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看你脸红了,只有这时候我才能在你身上再看到少年的影子。”
橘正宗呵呵笑的拍着源稚生肩膀。
“老爹…”
源稚生满脸无奈。
同时回避后视镜里樱打量的眼神…
橘正宗这位大家长一点都没有黑道大佬的气质,许多时候他是温和的友善的,但偏偏这样一个人用了十几年时间就将分崩离析的蛇岐八家再度凝成一股绳,被全国黑道视为本家。
“好了好了,小木什么都不懂,乱也乱不起来,除非那女孩主动…”
橘正宗摇头笑笑,拐着源稚生的肩膀往前走:“但你也看了那个女孩的资料,她那样的身份最需要维护自己的形象。”
源稚生随着他脚步离开这儿:“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不过我打算去岩流研究所一趟。”
“为小木的常态化外出做准备?”橘正宗说。
源稚生点点头:“必须在学院本部专员到来之前搞定,弄一个可以随时检测小木身体状态的装置,还有随身携带的自动血清注射仪。”
橘正宗颔首:“你考虑得很周到,按你想的去做吧。”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通道尽头。
封闭房间内。
夏木坐在绘梨衣床榻边,目光从房间各个角落扫过,确认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后才松了口气。
“总算这些家伙还没有对绘梨衣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听到大闸门落地到声音后,他急不可耐的掀起了绘梨衣的裙摆。
他没想干什么,就连那完美的小腿形状都没多看,视线很快聚焦到脚踝处。
那里,出现了一圈银色鳞片。
龙鳞!
“果然…”
夏木心头一紧。
他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绘梨衣是个极强与极弱的结合体,她强到能轻易毁灭一座城,但虚弱的时候随便来个谁都能掐死她。
“还好源稚生他们没有丧心病狂到给绘梨衣做全身检查,估计是忙着找我…”
夏木感觉怪怪的。
这种互换的人生,对于绘梨衣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虽然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大致已经可以推测。
互换之后,他的麻烦是不具备言灵·审判的能力,迟早被看穿,绘梨衣的麻烦是得不到血清,随时可能彻底被龙血侵蚀。
但如果两人能够一直互换下去,对绘梨衣来说就是大大的好事,也许可以彻底改变她的命运…
“唔…”
这时,床榻上的女孩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当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瞳打开时,里面闪过一抹惶色,但在看到床边的人影时,那惊惶又瞬间消失。
她大概是个很怕孤独的女孩子。
夏木心想。
“你醒了?”
他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时再面对她,既熟悉又陌生,一时间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
两天内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他有许多想和她说的,却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绘梨衣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如同水滴倒映出夏木自己的模样。
她双手撑着床面,似乎想要坐起来。却又在抬起的一瞬间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呼,身体躺了回去。
夏木一看,发现了她左手手背上依然扎着的输液针。
大概是之前用来安定的。
“等一下,我帮你拔掉。”
他下意识伸出了双手,却又在刚刚触碰到她小手娇嫩肌肤时如触电般收回。
绘梨衣奇怪的看向他。
夏木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表情也变得尴尬起来:“那个…要不还是你自己拔吧…”
任何亵渎这个女孩的心思都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绘梨衣的眼睛眨呀眨,慢慢抬起左手,将手背伸到他眼前。
大概…还是因为不懂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吧…
夏木看她的眼神里掠过一抹怜悯。
“绘梨衣,异性之间是不能随便接触的…”
他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轻声说:“只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你想嫁的人。”
绘梨衣眨巴眨巴眼睛,里面是大大的疑惑。
她从床头找到了本子和笔,写道:“什么是异性?为什么不能接触?谁是我想嫁的人?”
夏木无言的看着本子上这三个问题,恨不得把源稚生拖过来暴抽一顿。
有时间陪她打游戏,怎么就不能花点时间教教她常识,真就家族武器稳定第一,没有人权?
“异性就是…”
夏木开口就尬住,伸手茫然挠头:“这要怎么解释?”
中学生理课怎么上的?
已经还给老师了!
