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扬起,安泽南双眼神光电闪,朝着司离方向做出抛掷的动作。空气间立时滋滋乱响,虚空蓝电乱作,凝聚成枪,朝司离激射而去。
司离笑道:“如此大礼,司某可受不起。还你!”
他退势不改,却在雷枪及身时点出一指。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任何激烈的碰撞,雷枪却出现不规律的振动,然后头尾互调,枪尖朝向议室外皇妃等人处电射而去。
安泽南终于变色,这雷狱枪为妖魔灵能所化,和雷光月牙般皆是雷摸灵力外放的技能。雷能不在五行之中,刚烈难当。司离不仅接下,且轻描淡写改变了雷枪轨迹,如此修为,方显魔主真正实力。
雷枪在虚空掠过浅蓝轨迹,循着一道弧线朝皇妃等人抛去。若让雷枪击实,爆炸的威力足够把走廊轰穿一角,而血肉之躯更是难挡雷枪之威。安泽南虽不愿放过司离,却不得不咬牙后跃,先雷枪一步击实之前伸手捞住。
他与雷枪之间灵力同源,意念一动,便把雷枪灵能收往体内。可等他落地前望,司离已经撞破墙壁不知所踪。
见司离远遁,单玉真战意全无。虚晃一招,这妖女亦选同一方向飞退。然而她抛向白亦雪的长袍,却突然爆烈四碎。劲气四溅中,白亦雪万千剑芒一收,长剑衔尾刺来。
这一剑朴实无华,但白亦雪全付精神却紧紧锁定了单玉真。
单玉真心神受锁,生出自己在破墙而出之前,必为白亦雪一剑刺中之感。动念之下,她暗惊这龙渊剑手实力之强横。早前司离曾对其作出技近乎道,已达以意胜力的层次。单玉真曾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可眼下白亦雪拿出真正实力,她方知司离评语分毫不差。
眼见自己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白亦雪这一剑,单玉真暗叹一声,忽然立地。
双掌拍出,灵巧如同彩蝶,飘忽不定朝白亦雪的长剑拍去,单玉真使出压箱底的本事。只要她把对方剑势阻得一阻,单玉真才有逃命的机会。
然而白亦雪露出一抹轻灵的笑容,剑尖轻晃,幻出千百剑影,反射着室内灯光,瞬间让单玉真满眼生辉,再辩不出白亦雪剑势中的虚实。
千百光点罩来,单玉真睁眼如瞎。被烟雨剑罩无其中,守无所守、攻无所攻,直让单玉真难受得要命。略一犹豫,她只觉全身如同被蚊子叮上数口般,几处大穴微微一氧,一身灵力却瞬间被封住。
剑雨一收,露出白亦雪飘逸仙姿。她收起长剑,转身而走,再没看单玉真一眼。
2011-12-148:39:00
第三十六章灾难征兆(二)
议室一役,虽逃走了个司离,却擒住了单玉真。再者,百众鬼卒尽数伏诛,对皇妃丽卡一方而言可谓大获全胜。至此,司离想通过国王遗嘱控制钵罗耶伽的愿望落空,然而当皇妃下令全城搜捕魔门众人时,却一无所获。
而之后,皇妃临时成立了智囊团。智囊团以扎克木为首,针对钵罗耶伽的现状紧急出台了多项政策,这其中便包括了储群继任、召开记者会向国际社会宣布钵罗耶伽放弃核武计划等一系列措施。
扎克木这老臣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终于苦尽甘来。如今储君尚幼,皇妃着他负起辅助之责。得皇室重用,扎克木意气风发,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岁一般。
他倒没忘记有今天的收获,全拜安泽南一行所赐。因此在搜寻魔门踪迹,并营救墨白几人之事上格外卖力。
只是自议室惊变后,司离为首的魔门销声匿迹,调查起来难度极大。扎克木曾怀疑他们已然离城,于是通过麦古斯这个外交大臣联系钵罗耶伽周边几个小国,把司离几人的资料通传一番后,让其协同追缉。同时加大对各国机场的安检力度,务必封锁魔门任何逃逸路线。
至于单玉真则以谋害老国王的罪名被起诉,由司法部亲自裁定其罪名成立,并于当日执行死刑。
单玉真灵力为白亦雪所封,全然无法反抗。初时她还幻想司离会率高手来救,可直到被扭送刑场,她始知自己已是司离的一枚弃子。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却是单玉真之前所始料不及,但纵使心有不甘,却也改变不了被枪决的事实。
如此过了一天,翌日,储君的继任大典在皇宫中举行。安泽南、龚倩几人皆被受邀参加观礼。他们虽心系墨白几人安危,却知道现在需借助钵罗耶伽新政府的力量方有希望顺利营救落擒的长白精锐,这个继任大典却是不得不参加。
经过精心装扮,安泽南等人一身盛装出现在皇家广场上。此次大典将在广场举行,并开放给公众观礼。
钵罗耶伽推崇佛法,储君继任将由国内大德高僧为其颂经护法,并祈愿国泰民安。
大典过程庄严肃穆,安泽南几人均觉无聊,无奈他们人被安排在皇妃等皇室重要成员的圈子中,却是抽身不得。
龚倩正拉着安泽南,小声对皇成女性成员评头论足。忽觉身后一紧,回头看却见白兰脸色难看,忙问:“小白,你怎么了。”
白兰表情痛苦,扶着脑袋叫道:“我好像要预感到什么,笔.快给我笔和纸!”
说到最后,白兰已然尖叫起来,顿时引起旁人注意。
对于她打扰了大典安静的场面,皇室成员均皱起眉头,显然人人心中均觉白兰失礼。倒是皇妃知道他们各有非常本事,要见白兰执意要纸笔,立刻让人拿来这两件东西。
此刻白兰已经如同入魔般,浑身轻颤,眼珠渐渐上翻。安泽南表情凝重,以往白兰出现超灵预感时,虽然也不轻松,却不似这次般如此痛苦难受,也不知道她将预见的会是哪般剧变?
当笔纸送到白兰手中,她立刻挥笔如飞,迅速在纸上画了起来。
白兰画得飞快,一幅幅画面不断成型。如此过得片刻,她再次尖叫,铅笔“啪嗒”一声从中而断,白兰就此昏迷过去。
安泽南和龚倩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撼神色。
要知白兰如今已经经历了许多事件,远非当初那普通学生可比。以她现在的见闻,仍为预感中的事物吓得尖叫昏迷,可知白兰预见的,将会是如何恐怖可怕。
安泽南拿起白兰随手扔在地上的画稿,白纸之上,白兰用铅笔勾勒出如同涂鸦般的画面。
第一幅画稿,其中画的是一个山谷的鸟瞰图。山谷两边山脉高耸,中间低陷,呈“u”字型。这与安泽南在博物馆中见到喀布巴山谷的碑画有几分相似,而白兰用笔虽简,但却用凌乱的线条表现出山谷愁云紧锁,阴森荒凉的情景。
更重要的是,白兰特定用黑色的点错落在山谷的画画之中,让人难以猜度其用意。
再看第二幅,此稿几乎白纸尽墨,却是为白兰全部涂黑。但稿中总有意无意出现空白露隙,安泽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究竟。最后得龚倩提醒,将之倒转,却俨然看到一个个阴森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