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神经病走了吧?”
夏木带着绘梨衣直驱源氏重工,源稚生正在楼下等他们,显然有比较急的事要说,甚至等不及进入会议室了。
绘梨衣最后还是放弃了直接强攻卡塞尔学院的想法,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死,而是因为夏木那一句“你有我”。
这种感觉,在龙类的传承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但她拥有绘梨衣对情感的感知,那一刻的触动无与伦比。
似乎…只要把一切交给他,就什么都不需要想了。
有他在,怎样都好。
“他们当然不会留下,否则不可避免要与我为敌,而且是不死不休那种。”
夏木走在他身侧,一起走向电梯。
“这样也好,”源稚生舒了口气,又有些奇怪,“昂热居然撤回了他的王牌组合,他在想什么?”
“卡塞尔学院严肃起来还是很可怕的。”
夏木幽幽地说,“不要因为卡塞尔学院现在是座学院就忽略它原本的属性,它是秘党,以龙血为纽带的绝密暴力组织,而且非常可能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暴力组织。”
“我们之前没有领会过它冷酷的那一面,是因为我们是组织内部的人,而且在校长的乱折腾下,原本应该是军事化管理的学院变成了神经病乐园。”
他耸了耸肩,“但这个组织仍然具备‘严肃起来’的能力,一旦他们严肃起来,就会显露出秘党的本相。”
夏木说到这里一字一顿,“在他们宣战的时候,我想他们已经严肃起来了。”
源稚生的神情很沉重:“你说的没错,之前分部背叛他们依然没有严肃起来,直到这一刻山雨欲来。”
“如果可以统合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的力量,也不是不能一战,毕竟你们的血统要比他们高一截。”夏木说。
“我这么急着下来等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源稚生摇了摇头,“其他五位家主并不是都愿意支持我们,原本我们的目标就是杀死神,如今却要保护神,这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更何况现在明摆着要与全世界为敌。”
夏木沉默了下,点点头:“我能理解。”
“也就是你们这样的统治制度下独有的忠诚本能才让他们没有闹翻天,如果换做其他地方,现在大概要造反了。”
“是啊,即便我这个大家长做的事不得人心,如果我强行要做,他们也会选择服从,只不过人心不齐会出很多问题。”源稚生说。
“绘梨衣,今天不要闹,乖乖的跟在我身边,什么也别说好不好?”
三人站在电梯里,夏木转向绘梨衣。
“为什么?”绘梨衣不解。
源稚生悄悄瞅了她一眼,在她若有所觉之前又将眼角余光挪开。
明明是自己的亲妹妹,却还不如以前的关系,至少那时候她还会诚心诚意的叫他一声“哥哥”,现在只会要求他臣服…
“当你的实力不能与野心相匹配的时候,就需要暂时收起自己的爪牙。”夏木低沉地说。
绘梨衣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瞳里那闪烁的妖异黄金瞳令人触之心悸。
“哥哥…”
源稚生下意识抬头,又马上低了回去。
因为绘梨衣是对夏木说的。
“我有强烈的紧迫感,”她语气平平却仿佛带着风霜刀剑,“冥冥中血脉在给予告警,必须尽快将世界纳入自己掌控,否则就来不及了。”
夏木眼睛一睁:“是什么预感?”
绘梨衣透过电梯的玻璃看向外面的城市,眼瞳深幽:“弃族被抛弃的命运,每一个王都在竖起战旗,抵抗那样的命运。”
“你也是吗,夏弥?”夏木在脑海中问。
夏弥沉默了会儿,幽幽叹息:“是,至尊做了错事,注定要整个种族来承担后果,弃族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所以诸神黄昏一定会到来。”
“不过,那已经不是我的命运了。”
夏弥的脸蛋浮现亮丽的光彩,“从我选择将一切还给你开始,我就不再需要承担那样的命运,一切都已经不同。”
夏木又沉默了会儿,然后默默的说了句:“弥语人滚出歌谭!”
夏弥:“……”
“欲速则不达,越急越会出问题,”夏木摸了摸绘梨衣的脑袋,“上一个这么急的家伙现在只留在我脑海里了。”
“夏…木…”
夏弥阴阴郁郁的声音传来。
绘梨衣看着他的眼睛,电梯数字还在跳跃,快要到达会议室了。
在她的传承记忆里,即便对于黑王这位父神,白王也不曾真正从心底臣服过,更别说被谁影响了自己的想法。
但面对夏木,似乎这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内心深处会不断有声音在蛊惑她:“答应他…听他的话…一切都交给他…什么都不用想…”
电梯门打开,他们到了。
“好。”
低不可闻的女孩嗓音响起。
夏木嘴角上浮,手伸过去,将她的小手拉住,与源稚生一同走出了电梯。
五小姓的家主全部到齐,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绘梨衣被夏木牵着走了进来。
这让他们感觉很神奇。
毕竟前几天绘梨衣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怎么在夏木面前就变了个人…龙?
夏木拉着绘梨衣在源稚生下手正坐下来,环顾一圈。
犬山贺、宫本志雄、龙马弦一郎、樱井七海、风魔小太郎,一个不少。
“大家长,夏先生,绘梨衣小姐。”五人一同问候。
源稚生点了点头。
“大家还能一个不缺的坐在这里,真好啊…”夏木感慨。
“都是您的功劳。”
“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犬山家将为您效劳。”
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诚心道谢,犬山贺更是直接表态,只剩下樱井七海和风魔小太郎无动于衷。
源稚生没有遭遇危险,风魔小太郎也就没有遇上大义赴死的机会。
“大家长,现如今卡塞尔学院向我们宣战,猎人网上又出现了悬赏,形势很严峻,我们真的…”
风魔小太郎不敢看绘梨衣,只看着源稚生,“我们真的还要继续保…吗?”
他愣是没敢说出白王的字眼。
“这件事先放一放。”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石破天惊的说:“我们先讨论下…关于我卸任大家长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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