可能小电影才是最好的老师…
“这么说吧,要区分男人和女人有个最简单的方法,就看胸肌是软的还是硬的!”
夏木努力让自己显得一本正经。
绘梨衣伸出右手戳了戳他胸口,又戳戳自己的,脸上浮现恍然大悟的神情。
夏木麻了。
“不用每个人戳,看看就可以了,女人的会大很多…”他无力的说。
绘梨衣抬起秀颈往下看了看,再次恍然大悟。
她在本子上写:“我五年前还没有,所以是是男人,现在是女人,对吗?”
夏木:“……”
“一个人是男是女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决定了,你现在是女人,就永远是女人,”他顿了顿,小声补充了句,“除非去做手术。”
绘梨衣似懂非懂,那思考着什么的小模样令夏木头皮发麻,生怕她继续追问。
“好了好了,先不纠结那些,你手上还有针头,这样写字不方便,我帮你拔,不纠结了。”
夏木伸手,轻轻抓住她手腕,右手去拔她手上的输液针。
轻柔滑嫩的肌肤在他手心若有若无触碰着,顷刻间在体内激起惊涛骇浪,从神经末梢传入中枢,让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绘梨衣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时,夏木拔去了输液针,拿酒精棉帮她按在手背上。
绘梨衣很快收回了手,在本子上写:“你刚才说,只有我要嫁的人才可以碰我?”
夏木沉浸在肌肤接触的奇妙感中,木木的点头。
本子上很快出现了几行字…
“你刚才碰了我。”
“只有我要嫁的人可以碰我。”
“所以,我要嫁给你吗?”
夏木大脑空白。
绘梨衣:“木木,你在吗?”
夏木:“我在,但你为什么叫我木木,告诉过你我叫夏木?郁闷.jpg。”
绘梨衣:“手机上面你的名字是这个呢。”
夏木:“那是昵称,就是假名。”
绘梨衣:“为什么要用假名呢?”
夏木:“因为不想让人知道真名。”
绘梨衣:“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真名?”
夏木:“因为网络上的恶意太多了。”
绘梨衣:“网络上的恶意是什么?”
夏木:“就是一群人不查真相,仅凭道听途说就能随意说出诋毁的话。”
绘梨衣:“他们为什么这么坏?”
夏木:“因为他们不追求公正,不打算对别人负责,他们只是在发泄戾气。”
接着,他发现绘梨衣的昵称变成了“衣衣”。
夏木靠在床头,和绘梨衣聊天的同时,手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以前记不清的旋律和歌词现在就像尿崩一般源源不绝。
他现在很确定,自己身上一定有了什么变化,只是系统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不告诉他。
要想最快获得人气值,做文抄公是不行的,必须露脸才好。
按照他以前的经验,读者到忠实粉丝的转化率极低,他们更看重书的质量,只有偶像明星的转化率最高,因为那都是年轻狂粉。
所以,要想最快得到人气值,还得是成为偶像,而偶像的道路上,作词作曲演唱三合一又是必杀技。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帅!
夏木哪怕怀疑自己的演唱能力,也不会怀疑这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颜。
如果再配合炒作那就更好了。
突然想认识芬格尔…
“万事俱备,就差源稚生和橘正宗给我解绑了。”
夏木靠在床头伸了个懒腰:“希望卡塞尔学院能提供足够的压力。”
他渐渐的就有点瞌睡起来,便躺在绘梨衣的软床上,盖上她的被子,在若有若无的香气缭绕下昏昏欲睡。
【上杉绘梨衣对您发起召唤。】
夏木从香喷喷的被窝里被叫醒,看了看新手机屏幕,凌晨一点。
他揉了揉眼睛:“接受。”
嗖得一声,他掉在一个同样柔软的床上,扭头一看,明亮可人的大眼睛映入眼帘。
但还没等他体会下女孩睡在身旁奇妙感受,绘梨衣就从被窝里爬起来,站在了床边。
“你干嘛?”
