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香港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香港公司的助理汇报给我说,荣智良蜜月未过一周,就匆匆忙的从瑞士赶了回来,甚至将娇妻一个人丢在了欧洲,而且一回到香港就大展手脚,几乎是掠夺式的,抢完这单合约抢那单,还不断打压股市,将整个商场搅的是一塌糊涂,不知多少公司受到牵连,股票下跌。
梁氏集团,就是备受打压的冤大头之一。助理向我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不解的问:“老板你跟荣少不是关系很好么?怎么这次荣少发飙,连我们公司都倒了霉?”
我淡淡道:“商界无朋友,如果哪一天梁氏和荣氏对上,我也不会客气的。”
我说的这句话,也并不是在开玩笑,男人之间的争夺,跟男女之间不一样,并不需要宽容和忍让,要的只是征服。我知道荣智良在生气,他想逼的香港梁氏没活路,好让我出现,对他求饶。
但是,他的算盘打错了。这几年间,我早已经将业务的重心转移到欧美和内地,香港的梁氏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虽然也顶着总公司的名号,而且是跨国公司的名号,但是哪怕是接了合约,也是美国和大陆的分公司一起来完成订单的。
狡兔三窟,古人教我的至理,我没理由不学。因为香港公司如今地位不是那么重要,所以荣智良要,我就由得他去发泄,等他发完了脾气,事情也可以彻底的平静了。
虽然,我的心中,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面对的小小失落。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有事业,有宝宝,有亲人,这已经足够了。
人生,不需要过的太圆满。
半年后,上海的地皮开始动工,因为对几年后的地产业抱有重望,我并没有将这期工程交给其他公司去做,而是扩充了梁氏,特意分出一个“梁氏地产”,从动土,建设,到设计,后期销售,全部都有做。这期工程既是公司最大的工程,也是开门彩,我必须要坐镇上海,才能放心。
正好父母早就想为祖父迁坟,也想回国内探亲,我就先行一步,在上海安定下来,打点好一切之后,才接了父母,梁昱一起过来。妹妹因为还在念大学,就一个人先留在美国。
或许是因为我如今的社会地位有所提高,也可能是地方政府想要招商引资,虽然现在国内火葬是主流,但是为祖父迁坟一事,仍然办的特别顺利,墓地也是风水极好的一块地方。
让我微觉不自在的是,这其实本来只是一个民事活动,不知为何被地方政府给知道了,我与父母回家乡的全程,都有地方领导陪同,做足了礼数,照顾周到的让父亲险些以为我与内地什么高官交上朋友了,知道了实情之后,父亲哭笑不得的感慨了几句,交代我如果有合适的项目,不如就投资在家乡,也算是回报家乡,完祖父的一个心愿。
家乡依山靠水,风景秀美,地方政府还算尽责,没有弄些个化工厂,造纸厂什么的来污染环境,而且气候都算是风调雨顺,土地也肥沃。略微思考过后,我让上海分公司派了一个考察团过来,如果这边环境足够绿色,我有想法在这里建造一个绿色农场,田地间就种些无污染纯天然的绿色经济作物,还可以办养殖场,鱼塘。
这几年,国内已经开始有提倡绿色食物,有机食物的声音出现了,这样的绿色农场大有可为之处,而且生产出来进行包装后再上货架,获利不菲。最重要的,是我忧虑国内几年后的食品安全问题,再加上我自己也有未来长住国内的想法,自己农场生产出的东西,自己吃着也放心。
考察团考察的很顺利,一个月后,我就与家乡地方政府签了合约,承包了将近千亩土地,雇佣当地工人,开办“梁氏农场”。
梁氏集团,在大陆内,主攻绿色农场养殖和房地产,其他重工业,例如煤炭业,也稍有涉及。在香港,梁氏基金一直运作良好,在几次较大的股市浪潮中都不仅没有损失,还获利颇丰,现在甚至已经和多个富豪签订合约,帮他们打理自己名下,子女名下的基金会。在美国,我与阿斯科特家族合作愉快,炒原油,做期货,能源公司,高科技研发,也什么都有掺上一脚。
不知不觉四年的时间瞬息而过,我忙碌的恨不得有好几个分shen,能够内地常驻一个,香港一个,美国一个,最好欧洲也来一个。这四年间,是公司极度扩张的四年,我几乎每一日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当然,成果也丰厚的很:梁氏能源,梁氏地产,梁氏基金等五家分公司,先后全部上市,股票一经投入股市,就以数十倍,数百倍的速度膨胀着,我几乎是一夜之间,身家就可以与某些豪门相比较了。
甚至今年全国富豪榜重新洗牌的时候,我眨眼间出现在首页。事先得知这一消息后,我请排榜的人出来吃了顿午饭,而后,名字就从杂志上撤销掉,我也安稳的做起了隐形富豪。香港有杂志知悉了此事,也兴致勃勃的要重新排香港富豪榜,还特意在事先通知了我知道,秘书告诉我后,我苦笑一声,比照着之前将此事办理了。
中国的富豪大多低调,一是为生命安全着想,二是中国自古传统就崇尚谦虚做人,我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唯一的一个坏处,就是大约我要被许多媒体称为“金主”了想到事业越大,受到舆论牵制的就越多,我有想法,在内地也投资一下传媒业了。
07年6月份,我离开香港,差不多要满五年了。这五年间,我没有回去过香港一次,像是躲着那片土地一样。我想,香港总公司起码有超过一半的员工,是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的。
有很多次机会,我可以回去,但我都选择了不回去。我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可以越看越开的,哪知道,却不是如此。
在事业上我从没有高估过我自己,在感情上,我却一再的这样做了。
让我心烦意乱的导火索的是周江祥的一个电话。他通电给我,在电话里怒斥我这几年“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简直“不把他当朋友”。又说家里的老爷子逼着他结婚,婚礼就在八月份举行,要我无论躲在哪个地方,哪怕是火星月球都好,都要去参加他的婚礼,不然就带着他那班兄弟,对我千里追凶。
话已至此,我只好哭笑不得的应了。周江祥满意的挂断了电话,我却对着忙音的座机,发了一阵子的呆。
心情不太好,工作效率就不是很高,正巧这时我在银川投资的一个影视城名气打响,地方政府作为标志建设性项目,要对影视城进行嘉奖,邀我去剪彩。这种事以前我从来都不参加的,这时恰好心情不好,就想着出去走走,去银川看看大漠风光也好,于是就让秘书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我在那里却遇到了一个,出乎我预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