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回去!"胖子对我大喊。
我最后看了一眼通往二楼的门,转身和胖子奔回办公室,胖子看我进了门,顾不上喘气,咣一声关死了门,拍了拍我的肩头,苦笑了一声。
这办公室的门是钢质防盗门,抵挡那些活死人不成问题,可这一锁不但锁住了活死人,也锁住了我们自己。
铁哥看到我们回来,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活死人敲打门的时候他都没有一丝惊讶,我走之前放下的手枪还静静地躺着,看来铁哥完全不在意这小东西。
我是不好意思再碰那枪了,胖子倒是没心没肺,一把捞起来别在了腰后。
屋子里气氛很压抑,三个人都默默不语,被困在了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里,还能说什么呢?我几次欲言又止,看得胖子都不能忍了。
"我说木盒子你有啥就说。"胖子打破了沉默。
"铁哥,外面有活死人。"我终于开了口。
"我知道。"铁哥淡然道。
"我想上二楼。"我继续道。
"你去吧。"铁哥的声音还是很冷。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可不可以帮我?"
"可以。"铁哥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有个条件,以后都得听我的。"
"行啊,我们都听首长的。"胖子连忙插话道。
"我不是什么首长,你们也不是我的兵。"铁哥道。
气氛再一次陷入僵局。
"水胖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问了胖子一句。
"很明显啊,我们把楼上那位姐姐的男朋友搞死了,姐姐报复我们呢!"胖子悠然道。
我一听一个激灵,那二楼阴影中的黑影,分明就是那个老师啊!她弄响了铃,诱使我们下楼,然后想办法打开了还完好的半扇铁门,又锁死了通往二楼的门,把我们困死在充满活死人的一层中。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心寒,想不到她竟能想出如此狠毒的复仇计划。
我把想法和胖子一说。“行啊,没白和胖爷混啊,孺子可教也。”胖子道。
可我再一想这还有两个地方解释不通,一是政委的无故失踪,二是刚子去向不明,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问胖子,胖子也没有什么合理的解答,就在我俩左一言右一语的分析情况的时候,铁哥发话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休息,明天再从长计议。”
我和胖子一愣,胖子掏出手机一看,才八点,早就过惯了熬夜生活的我和胖子哪里习惯这么早睡,可我看铁哥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也不敢多言,上二楼还得指望着铁哥的帮忙。
屋子里重新陷入了沉默,我们三个生起了一小堆火,用的是铁哥背包里的高能燃料,这东西一小块就能烧一整晚,这样至少我们不会冻死,解决了取暖问题,铁哥竟没提晚饭的事情,胖子这下急眼了,问道:“我说铁哥,这晚饭要趁早吃,吃的晚了对身体不好。”
铁哥正在一旁收拾背包,他头都没回道:“食物不多了,想离开这里就要限量,晚饭取消。”
我倒也不是很饿,一看胖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我幸灾乐祸地捏了胖子一下。
“哎不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很随意!”胖子这时候也不忘调侃,回敬了我一句。
很快,我们都躺下了,我和胖子睡在靠窗一侧,铁哥靠门,和我们隔着几米的距离。我正好可以看到窗外,目光透过玻璃射出去,可能是亮的灯少了吧,我居然还可以看到星星,漫天星辰静静的看着我,我竟有些痴了,回想起和汀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行热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汀儿,你还好么?
我回头看了眼胖子,那家伙正在玩手机,好像什么都无法阻止他娱乐,我叹了口气,闭上眼酝酿睡觉。
“木盒子,你看这个游戏怎么样?”胖子突然低声对我说。
“一边玩蛋去,我没兴趣。”我没好气的说。
“别啊,看一下又不会怀孕。”胖子又道。
“你们俩早点休息吧。”铁哥被我们吵到,说了一句。
我没办法,只好接过胖子的手机,我定睛一看,荧光屏上哪里是什么游戏,那分明是备忘录里长长的一大段话。我刚想开口问胖子,却看到那段话的第一行就是,看完就睡,不要说话。
我顿时冷静下来,强忍住问胖子的冲动,我开始快速阅读那手机上的字,可越看,我越感到脊背发凉,那段话如下:
看完就睡,不要说话。
我和你说过铁哥有问题,第一,他为什么来学校,学校的方位和电厂正好相反,他计划从东北方向离开市区,可这里分明是西南;第二,我们在监控室的时候,为什么他一听到枪响就断定枪声来自一楼,而我们在二楼都难以定位;第三,为什么他突然放弃寻找刚子和政委,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别想太多,给你提个醒,提防着点铁哥,安。
看完这一段话,思前想后,我拿着手机的手竟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是啊,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铁哥有大问题!
