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真的很有意思,换做是安室透坐在这里,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说话的。
他很直接,而且很直白,每一句话都是在说,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把我想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今鹤永夜现在已经不用在意偏差值这些东西了,把炸弹犯的消息告诉他也没什么,但他想了想……松田阵平现在的权利好像挺大的?
今鹤永夜没能在资料库里找到折剑计划的资料,但在金田雪帆被分到松田阵平那边的时候,他就想到这个了。
没想到诸星登志夫会给他这么大的权限,今鹤永夜说:“来玩个游戏吧。”
“不好意思,”松田阵平一本正经拒绝,“警察不能参与赌博。”
今鹤永夜:“?”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总感觉有被内涵到的安室透:“…………”
今鹤永夜说:“游戏而已。”
而且赌注是那个炸弹犯的消息。
松田阵平明明最想知道吧?
契约还在今鹤永夜身上,等过段时间才能找到载体转移出去,也就是说,现在改变剧情的话,时空乱流的反噬要么回到他身上,要么冲击到系统。
他还想利用系统连接时之政府内网,如果提前把炸弹犯的消息告诉他们,这部分反噬需要今鹤永夜自己来承担。
就当收点小费好了,今鹤永夜望着松田阵平。
“游戏也不行。”
松田阵平也望着他说:“要不你直接告诉我?”
……这不是耍无赖嘛!
看着默默无语的年轻男人,安室透微微抬起水杯,遮挡住了唇边的笑容。
他还以为松田阵平会马上问那个炸弹犯的问题,那是他们最在乎的问题。
他可以按捺下心情不问,是因为他还有卧底的身份需要考虑,松田阵平却不需要顾虑那些。
他的假死都是医生一手策划出来的,再怎么样医生也不会公开他的身份。
松田阵平什么也不在乎,所以他也什么都可以做。
尤其是在拿到警视厅这么大的权限之后,几乎没有什么能挡得住他的了。
这个家伙……安室透在心里笑了一声。
他多少明白松田阵平把医生带到SP的原因了,之前他总觉得松田阵平对医生的态度很奇怪,他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就好像真的被医生救过一样。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
安室透看了松田阵平一眼,松田阵平对他得意地挑眉。
安室透对他挥挥拳头。
松田阵平脸色顿时一僵。
可恶,脸已经在痛了!这个混蛋打哪里不好,非要打他的脸!
一定是嫉妒他的帅气!
松田阵平把墨镜从鼻梁上拉下来一点,默默遮住了脸颊边有些发疼的位置。
不觉得有些晚了么,今鹤永夜假装没看到,打开系统,换上菊叶的账号给赤井秀一发:[你在哪里?]
赤井秀一正把狙击枪从包中拿出,看到他的消息顿了一下,没有回复,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
[现在有空吗?]
刚设置好,菊叶的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赤井秀一微微挑眉:[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飞快问道:[又要我去救场?]
[:D]
对面发过来一个表情,好像只是单纯无聊了想找人说话一样,赤井秀一放下手机。
这时屏幕上的内容又是一变。
菊叶的消息悄无声息地跳出来:[我看到你了~]
赤井秀一握枪的手指一紧,迅速往四周看去。
他现在的位置是在一架双层旅游巴士内,车上的窗帘全部都已经拉好,前方的视野除了远处的警视厅看不到任何人影。
他在警视厅内部?
赤井秀一按了一下耳麦:“我被发现了!”
他将邮件转发给朗姆。
朗姆:[马上动手!]
咔的一声,赤井秀一将狙击枪组装好,手臂伸向头顶上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车架,在瞬间就爬上了车顶。
车顶绑着两块折叠起来的雨布,大概有半人高,那是最好的掩体,赤井秀一俯卧在上面,将子弹推入膛中,瞄准了警视厅的方向。
警视厅前面是樱田门,樱田门的更前方,则是一条护城河,护城河是环绕着皇居而建的。
赤井秀一现在的位置就是在皇居之外的树林中,他将车停在河边,隔着护城河,与对面的警视厅大楼遥遥相望。
SP本部的办公室和等候室也在这个方向,大概从未有人想过,会有人大胆到潜入皇室的居所,在里面对着警视厅开枪杀人。
这个距离也没有人能做到。
除了黑麦威士忌。
黑衣组织最优秀的狙击手。
俯卧在车顶的男人神色冷静,绿眸之中没有一丝情感。
他瞄准着空无一人的窗户。
这个位置还是太低了,必须要等候室的人站起来才行,站起来之后,大概能看到肩膀之上的位置。
在不考虑后坐力的情况下,他最多只能连发两枪,第三枪精准度就会下降,也就是说,他只有一两秒的时间。
这个时间,也是SP那些警护反应过来的时间。
“3”
朗姆的倒计时在耳边响起。
对于贝尔摩德从警视厅撤退,朗姆没有半点意外,让这人做任务还可以,为了组织牺牲,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朗姆早就安排好了狙击手在这里。
“2”
朗姆的倒计时中暗藏着微不可查的激动。
这是能够合理调度手底下的人杀死那人的机会,也是为了组织洗刷耻辱的机会。
“1!”
倒计时结束,警视厅中蓦地拉响了警报声!
尖锐的警报响彻了整栋大楼。
火灾?
不对——!
就在警报响起的一瞬间,大门“砰”地被警护推开。
久经训练的护卫本能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完全出乎安室透他们预料的反应。
对于他们来说,目标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松田阵平最开始给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那人。
所以他们在警报响起的刹那就全部冲进来了,快得安室透都来不及阻止。
围绕着那人布置的,不让他接触到任何人的计划已然打破。
但更让安室透觉得危险的是,在那个瞬间从脊背窜上的凉意。
他站在门口,正对着窗户的方向。
他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光芒,似是狙击镜片的反光,又似是枪口的火光。
“卧倒!!”安室透大喊出声。
然而他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已经穿透玻璃,飞向正在站起的年轻男人。
松田阵平猛地抄起桌面的记事本,空白的本子朝年轻男人的方向飞去。
薄薄的记事本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