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扫过,然后她关掉了摄像头。
她飞快给朗姆发消息:[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朗姆怎么知道要怎么办!!这个计划最开始是他提议的,也是他操作的,虽然后来boss亲自接手但最后贷款的可是他!!!
他让那些人去贷款的!!!
抵押了枡山公司名下的工厂,两家小型能源公司,还有经营了几十年,早已成为名流会所,每天都在为他们提供大量情报的酒店……!!
朗姆眼前一阵阵晕眩,他深深呼吸,然而哪怕张大嘴巴,他却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溺在了水中,根本喘不过气来。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以为是boss发来的命令,勉强看去,却是黑麦发来的消息。
那一个个字眼犹如扭曲的符号映入他的眼中,他什么也看不进去,那些黑色的字体像毒蛇般从他的眼中钻入心底,一阵阵痛感从心脏处传来。
他攥紧手机,掌心的刺痛让他勉强捕捉到了些许关键字眼,他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对面是黑麦冷静而沉稳的声音。
“我查到前去别墅考察的公安名字了。”
据说是因为首相的孙女在别墅中遭受袭击,这才让北岛科技有了借口,以别墅的名义将黄金交到政府手中。
朗姆确认过袭击事件是真的,当时还有一名歹徒成功逃脱,于是他安排黑麦威士忌去找那名行凶的歹徒,了解当时的真正情况。
没想到等到黑麦威士忌找到,他却不需要那些情报了。
朗姆对所谓的公安名字一点兴趣都没有,黑麦汇报的声音如流水从他脑中穿过,他置身于一片冰冷之中,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挂掉的电话。
从今天中午他们对高尔夫球场发动袭击,到晚上的现在……不过十二小时的时间,却好像过了好几年,好几十年一样。
朗姆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恐慌,哪怕他在任务上犯错,不小心泄露出Boss的姓氏时,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些钱都去了哪里。
原来北岛科技还能操纵那些账户的吗?
这显然违反系统的运行规则了,当时长尾建设的持股已经高达89%,连他们自己都没办法把钱转出,那人又是怎么转出的?
明明他们都已经确认过了,长尾建设的权限是最高的,难道他还留了后门?
不可能,要是有后门,组织里那些一直在试图攻破系统防御的黑客不可能不知道。
就在他们注资的时候,boss还在命令他们攻破防御,把资金按钮改成可以取出。
可他们还没有成功,钱就被另一个人取走了。
他是怎么绕过系统权限的?
难道是——银行卡?
朗姆的心脏一跳,强烈的刺痛感蓦地从心脏中传来。
然而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作为银行卡的拥有者,那人把钱取出来了吧?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朗姆抬起僵硬的手指,拨出一个号码过去:“杀掉落合政彦!”
他对电话那头仿佛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人说:“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
趁那人把钱转出来之前,先把人找出来杀掉!!
只要能追回组织的资金,他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朗姆攥紧了手机,就如同他当年杀掉那些跟阿曼达有关的人,掩盖了自己的错误一样,这一次,他也会杀掉落合政彦。
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让他在组织中备受器重,他本是boss最看好的人,也是最优秀的那个!
可他却接二连三地犯下错误,因为总是有一些人,试图在他完美的人生中留下污点。
他绝对不会允许!
他会把那些碍眼的家伙一个个杀掉!
琴酒看着挂掉的电话,微微蹙起眉头。
就在十几分钟前,还有个组织的小高层打电话过来,暗示他朗姆好像要做什么事,正在筹钱,琴酒记得,那是一家石油公司的负责人。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以为自己看不惯朗姆,就会用这种事去跟Boss打小报告吗?
琴酒一脸莫名其妙地挂掉电话。
然而现在,他却接到了朗姆想要杀掉落合政彦的电话。
那声音里蕴含的愤怒和恐惧不像是假的,琴酒还从来没看到过他像现在这样,因为能力特殊,朗姆在组织里一向自视甚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他现在,却好像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直接踩进了深渊里。
落合政彦……
这个名字慢慢在心中过了一遍,琴酒放下手机,年轻人最后离开时锐利的眼神从面前闪过,他无声地做下决定。
既然这样,就先杀掉落合政彦吧。
在所有人都兵荒马乱的时候,今鹤永夜拿到了自己点的乌冬面,送来的时间刚刚好,汤还是热的,打在最上面的鸡蛋刚被烫成型,凝固的蛋白浸在汤里,包裹着里面嫩滑的金黄色蛋液。
他把碗端起来的时候,金黄色的蛋液晃了晃,但并没有散开融化到汤里。
真是太完美了!!
今鹤永夜捧着碗,一边抬眼望着系统飘出来的提示,所有资金都已经转出完毕,其中那些私人账号的资金,经过好几道中转,汇入了美国的一家投资银行之中,成为了一家新成立的投资公司启动资金。
这个时间,正好是美国的早上九点多钟,一大早就有数以亿计的资金入账,银行的工作人员被惊动,上报到高层,最后由行长亲自打来了电话。
今鹤永夜用流利的英语和他确认了账户里的钱都是合法的,他预计要去美国留学,并且写了一个大学期间的创业计划,他超有钱的“老爹”很看好他,给了他一大笔零花钱,让他这次好好干。
是个可恶的富二代!
行长提起来的心瞬间放回了原地,高兴地说:“我们这里有不少合适您的投资,如果您感兴趣的话……”
“等我到了美国再说吧。”今鹤永夜挂掉了电话。
吃完乌冬面,他洗完澡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这天晚上,除了他和尚且在昏迷中不省人事的松田,其他人都没能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在黑衣组织和公安都快把整个东京都翻了个遍的时候,警视厅的楼下,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低调的黑色汽车停在楼下,一身西装的保镖走下车,替那人拉开车门。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黑发紫眸,同样穿着一身西装,却没有身旁保镖的肃穆气息,反而因为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他显得很有亲切感。
这是个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觉得很好说话的人。
警卫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车上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