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成为某种惊世骇俗的举动。
“不会是真的吧。”韩兵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圆。
宣奕轻笑,选了个折中的答案,“你可以去问郁溪。”
“操,那我还能活着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吗?!”
宣奕笑出了声,撑着额头看向窗外,“我们这是去哪儿?”
“一个会所。”韩兵语气沉了下来,正色道,“郁先生在那里谈公事,你先想想等会儿见到他该怎么解释。”
“偶然碰到了,找我有事。”宣奕摊手,一脸坦然,“就这么简单。”
“……”
还没等韩兵发表意见,那边电话响了,他戴着蓝牙耳机,宣奕听不清是谁,但车速突然毫无预兆地加快,窗外灯光飞逝,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迷离感。
电话挂断的同时,车子骤然停下,韩兵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率先开门开车。
宣奕不紧不慢地解安全带,透过车窗他看见夜色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或许因为今天不是工作日,郁溪的穿着打扮稍显随意,纯白色高领毛衣,烟灰色外套,如果再加个双肩包,说他还在读书也有人信。
“哥哥!”宣奕推开车门,在寒风中扑上去抱住了郁溪,出乎意料的,触感竟然很温软,并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冷硬,与此同时,鼻端萦绕着诱人的甜香,宣奕贪恋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嗓音微哑,“我好想要你。”
这句话直白、大胆、无所顾忌,郁溪身体瞬间绷紧,眸光隐藏在夜色里闪过悄无声息的敌意。
旁边站着的韩兵大气都不敢喘,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不是……这种话真的是他可以听得吗?
而且重点在于郁溪没有反驳,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他恍然大悟,猛地抬起头,对上郁溪冰冷的视线,情不自禁退后一步、两步……逃命一般躲进了车里。
往后数年,他每每回忆起这个夜晚,都忍不住感叹,那可能是他职业生涯中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第14章
宣奕的怀抱并不温暖,甚至喷洒在他颈间的呼吸都是冷的,但看见他朝自己扑过来的瞬间,那种微妙的失重感还是让郁溪难以忘怀。
除了父母以外,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他,接管公司以前,身边群狼环伺,那些贪婪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后来,他用了一些手段,再没有人敢靠近他,郁溪这个名字成了大家私下里闭口不谈的禁忌。
有时候他常常在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是一种错觉,其实真正的郁溪早就死在了当年那场车祸里。
直到宣奕的出现,他是埋藏在郁溪心里一颗仇恨的种子,根系扎在腐烂的土壤里,过去的五年郁溪对他并没有多在意,逢场作戏的关怀不过是为了关键时刻的致命一击,可没想到某一天,他突然发现,这颗种子竟然破土而出,长成一株秀色可餐的植物。
“穿成这样,难怪招蜂引蝶。”
郁溪仰起头,指尖轻轻拂过他眼尾,顺着脸颊落到嘴唇。
宣奕感受到他气息的涌动,遵循本能轻吻了下郁溪的指尖,低声狡辩,“是造型师让我这样穿的。”
“以后出席这种场合要经过我的同意,听到了吗?”郁溪撤回手,命令的口吻说道。
萦绕的香味骤然消散,宣奕不满蹙起眉,刚要开口,眼前突然一黑,唇边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
郁溪被冷风裹挟的手指冰凉,毫无预兆地盖在宣奕的眼睛上,但他的嘴唇、呼吸却前所未有的灼热。
他没接过吻,只是用嘴唇轻轻擦过宣奕的下唇,冰冷的温度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正犹豫着缩回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时,宣奕忽然追逐着上前一步,右手死死卡在他腰间。
宣奕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敏锐的嗅觉早就洞悉了一切,他怎么可能允许送上门的猎物逃走,这一刻本能占据上风,他无师自通地吻住郁溪的下唇,舌尖撬开齿关,探寻着为所欲为。
郁溪震惊地瞪大双眼,手指颤抖着蜷缩,无力地垂落在他肩头。
宣奕正沉浸在致命的香甜里无法自拔,脑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提示音。
[叮咚!恭喜您反派郁溪的黑化值-1(99/100),请再接再厉呦!]
分神的瞬间,嘴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宣奕难以置信地回过神来,傻傻地盯着郁溪,“你咬我?”
他一个活了两百年的吸血鬼,竟然被人类咬了,简直奇耻大辱!
郁溪乱了呼吸,垂着眼睫不肯看他,也不肯搭话。
宣奕更委屈了,他像一个拿着香草冰激凌走在阳光下的人类幼崽,宝贝得舍不得吃,刚舔了没几口,突然甜筒上长出倒刺,不仅把他扎的血肉模糊,奶油还洒了一地,简直又急又气。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
“宣奕哥哥!”
栾玉泽嗓门大得能吵醒一整条街,宣奕不得不放弃刚刚冒出来的想法,分神看向他,“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带他来的。”栾易握着手杖,一步步顺着台阶往下走,父子二人都是从对面的餐厅出来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宣奕回想起下车前郁溪所站的方向,瞬间明白过来,原来韩兵口中所说的客人就是栾家父子,能让郁溪三番两次与其见面,恐怕这其中应该不止利益纠葛这么简单。
“栾先生还没走,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郁溪平静开口,眼神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如果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他嘴唇要比平时红一点、润一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鲜活。
栾玉泽作为在场唯一的omega,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郁溪身上强烈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明明没有什么攻击性,却让他后背发凉不敢上前,偏偏宣奕站的位置离那儿又很近,他苦恼地蹂躏栾易的袖子。
“干什么,好好一件西装,你看看成什么样子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栾易仍然没抽出手,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儿子把魂儿落这了,我这个当爸爸的陪他过来找找。”
郁溪瞥了一眼旁边的宣奕,心下了然,但他这次却没接话茬,反而问道:“令公子回来有几天了,国外学校那边没问题吗?”
栾玉泽皱起眉,壮着胆子瞪了他一眼。
栾易态度不像先前那么强硬,圆滑地笑了两声,“我年纪大了,就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放在国外那么远的地方确实不放心,既然他不想走,我也就不勉强了。”
宣奕闻言挑了下眉,看来人类有句俗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也不知道栾玉泽用了什么手段说服这个老狐狸。
“原来如此。”郁溪勾起唇角,礼貌地点了点头,“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