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瓜子皮。往常姜冻冬还会注意一些,现在喝醉酒了,他直接放飞自我,将在武斗派里沾染的习性暴露无遗,“他还给我个号码,你知道是什么不?”
莫亚蒂很配合地问是什么。
姜冻冬狠狠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是咱们星系男同反诈中心的电话,收录了有骗omega做同妻行为的alpha和beta,专门为omega服务的。他要问查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0。”
莫亚蒂微笑,“这样吗?二叔为什么这么问?”
“嗐,他说你长得跟个老妖精似的,觉得我镇不住,怀疑你有啥企图。”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姜冻冬说话还有些大舌头,“我就说你能有啥企图啊,在我这儿顶多就是吃口饭,睡个觉。吃饭睡觉呗……人都要吃饭睡觉啊……”
姜冻冬又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几句什么,也不管莫亚蒂听没听清,他说完,就半眯着眼,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去了。他的脸庞潮红,还有着酒精带来的迷蒙。
莫亚蒂和他坐在庭院里,面对着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梧桐树,背后是风卷残云后一片狼藉的餐桌。清扫机器人正勤勤恳恳地清理着,时不时发出滴滴声。
“你为什么觉得我没别的企图?”莫亚蒂问他。
“你能有啥企图?”
姜冻冬就一个劲儿地笑,“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有啥企图不早就有了。再说了,这都六七十了,就算是有企图又还能干啥呢?”
莫亚蒂转头,注视向姜冻冬,比起将时间视若绦虫的他,岁月在姜冻冬身上留下了足够的痕迹,眼角的细纹、松弛的皮肤、老年的斑……这些莫亚蒂还以为非常、非常遥远的东西已经在姜冻冬身上显现。
对于衰老,姜冻冬接受良好。
他总是那么坦然——坦然地接受一切生命的历程,他心里似乎永远都谱儿,知道该怎样的路,过怎样的生活,成为怎样的人。而莫亚蒂——被评定为An等级聪明人的莫亚蒂,却总对人生、生命、生活报以不知所措的迷茫。
姜冻冬之所以对他存在着莫大的、让他烦恼的吸引力,其中一点或许就是他拥有着过于坚定的人性。
“是啊,还能干什么呢?”莫亚蒂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你就从来没有对我有过意思?”
莫亚蒂以为姜冻冬会说,‘那当然没有,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兄弟啊!’这种话,可是姜冻冬摇头晃脑地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告诉他,“我当然对你有意思过啊!”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你长这么好看的一个alpha,怎么可能对你没意思过?”
姜冻冬嘟囔着说,他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莫亚蒂,“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alpha,皮肤又白又净,脸蛋儿俊俏得不行,声音也好听,就连那副拽得要死的恶毒嘴脸都好看得要死——唯一不好的,就是你太瘦了,说话阴阳怪气的能把人气个半死……”
“不过也不怪你这么说话。你一个人被关在精神疗养院,怎么想都很无助吧,而且,你看上去好寂寞。”
莫亚蒂愣住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那时在姜冻冬眼里是这个样子。和姜冻冬在精神疗养院相遇时,他正处于人生被割裂的时期,阴郁又冷漠,如同一个可怜的吊死鬼。
莫亚蒂对上姜冻冬纯粹到热烈的眼,他像是被烫到了,无所适从地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靠,迫使自己拉开与姜冻冬的距离。
然而,姜冻冬对莫亚蒂的逃避此一无所觉,还不断地往莫亚蒂身边凑。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酒后的水润——这让莫亚蒂全然没了往日对待金主时散漫的游刃有余,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目光滑向庭院里惨白的月光,手不停把脸颊边的长发反复别在耳后。
莫亚蒂试图找回节奏,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现在姜冻冬喝醉了,只要尽快恢复正常,他不会察觉到任何东西。
“那个时候你还没离婚吧?”莫亚蒂故意嫌弃地说,“噫,好罪恶噢——背德的喜欢。”
“这有什么办法嘛,我就是这么水性杨花的omega!”姜冻冬理直气壮的,“你那么水嫩!我只是犯了全天下omega都会犯的错!”
他大声地说,“我就是喜欢大屁股的青葱美少年嘛!“
莫亚蒂,“……”
莫亚蒂原本悸动不已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一切的躁动都离他远去。
他轻笑一声,“呵。”
“喜欢大屁股青葱美少年?”莫亚蒂微笑。
姜冻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喜欢!喜欢!超级喜欢。”
然后,姜冻冬的大脸盘子就遭受到了制裁。
莫亚蒂毫不犹豫地伸手把姜冻冬的脸往两边扯,他露出春风般的笑靥,“那真是遗憾呢,现在大屁股的青葱美少年可看不上糟老头。”
姜冻冬在半醉半醒间听到这么直插人心的话,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呜哇!!——我就要喜欢大屁股青葱美少年!我不管!”
眼泪落到莫亚蒂的手背上,叫他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姜冻冬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他仰头痛哭,哭出猪叫,“我不管!呜呜呜嗷——我现在也要喜欢青葱美少年!不仅要有大屁股,还要手指尖尖都是粉的那种美少年!还有——”
说到这儿时,姜冻冬停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还美滋滋地砸了砸嘴,“还有连唧唧也是粉的……嘿嘿。”
莫亚蒂,“……”
莫亚蒂面无表情地接着伸手,把姜冻冬的脸往两边扯。
“你还是闭嘴吧,姜冻冬。”莫亚蒂冷酷地说。
第7章我的第三任前夫(一)
我今早一睁开眼,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腮帮子痛得厉害,又红又肿,还有点痒,痒中又透露着一点儿麻……我怀疑我是被抱脸虫给咬了。年轻的时候,我和虫族大战三百回合,抱脸虫族就撂下过狠话,说这虫生这辈子都要对我穷追不舍,誓不罢休!
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他们居然趁我退休了就来报复!甚至把我的脸一左一右地嘬这么肿!
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捂着脸,忧心忡忡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莫亚蒂。
莫亚蒂放下手里的杂志,缓缓开口,“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脸其实是被人给捏肿的?”
我大怒,“什么!是谁!谁这么狗胆包天!”
莫亚蒂冲我微微一笑,而后伸手指了指自己,他盯着我,目光滲人,语气幽幽,“昨晚你喝醉酒了,把手放我屁股上,想要非礼我。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我、我应该还不至于这么狗胆包天吧?”我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