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宣奕轻松掰开变形的车门,把驾驶位的人从安全气囊底下拽了出来,另一辆车的司机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边咳嗽边往外跑,他这才想起,浓烟吸入过多对于人类来说也是致命的。
“这么脆弱的生物数量竟然这么庞大,难以理解。”
宣奕虽然眼神嫌弃,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把人打横抱起来,快步离开了浓烟区。
他走后不久,身后闪过一道刺目的火光,汽车自燃了。
消防车、警车、救护车相继赶到,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宣奕,他把救下来的倒霉蛋交给医护人员后,压了压帽檐悄声离去。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他先是洗了个澡,换掉沾满烟味的衣服,然后自动忽视系统催命一样的生命值播报,躺在床上开始刷手机。
秦艳十分钟前发来消息,告诉他公司已经发了声明,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了,警告他这段时间低调点,出门要提前跟她报备。
宣奕一笑置之,点开微博热搜,那几个黑他的词条热度已经降到四十几位,舆论风向虽然没有呈现一边倒的趋势,但似乎已经没什么人在意了。
“吃瓜群众果然没有心。”
他刚打算退出,手一滑点进了实时上升热点,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闯入视线——谢星洲。
宣奕目光一顿,只因看见了名字后面跟着的两个字,车祸。
世界上同一时间发生的意外事件不胜枚举,应该不会那么巧是他碰上的那件吧。
宣奕只犹豫了不到两分钟,再一刷新。
#谢星洲车祸#[爆]
他刚想点进去看看,秦艳突然打来了视频电话,宣奕疑惑地皱起眉,不是刚发过消息没多久吗?
“喂,秦姐。”
“宣奕!我问你,你今天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谢星洲车祸的视频里会有你的身影?”
画面里的秦艳头发乱糟糟的,白天精致的妆容熬到现在一片狼藉,隔着屏幕宣奕都能感受她的暴躁和抓狂,他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语气平缓地发出疑问,“什么视频?我根本不认识谢星洲。”
“微博热搜,你现在点进去看,看完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电话猝不及防挂断,宣奕微怔,那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录视频,人类真是够无聊的。
他心情复杂地点进热搜,手机卡了一下才进去,第一条是谢星洲工作室发的伤情公告,宣奕扫了一眼,大致是说送医很及时,人没什么大事,让粉丝不要担心云云。
再往下翻就是一个娱乐营销号发布的粉丝投稿视频,宣奕点进去一看,确实是事发地点那个岔路口,不过视频拍的很模糊,警察消防队正在救火,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救人,拍视频的人手抖得不行,只有最后两秒一晃而过出现他的身影。
黑色卫衣在夜色中毫不起眼,再加上他还戴了帽子口罩,站在路灯下根本没人能认出来,他点开评论区,几乎全是粉丝心疼giegie,还有正义路人询问另一个司机怎么样,完全没人cue他。
秦艳掐着时间又打来一通电话,宣奕接了,语气懒散,“喂,视频我看了,就两秒钟而已,应该没人认得出来。”
“真的是你?你承认了!”
电话那边音量突然高了一倍,秦艳深吸了几口气,心底默念好几遍平心静气,一开口,“你把粉丝当傻子吗?她们一个个显微镜白叫的,你上午的热搜刚降下去,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想办个包年套餐吗?”
宣奕打开冰箱,开了瓶可乐,“没这么严重吧。”
“我现在联系人删视频,估计谢星洲那边应该也会有动作,你跟我说实话,车祸这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路过而已。”
“那就好,我的小祖宗,你现在赶紧睡觉,不许用大号刷微博了。”
“哦。”
微博有什么好刷的,宣奕点开微信,给郁溪发了条消息:睡了吗哥哥。
三分钟后,对面没回,宣奕又发了一条:明天早上不用去接我了,我已经到家了。
这回对面有了动静,屏幕上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YX:知道了。]
宣奕盯着这三个字反复看了几遍,直到手里的可乐见了底,他猝不及防一笑,捏扁了塑料瓶,“真绝情啊。”
第8章
第二天一早,韩兵接他去上课,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这次他们绕到了学校西门,那里设立了教职工专用通道,鉴于宣奕情况特殊,校领导特地批准给他发了通行证。
临下车前,韩兵转述了郁溪带给他的话:“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周小俞的?郁先生告诉你多防备着他点。”
“哦?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宣奕早在系统资料里见过这个人,但此刻依旧装得懵懂无知,“为什么要防备他,他怎么了?”
韩兵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怒其不争,“昨天在网上都快被骂成孙子了,你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呢。”
宣奕头一回在他脸上见到这么生动鲜活的表情,也不急着下车了,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也会跟风骂我两句呢。”
韩兵一脸莫名其妙,“我骂你干什么?”
“那你夸我了?”宣奕故作惊讶,他扯开安全带,收敛笑意,“说起来,韩哥你为什么讨厌我?”
韩兵哑口无言,那表情仿佛在说,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吗?
“那不如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这么听郁总的话,还有李秘书、秦姐……”宣奕挨个细数,却发现压根数不过来,“好像所有人都很怕他。”
韩兵脸色一沉,似乎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不该你知道的别瞎问。”
宣奕一挑眉,也不纠缠,干脆利落地下了车,“韩哥,别忘了来接我下课。”
“嗯。”
韩兵面色冷硬地应了一声,像个任劳任怨的老父亲。
宣奕起的不算早,又在车上耽搁了一会儿,找到教室时很不幸地迟到了。
授课教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鼻梁上架着一副花镜,看起来十分严厉的模样,宣奕在人类社会生活百年,体验过各种各样的职业,唯独没当过大学生,听说这个阶段的人类清澈而愚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推开教室门的那一刻,宣奕收获了齐刷刷的目光,包括讲台上的老教授。
一时间,雅雀无声。
他面不改色地找了个前排的座位,两手空空往教授眼皮子底下一坐,看起来十分嚣张。
老教授含了两粒速效救心丸,脸色铁青,哑声道:“咱们继续上课。”
宣奕瞪着两个眼睛听得云里雾里,没几分钟就开始犯困,他昨天晚上压根没睡几个小时,再加上老教授的声音实在催眠,于是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坐在第一排陷入了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