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个指环从银色的项链穿过,坠在锁骨中间下方的位置,几乎垂到了胸膛上。
抛开那件颜色有些深沉的外套不谈,他现在这幅轻松随意的样子,倒是和那些时尚杂志上经常能看到的男模一模一样。
这家伙平时不会真是模特吧?
怎么感觉普普通通的衬衫穿在他身上都变好看了!
基安蒂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时琴酒的声音冷冷地飘过来:“先把项链拿下来。”
他会在车上说起朗姆的善后计划,一个是因为计划已经完成了,只是打几通电话爆料,对朗姆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另一个就是因为年轻人双手被绑,在他的视线里不可能做什么小动作。
然而他们的计划还是被人破坏了。
到底是北岛科技那位老板料事如神,还是窃听到了他们的计划呢?
琴酒更倾向于后者。
那两个指环很有可能就是窃听装置,琴酒幽冷的眼神望过去,却见年轻人笑了笑:“你喜欢可以送你。”
琴酒攥着枪的手背忍不住浮现出了青筋。
基安蒂可不管那么多,动手把他的项链取下来之后,多余地问:“你要吗?”
琴酒带着杀意的眼神射了过去:“你也想死吗?”
仿佛基安蒂再多说一个字,就得血溅当场,基安蒂默默将项链放到一旁,她可没有面前的年轻人那么好的身手,真被琴酒打一枪,说不定当场就得进医院。
面前的年轻人望了望她:“琴酒脾气这么不好,你们怎么受得了他的?”
基安蒂耸耸肩:“你问伏特加咯。”
平时跟琴酒形影不离的不是伏特加吗?她也看了过去,只见伏特加从烟灰色的冲锋衣拿出一根棒棒糖,两根棒棒糖……并排摆在桌面上,神色认真得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话。
基安蒂:“……哪来的糖?”
还是牛奶口味的!这家伙平时都是吃什么的啊,这么可爱?
年轻人眨眨眼睛,没说话。
当然是松田阵平身上掉下来的,在看台上那时,卡尔瓦多斯狙击他,松田阵平扑过来的时候,这两根棒棒糖就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今鹤永夜看了一眼,不是常见的品牌,很有可能精心挑选过的,说不定是送来给松田阵平戒烟的,如果让黑衣组织的人捡到,会查到松田阵平和送礼的人身上,所以他就顺手收到口袋里了。
看到伏特加一丝不苟地拆掉棒棒糖,似乎想扔到地上踩碎,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今鹤永夜连忙伸手:“给我一根。”
伏特加看了他一眼,墨镜下的眼神仿佛有些警惕。
今鹤永夜说:“窃听器就算放到里面,也听不到声音了吧?”
被糖浆裹得严严实实的,早就坏掉了。
伏特加回头看了看琴酒,琴酒一言不发,犹豫片刻,他把手里的糖放下,换上另一根,又拿桌下工具箱里的手电筒照了照,确认里面没有藏任何东西,这才递给今鹤永夜。
赤井秀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几个围在年轻人的身边,对方身上披着一件烟灰色的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随性又悠闲自在的样子。
他嘴里咬着根棒棒糖,左手的手腕上缠着一条银色项链,在他手腕间绕了两圈,仍旧有一部分垂下来,连带着上面的两个指环在空气中叮当作响。
察觉气氛有异,赤井秀一进门的脚步一顿。
基安蒂看到他倒是很高兴:“黑麦。”
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基安蒂再也没碰过面前的年轻人,科恩被琴酒叫过来,替换掉了她的位置。
其实年轻人身上穿的这一身都是酒庄里的人送来的,根本没有问题,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科恩就能确定了他身上没有藏任何东西。
无论是在他的胸膛还是手臂处,都看不到任何使用过狙击枪的痕迹,哪怕只是开一枪的后坐力,都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科恩也是狙击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确认了他不是打伤卡尔瓦多斯的人,科恩脸色缓和了一点。
赤井秀一走过去问:“叫我来干什么?”
他顿了一下:“有任务?”
看这情形,怎么更像是要对年轻人公开审判似的,他看了不远处的年轻人一眼,对方望了望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赤井秀一就收回了视线。
年轻人忍不住撇了撇嘴,琴酒看着他们,微微眯起了眼睛。
过了片刻,他说:“没有任务,今天叫你来是因为另一件事。”
“什么?”
“我们今天的任务失败了,”琴酒说的第一句话就让赤井秀一心里一惊,紧接着听到他说,“这家伙离开了将近半小时,我们队伍里的另一个重要成员失踪,卡尔瓦多斯重伤,科恩轻伤。”
科恩也被燃.烧.弹擦伤了小腿,但是不算严重。
伏特加的衣服上也能看出有些许伤口的,而卡尔瓦多斯身上的伤势处理完之后,浑身上下到处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艰难地躺在沙发上给贝尔摩德发着消息。
果然是要对年轻人公开审判吗?赤井秀一问:“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会是要他亲自处理掉那家伙,才能证明自己的忠诚吧?
尽管这些天和年轻人相处得不是很愉快,赤井秀一还是觉得他们的做法很恶心。
琴酒望着他,像是在判断他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一样,赤井秀一不敢放松警惕,索性回头去看不远处的年轻人,对方语调轻松地说:“我是无辜的。”
他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解释,更像是在开玩笑:“琴酒公报私仇,说要投票处理掉我。”
看着他脸上不知轻重的神情,赤井秀一真的很想闭上眼睛,深深吸气。
这家伙……琴酒要是真想处理他,还用得着投票?
一点信息也不给自己,都快死到临头了还在插科打诨,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帮他吗?
他吐出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还不太了解情况,不如你们先投?”
他都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大力气才维持住跟平时一样的表情,琴酒还在盯着他看,他的语气中更是不能泄漏出一丝的异样。
然而对面的年轻人好像完全不知道他的压力有多大一样,轻快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躺在沙发上的卡尔瓦多斯立即举起了自己唯一完好无损的手,指了指对面的年轻人。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第一个投票,而且投给了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就在出球场的时候,年轻人才告诉了他自己的代号。
恐怕是贝尔摩德让他投的,琴酒脸色微沉。
这时基安蒂说:“我也投相信他。”
她指了指身旁的年轻人,琴酒顿时望了过来,基安蒂晃了晃自己涂了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