夏木的意识还在处于初醒的混沌状态。
“哥哥说,异性不能睡在一起。”
绘梨衣抱着枕头说。
她只穿着一件丝质吊带睡衣,雪亮的材质勾勒出她姣好的身体曲线,与那双纯洁无瑕的眸子,还有乖巧可爱的小脸形成强烈反差。
“这睡衣…”
夏木的目光舍不得离开:“你自己买的吗?”
“不是,是哥哥的手下,那个叫樱的女孩买的。”
绘梨衣松开右手,低头扯了扯自己腿根处的裙摆,有些不安的扭了扭:“不好看吗?”
夏木的目光随着她动作,看到那双完美玉腿上,随后不敢再看。
这样的身材样貌,再配上清纯无邪的性格,对男人来说杀伤力巨大。
尤其是夏木知道她什么也不懂,就算跟她说必须睡一个被窝不然就不能再互相召唤了,她也会信。
没有后果,没有麻烦,甚至这世上只有他才知道她是谁。
这种邪恶的念头哪怕一闪而逝,都令夏木感觉无法抵抗。
“你睡床,我睡沙发。”
他赶紧爬了起来,不敢再看绘梨衣。
等到绘梨衣重新爬回大床上,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玲珑娇躯完全包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夏木才松了口气。
“为什么我们睡在一起会受伤?哪里会流血?”
绘梨衣继续她的十万个为什么。
以往,每当她问出这些问题时,源稚生总是避开不答,或者答非所问。
渐渐的,她就不再询问了。
但她现在却发现夏木会认真回答她每一个疑问,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就放心的问了起来。
她是天真是无知,但却不傻。
她就像只懵懂的小兽,在确保自己不会被抛弃的情况下才敢放肆一些。
从小到大没有被宠过的女孩是不幸的,懂事,很多时候是对她们天性的抹杀。
“绘梨衣,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
夏木盖着另一条薄被侧躺在沙发上,脑袋对着绘梨衣。
他们俩就像是隔河相望的两只蚕宝宝。
“为什么呢?”绘梨衣问。
“因为那并不是受伤不受伤的问题,它涉及到人类生命中最美好的关系,爱。”
夏木小心翼翼的措辞:“相爱的人才会睡在一起。”
“那他们会流血吗?”绘梨衣追问。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夏木用科普真理的思维为她解释:“这取决于双方的技术问题和放松程度,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流血的,大部分人流血是因为太紧张导致的肌肉紧绷,或者准备不充分摩擦力太大。”
绘梨衣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根本没懂。
夏木进行总结:“你只要知道两件事,一是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睡一起,二是睡一起并不一定会流血,至于原因,你总有一天会懂的。”
绘梨衣看着他,眼眸垂落了些,温柔的发丝从额间滑落:“我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一天呢。”
夏木看着她的眼睛,看清了她酒红色宝石般眼瞳里弥漫开来的茫然。
“一定会的。”
他轻声说。
绘梨衣的小脸明媚了些:“真的吗?”
“嗯。”
夏木目光直直的看着她,让她能感受到其中的坚定。
这个女孩的力量在这个世界里处于极高层次,但心却像一颗晶莹剔透的脆弱水晶,仿佛一戳就会破。
房间里的灯被熄灭了。
窗外有微弱的月光洒进来,令他们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你会一直在吗?”
绘梨衣的声音小小的传来。
黑暗的袭来似乎令她格外不安。
“会的,明天早上你一醒来就会看到我。”夏木说。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轻微鼻息在交替。
“以后,你会一直在吗?”
绘梨衣又一次问起来,低低嗓音里有着忐忑不安。
夏木深吸一口气:“会。”
绘梨衣明显放松下去变得高兴起来,她表现高兴的方式是:
“明天想吃五目炒饭。”
夏木笑了笑:“好。”
“还想吃有肉里的披萨饼。”
“好。”
“因为你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深入浅出,很好懂。”
楚子航面无表情的解释。
绘梨衣嘟了嘟小嘴,小小声嘀咕:“哪有…”
“反正喜欢是占有,爱是奉献嘛!”