把手机还给胖子,我陷入了沉思,开始反复考虑胖子所说的那三个问题,却越想越乱,越想越找不到头绪,慢慢的我闭着眼睛进入了一种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耳边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特别揪心,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长长的指甲不停的在挠一个粗糙的铁盒。
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那声音没有消失,反而随着我意识的恢复越来越清晰,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突然发现办公室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我,正对着灰蒙蒙的显示器敲着键盘。
我第一反应是水胖,心想那家伙白天没玩成斗地主,晚上睡不着起来玩电脑呢,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一层的电闸被那疯女人拉了,现在怎么会有电?
想的这我下意识的用手向胖子睡得地方摸去,这不摸不要紧,一摸我惊恐的发现胖子就躺在离我不远的地上,也就是说,在那里敲着键盘的竟不是胖子!难道是铁哥?莫非一层的电闸是他做了手脚?
我再仔细听那诡异的声音,渐渐我明白了,那是一种古老的声音,应该是拨号上网时发出的响声,这么说,坐在电脑前的人竟然在上网!我不敢惊动他,如果是铁哥,发现我知道了他半夜起来做的勾当,不知道会不会下杀手。
我想到了胖子,他手上有枪,想办法把他弄醒或许能逼迫铁哥说出更多的真相,想到这我开始蹭胖子,就是用后背拱他腰,这不拱不要紧,一供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胖子身上怎么全硬了?
我顾不得那么多,探出手一摸胖子的后背,这一摸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那胖子背上竟和石头一样僵硬,难道胖子死了,已经尸僵了?
是铁哥趁我不注意把胖子做了?
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慢慢转过头向电脑望去,刚刚是没睡醒,现在仔细一看,那个身影很纤细,根本就不可能是胖子,而且也不大像铁哥,反倒我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那黑影竟是汀儿!
我一个轱辘翻身起来,大喊道:“汀儿,你想死我了!”
汀儿听到我的声音,慢慢回过了头,借着显示器发出的微弱的光我仔细一看,那哪里是汀儿,分明是楼上那个疯女人,此时她正穿着汀儿的衣服,一脸狞笑的看着我。
“铁哥,那疯女人来了!”我吓得赶紧大喊。
“什么,疯女人?”那女人听到我喊,怒道,“不用喊了,我已经把他俩送走了,本来想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也不是个好东西!”说完,那疯女人站起身来,而她手中,赫然是铁哥之前给我的那把手枪。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怎么穿着汀儿的衣服?”看到她这样,我反而淡然了,轻轻问道。
“那个妹妹长得还挺不错的,我男朋友看上她了,他想要的一个都不能少,本来我把她关在三层,准备让我男友今晚享受,没想到你们竟害死了我男友,我把他俩合葬了,不过她这身衣服还蛮好看的。”那疯女人缓缓道。
“我干死你妈啊!”我听得怒火中烧,哇的吼了一声扑了过去。
“哒!哒!”那女人对着我连开了两枪,子弹在漆黑的屋子里划出两道火线,听到汀儿的遭遇,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我恶狠狠地把她扑倒在地,死死的扼住了她的喉咙,她又蹬又踢的挣扎着,我哪管那么多,下的就是死手,只听咔嚓一声,我竟硬生生把她脖子掐断,顿时,她像枯草一般倒在一旁,而我也无力的跌坐下去。
一想到汀儿,我就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怎么会这样,就晚了几分钟,我就永远的失去了挚爱我越想越难受,没有了汀儿,我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我一把捡起一旁的手枪,颤抖着把枪管插进嘴里,心一横扣下了扳机。
“木盒子你tm要干嘛!”突然胖子的吼声钻入我的耳朵,我睁眼一看,我正拿着胖子那支手枪对着自己,手指扣在扳机上,面前的胖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刚刚是梦啊,我立刻反应了过来,把枪从嘴里拔了出来扔到一旁。
“唉呀妈呀,木盒子你也忒恶心了,不就一顿饭没吃你倒打起吃枪子的主意来了。”胖子又来了。
那梦境如此真实,我一时还缓不过来,抬头向窗外看去,天已经蒙蒙亮了,看样子胖子是刚醒就被我吓到。我用力摇了摇头,感到一阵莫名的头痛,这时铁哥也起来了,他看了看我们,没有说话。
一想到做了整晚的噩梦,我一倒头又睡倒在地上,胖子看了看危机解除,捡起枪来在裤子上抹了抹,别在腰后,也躺了下来,可能是一晚上太累了,很快,我就又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天已大亮,我揉了揉眼,发现铁哥和胖子都已经起了,这时,他俩都站在窗户跟前。我一看感到好生奇怪,干嘛都站在窗户跟前,我一个轱辘翻身起来,伸了个懒腰,也晃晃悠悠走到窗前。
“水胖睡咋样?”我问胖子。
那胖子却一语不发,我这才发现他和铁哥脸上都写满了凝重,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顿时呆住了。
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原本空旷的校园,此时已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活死人,足有几百个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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