菊》。”
很久很久了,那时候,我、建民、北鸿的妈妈张依玲都是t大的同学,也是好朋友。建民是我的男朋友,依玲比我们小一届,我们和她是在学校的社团活动中认识的。我和建民的感情很好,他疼爱我、关心我、事事为我考虑周全,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也爱他,但是他家里条件太好,而我只是个从偏远农村辛辛苦苦考上大学的穷女孩,所以我一直很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那时候的依玲是个聪明伶俐的活泼女孩,很有活力。依玲家境也很好,但她丝毫没有看不起我,一直真心的喊我“虹姐”。我们都知道,依玲一直很喜欢建民,但是这个通透的女孩一直埋在心里,我们也没有点破,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那些美好的青春岁月,原来都已经成为那么遥远的过去了。
我们毕业那年,建民进了江氏,我在外面也找了工作,那时候,虽然他家里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们彼此深爱,彼此坚持,虽然有压力,但依然相信彼此,努力的生活在一起。
后来,江氏遭遇内部矛盾,有人携款潜逃,给公司带来了严重的资金问题。建民那阵子天天夜不能寐,压力很大却一直闷在心里,不想让我担心,而且他一直求家里人不要找我,不要让我知道。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建民的妈妈来求我,哭着跪在我面前让我离开他,让我不要害了他害了江氏,只要我离开他,他无后顾之忧,就会选择的合适妻子,所有的问题都能妥善解决。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答应的,太久太久了,久到一想起当时的房间,心里还是痛得抽搐。我知道我别无选择,只能答应,如果江氏毁了,他不仅不会开心,还会被所有亲人指责,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所以,我找了依玲帮忙,找了一直喜欢我的学长帮忙,我们导了一处戏,一出足以让建民误会、痛恨我的好戏。当然,意料之中的成功了,我离开他,离开了这座城市,留他一人在这里。我天天为他祈祷,希望他所有的一切都能好起来,一直好。
我知道我走后,依玲会帮他,关心他,照顾他,我在这只能做他的绊脚石,做阻碍别人帮他的绊脚石,所以我的离开是对的。他们互相扶助,一起拼搏,成功的挽回了江氏,两家人也十分看好对方,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结婚。
我其实没有走远,我心里一直放不下,所以我在s市边邻的w市找了份普通工作,一边努力的生活,一边想要了解他们的消息,原来我是这么偏执。我也想过找另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可是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心里刻着一个人却要和另一个人亲密,哪怕牵手。我那时候没有想太多,就是一个人过自己的日子,即使被朋友被家人数落,我还是想一个人就这样过着,起码心里没有负担。
也许所有事情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两个城市就那么大,时间到了就会再一次相遇。是的,我和建民又相遇了,那么猝不及防。他跟着我,调查我,他知道了我的一切,知道我一直都在骗他,他恨我欺骗他不信任他,但是他哭着对我说他放不下我,他心里只有我。我们抱头哭在一起,可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一切都是我做的孽,我那段时间脑子一直盘旋着一个罪恶的决定,我想要一个他的孩子,其他的都不要,我只想要一个他的孩子然后远走高飞,彻底离开他,这样,我有了孩子,有了寄托,也许就可以放下了。
在那个风雨暧昧、交加不明的夜晚,我们拥抱、亲吻,热切的想要把对方融入自己。那是我安排好的排卵期,那是我罪恶的为自己争取的唯一的机会。那几天,建民一直说他想要离婚,想要放弃一切和我离开这里。我苦苦的哀求他,我不能害他的家人,依玲何其无辜,况且她刚为建民生了北鸿,那个年代的女孩,离婚就是要了她的命啊。
在我即将安排好,马上就能彻底消失的时候,依玲找上我了。她恨我,她声嘶力竭的骂我是白眼狼、狐狸精、破坏别人家庭的毒妇,她用了一切尖酸刻薄的话语骂我,我想要拉她,想要向她解释那怕一点点,她愤怒的推开我。我无力的坐在地上,我望着她离开的单薄背影,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变成了内心满含仇恨的可怜女人。
我苦笑着,渐渐的,下腹坠痛,有血从我的身体中一直流出,源源不断越来越多。我哭笑不得,这就是我的报应,不该是自己的,怎么强求的来。我想放弃,连我自己一并放弃掉,可是不行,我可以放弃孩子但我不能害了依玲,大家都知道她来过。后来,我被送进医院,我的孩子没了,也许他本来就不应该来。但是,医院说我体质太弱、心思太重,流产的症状很严重,导致我以后再也无法生育。呵呵,这就是我的报应,是我痴心妄想的报应。我不需要再做准备,很快,我一身轻松的离开了这里,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谁也没有告知,我想,这就是我的命,我该一个人孤独终老的命。
后来媒体渐渐发达,通过这些媒介,我知道他们过得很成功,依玲一直在他身边,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把他照顾得很好。20多年后,我忍不住又回道这里,找了份我一直从事的小学老师的工作。是啊,从那以后,我一直很喜欢孩子。我别无他求,只想在离建民稍微近一点的地方呆着,呼吸同一方的空气,感受同一处的冷暖。
去年年初,我和依玲无意之中又见到了,我很快认出她,我想避开她,但我朋友突然喊了我,她惊讶的看过来,过了很久才认出我,我们都老了。那一次,我们聊了很久,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所以我骗她我有家庭有孩子,希望她能放心。
没想到过了两个月,我收到依玲的亲笔信件,她说她都查清楚了,是她对不起我,她害我没了孩子,害我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活了一辈子。可她却还是像个小人一样时时防着我,怕我突然出现又破坏她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幸福。所以她时刻跟在建民身边,连孩子都没有精力去照顾,她还一直在孩子面前说我的坏话,她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我,也对不起自己,因为她已经渐渐的找不回自我。她说她想放弃了,她想把建民还给我,她求我原谅她。
呵呵,其实说到底错的人还是我,当初的我本不该痴心妄想,第一次就应该彻底走开,这样我才不会害了依玲。她原先是那么可人的女孩,却因为我活得提心吊胆,心思沉重,唯恐我随时来破坏她的家庭。
后来,她让建民来找我……
“师兄这个不良少年,偷偷藏了一本《银瓶菊》。”
明月不解,“银瓶菊是什么?”
“就是金.瓶.梅的小姐妹。”小葡萄挑了挑大眼,笑着轻轻说,“我偷偷翻了一页,额滴神啊……银瓶菊比金.瓶.梅还要火辣,太太辣眼睛了。”
明月嘴角一抽,满脸滑下黑线,冷声问:“放在哪儿?”
小葡萄一指塌上的蓝底白花包袱,“哝…就在这个师兄放贴身衣物的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