夏木双手抱怀:“你们要相信我的专业能力,虽然没有实践过,但理论我可是学了不少。”
【人气值:500。】
夏木眉开眼笑。
“你今天很开心。”
绘梨衣跟着弯起了眼睛。
“嗯。”
两人对视。
楚子航被腻得打了个寒战。
“叮。”
这时,电梯门再度打开。
源稚生带着三个狗腿子,再加上一个陈墨瞳走了出来。
“两位,你们今晚的住处已经安排好,请跟乌鸦和夜叉去吧。”
他很有礼貌的对陈墨瞳还有楚子航说了句,随后转头看向夏木,眼神悄然柔和了些:“今天高兴了吧?来,跟哥哥回家。”
夏木‘乖巧’的嗯了声,拽了拽绘梨衣的衣袖,带她跟在他身后。
源稚生眼角抽搐不已。
“等等。”
这时,陈墨瞳忽然叫住了他们。
“陈小姐还有什么事?”源稚生看起来很客气的问。
陈墨瞳悠悠的迈着长腿来到夏木面前,脸上浮现一个娇艳的笑容:“一起去喝酒吗,帅哥?”
源稚生皱眉挡在她身前:“小木该回家了。”
“开玩笑的吧,他不是牛郎店最佳新人吗?晚上才是营业时间。”陈墨瞳很惊讶的样子。
源稚生胸口一闷,但想到橘政宗的说法,又发作不得。
这陈墨瞳疑似有侧写能力,必须尽力塑造其他人设忽悠住她,因为一旦让她发现关于夏木真正的作用,那就完了。
就算把她和楚子航一起沉了东京湾也没用,昂热绝对会把这件事查个底朝天,然后把夏木放逐或是处死,然后制裁整个蛇岐八家。
夏木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感觉到他的纠结。
事实上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普通人来着,根本不用伪装,可惜的是无论昂热还是源稚生都不会信。
“帅哥,”陈墨瞳绕过了源稚生,修长手指从夏木心口一点点爬上他衣领处,吐气如兰,“你包夜什么价格多少?我付了!”
楚子航在一旁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说什么。
毕竟是死对头的女朋友,他又不是曹贼,所以没有任何与她合作或是做对的想法,因为那都太没品了,还是各干各的好。
夏木对陈墨瞳只想敬而远之,但此刻却又得配合她。
毕竟,他也想被陈墨瞳发现点特别之处。
“去哪里?”夏木问。
源稚生回过头来看他,心底惊涛骇浪,却又克制自己不露出奇怪表情。
陈墨瞳指了指不远处的红色法拉利,极其放浪的大笑:“我刚租的跑车!走!我带你兜风去!”
她下定了决心,今晚就把夏木扒个底朝天,明早写报告,后天就离开回国。
这日本分部的人身上都有种凶戾气息,让她极度不舒服。
“不可以!”
绘梨衣张开白嫩双手,挡在了夏木身前。
自从她出现以来,源稚生第一次看她这么顺眼。
陈墨瞳双手抱怀,傲然挺立:“为什么?”
“因为…”
绘梨衣面对这个明艳自信的女孩,目光漂移起来:“因为我们晚上要待在一起…”
众人:“……”
楚子航站在一旁,目光看着这边一动不动,在他漠然的脸色背后,是极度八卦的光芒。
“夏梨衣小姐,在我这里明星没有特权,我出了价,今晚他必须跟我走。”陈墨瞳寸步不让。
源稚生默默后退,站到楚子航身旁。
他发现这场面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我可以出更多钱,”绘梨衣又掏出那张原本属于夏木的白金卡,递到陈墨瞳鼻子前,“我出10亿円!”
陈墨瞳:“……”
夏木嘴角疯狂抽搐。
必须把金钱观传输给绘梨衣了,万分紧急!再这样下去他积攒的家底不用几次就被她花光了!
她对钱的多少完全没有概念,花起钱来已经不是如流水了,她是如瀑布!
“我收了,今晚我属于你。”
夏木从绘梨衣手里把白金卡抽回来,揣进了兜里。
源稚生嘴角微微上扬,对这结果万分满意。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他看绘梨衣的眼神柔和许多,并且带了几分审视弟妹的色彩。
随随便便就能甩10亿円的女孩啊…
“等一下。”
陈墨瞳什么时候吃过这瘪,更何况是在雌竞中,这要是传回学院去,她红发巫女的名头要打折扣了!
钱,她一时间也没法调动那么多,也不打算向凯撒求援,她从来不做这种事。
但她有属于自己的武器。
虽然接触还不多,但从所有收集到的信息,还有源稚生的表现里,她很轻易得出一个结论。
“喂,夏木…”
陈墨瞳优雅的靠着夏木半边身体,将红唇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你…不想逃离吗?”
没等她说完退开,身侧忽然冒出强烈寒气。
“咔咔…”
一瞬间,她体表甚至体内血液都开始冻结!
“绘…”
夏木咽回到了嘴边的呼喊,但却一把抓住绘梨衣的手腕。
在她那只手上,一支小型冰十字枪正在成型。
“混血种!”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亮起的黄金瞳。
楚子航不知何时扑到了陈墨瞳身边,一把将她拉开。
“呼…”
一离开绘梨衣那一米领域范围,陈墨瞳的身体很快温暖起来,恢复如初,就像刚才那一瞬间的冰冻不存在一样。
当然,更重要的是夏木及时抓住了绘梨衣的手腕,所以她的黄金瞳一闪而逝,力量消失了。
夏木松了口气。
还好绘梨衣记得他的话,只用了‘降温打击’,如果刚才她下了死亡命令…
“原来你不是普通人。”
源稚生保持警惕的靠近,同时对夏木说:“小木,你先过来。”
但绘梨衣却立刻抓紧了夏木的衣袖,小脸上有惊恐有愧疚:“对、对不起…”
夏木摇了摇头,拉着她手腕让她躲到自己身后,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源稚生眉头大皱。
陈墨瞳与楚子航这时却缓缓后退…
“你不许看我的身体,知道吗?”
绘梨衣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沙发前,伸出葱玉小手指点了下“钥匙”的鼻头。
“哇呜——”
“钥匙”一直在好奇的看窗外风景,冷不丁被他眼中的人形暴龙凑到身边,情绪瞬间崩溃了。
“怎么了?”
夏木提着村雨走来。
“钥匙”仿佛看到了大救星,两只小手臂对他伸呀伸的,显然在求援。
“木木…”
绘梨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不舒服。
凭什么这小家伙一哭就得顺着他呢?
她转头有些委屈的说:“我跟他说不可以看我的身体,然后他就哭了…”
“哦…这样啊…”
夏木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在沙发旁蹲下。
“钥匙”立刻顺利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绘梨衣看到,眼睛都红了一圈。
但夏木没看到她的神情,只是伸手将那两小手臂拿开,双眼看着“钥匙”明澈的大眼睛,认真说:“在我这里,她永远是第一位,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钥匙”眨眨眼睛,脸上挂着泪珠,似乎有点不明白。
夏木站起身来,将村雨放在一旁,伸手将绘梨衣软乎乎的小手捏在手里。
两人牵手十指相扣,一起看向沙发上的小婴儿。
“现在明白了吗?”夏木说。
“钥匙”的眼泪忽然止住了,泪珠挂在小脸蛋上表情怔怔的样子有点滑稽。
他可是高纯度混血种,有一颗孩子纯净的心,能轻松感知外界传递的信息。
很明显,夏木在告诉他,他和绘梨衣才是一伙的,在这里他顺位第三。
或者说,倒数第一。
“好啦,他懂了。”
夏木笑着松开绘梨衣的手,但他转头,却只见她美丽的眼睛紧紧注视着他。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就抱了过来。
馨香满怀。
夏木轻抚她的长发,有点舍不得松手。
好像一不小心又刷了波好感…无意的。
在绘梨衣埋首在他怀里时,他的双手总是忍不住环成两圈将她紧锁在自己身上。
因为被依赖的感觉,和拥有一个女孩的感觉,都太迷人了…
“哇呜!”
“钥匙”发出半声哭腔。
至于为什么是半声,因为绘梨衣抬眼看去的时候他就没声了。
他现在大概挺郁闷的,循着他喜欢的气息赖上了夏木,却没想到得和人形暴龙一屋,而且她地位还比自己高。
“木木,他为什么总是哭呀?”绘梨衣柔若无骨的靠在夏木身上,却又好奇的看着“钥匙”。
夏木松开了她的柳腰,扶着她腰侧软肉让她站好。
“小孩子哭的话…”
他前世今生都没这经验,只好拿出手机搜索。
“唔,上面有两种可能,一是肚子饿了,二是想要得到关注。”
绘梨衣脑门上亮起一个小灯泡:“小婴儿和我们吃一样的吗?”
“大概不是,稍等会儿吧,我找物业跑腿买几罐奶粉回来。”夏木走了开去,拿起专线电话。
绘梨衣却在“钥匙”身旁坐下来,柔柔软软的将沙发压进去一小块。
“我陪你喔,不要哭。”她轻声说,视线落在婴儿身上,眉眼显得格外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对他需要关注和陪伴感同身受。
可惜“钥匙”看她坐在身旁,差点再次泪崩,只见他小嘴巴一抽一抽,明显在憋着哭腔。
绘梨衣对他来说,还是太可怕了…
“你怎么了?”
绘梨衣忍不住又戳了戳婴儿脸颊,却见他忽然紧闭双眼,小脸皱成一团,就像在忍受什么莫大的折磨。
“咦?”
绘梨衣忽然看见他的尿不湿变了色。
“木木,你看。”
夏木走了回来,看到绘梨衣指着婴儿的尿布。
“天呐…”
他伸手扶额:“他们太不负责任了,连尿不湿都没给我。”
他哪里知道,“钥匙”根本用不上尿不湿,需要上厕所的时候他自己会哭叫,只要照看的人能领会意思就行。
这次,只是被吓尿了…
夏木再跑去拨打专线,要了一堆婴儿用品,然后抱起“钥匙”,把他带进了浴室。
他当然是不懂怎么搞的,能做的也就是给婴儿扔掉尿不湿,然后脱衣服拿淋浴喷头给他冲洗一番,最后泡在温水里等送上门的物品。
“钥匙”这一番倒是有点高兴,被夏木双手托在在水里划来划去。
绘梨衣与他一起蹲在浴池边上,好奇的看着:“木木,他没有胸,是女孩子吗?”
“不是…”
夏木将“钥匙”身体转过来,展示在绘梨衣面前,趁机开始实物科普:“你不是看过那个生理知识书吗?他是个男孩子,你可以对照一下他与女孩子不同的身体器官。”
“哦!”
绘梨衣瞪着大眼睛看:“书里画的那个小东西,他好小,比木木你小好多!”
夏木:“……”
“哇唔!”
“钥匙”却不乐意给她看了,小身子一动一动的往夏木这边缩。
“木木,他不喜欢我。”
绘梨衣转回了目光,落到夏木侧脸上,那眼神令夏木心疼。
“他只是在害怕。”
夏木腾出一只手来,在毛巾上擦干,轻轻摸了下她脑袋。
绘梨衣伸出双手,将他右手包裹着,垂下眼帘:“嗯,我明白了…就像家里那些人一样,他们都害怕我,就算是哥哥,有时候也…”
“会好的,都会好的。”夏木轻声说。
绘梨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抬眸看他:“木木,你也会怕我吗?”
“不会。”夏木说。
绘梨衣眼底闪过一抹光彩:“为什么?”
她盯着他的双眼:“我知道,我使用力量的时候会心情变化,感觉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令它死亡的…”
“因为你不会杀我,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夏木捏紧手里柔软的小手,看着她,“你的世界很小,每一样你拥有的东西都会很珍惜,而你知道,我是你拥有的唯一一个…人。”
“我…”
绘梨衣眼睛微微睁大,眸光流转出不敢相信的色彩:“我…拥有…你…吗?”
夏木给了她一个舒心的笑容:“是,你拥有我,现在、未来、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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