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听晓梅介绍几句,装出惊讶的样子后,余鄂将晓燕支开回社区去了。
“情况就这样,我也真是……”等晓燕离开后,余鄂这才将早上的情况,和晓梅说了个大概,“你要是带手机了,也就用不着我去看现场直播了……”
“我……”听余鄂说起大锅炉以及现场直播时,晓梅的脸也刷的红了.
虽然李松和晓燕并没在大锅炉做啥,但只要一提到大锅炉大家自然想的,就是那方面的事情了,所以晓梅才当场就羞红了脸。
“好了,事情算是过去了。”余鄂摇了摇头也没继续解释,和晓梅开玩笑说,“晚上我得去找个妹子,好好中和中和这……”
在东州有个说法,如果撞着男女正在嘿咻的时候,是比较倒霉的事情。
不过八卦总有继续八卦的节奏。
除了这个倒霉说法,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那就是说,撞着这事情确实是倒霉,但如果撞着这事情的人,能找个处女或者处男嘿咻嘿咻,那又会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会升官发财。
而且,退一步来说,即使找不着处这种级别的,那也得抓紧时间,去找个对象嘿咻嘿咻,将那霉运中和掉。
“余主任,真是谢谢你……”晓梅听不出也看不出余鄂这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正经儿的,但这话题总是让她觉得害羞,她一直继续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余鄂开了几句玩笑,就试探着问晓燕和李松的情况。
原来这事情,还真与马明元有关。
晓燕和李松居然是马明元撮合,而且还是帮她办妥了正式编制后,才让她和李松多接触接触……
综合几方面的信息,余鄂现在多少明白了一些情况。
几个月前某一天,晓燕为了解决编制问题去找马明元。
正好那天李松也在马明元那,原本马明元并没想要帮晓燕,但他无意中发现李松看晓燕的眼神有些不对,然后他就留了个心眼。
接下来,马明元陆续帮晓燕弄好到了编制,而且还介绍她给李松认识,并暗示她要和李松亲近亲近。
好吧,这个剧情还真是狗血。
但余鄂没弄明白,马明元为啥要派人去拍李松和晓燕约会。
老马老谋深算,今天这事情按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绝不会应该另生枝节。但实际上就因为这拍照片的事情,却让这情况脱离了老马的掌控。
这事情呢,从余鄂这个角度来说,按是他早上接到马明元的电话时,觉得这事情反常,所以他才过一会将电话打回去。
然后从那边接电话人嘴里,探听到了相机和大锅炉这两个词语,又想起了短裙妹子和自己说的情况,就在自己脑子中形成了一个判断。
有了这个基本判断后,余鄂第一反应就是给晓梅打电话。
之所以要个晓梅打电话,是因为短裙妹子和他说,曾经看到过李松在大锅炉打野战。虽然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但余鄂猜测一下之后,估摸着也就只可能是晓燕了,所以想着就是要打电话提醒李松。
为啥要打电话提醒李松呢,那是余鄂从班子会到大锅炉再到相机,余鄂联想到了近日在媒体上看到的一个消息,他怀疑马明元是要去抓现行,留一个什么把柄在手里,然后在逼迫李松做什么事情。
同时,早上的时候,郝丽给余鄂打电话时,无意中说起一大早遇着晓燕,和她打招呼都没理,低头匆匆往大锅炉这边去了。
虽然余鄂不知道,马明元为啥要这样做,但他还是下意识觉得,一旦马明元手里有李松的把柄,那对自己绝对没什么好处,所以他第一时间要提醒李松。
但是提醒李松,不一定是要给李松打电话。
毕竟这种事情,自己能不参与最好,所以他想着给晓梅打电话,希望晓梅能打通晓燕的电话,给她提个醒搅黄这事情,不要让马明元拿到把柄。
另外,这种事情一旦有了把柄,那对于晓燕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余鄂虽然不敢肯定这是,但想着晓梅好歹也算是帮了自己一把,还是决定帮晓燕一把。
晓梅在上班不能带电话,余鄂电话一直打不通。
然后只能退而求此次,给李松打电话。
如果李松接了电话,他就会找个其他借口,比如某领导马上要来四季红街道检查工作,比如自己有急事找他,甚至直说马明元带着人和相机来了……
谁知这鸟人也晓燕约会,担心手机响起引得其他野鸳鸯来围观,居然将手机给调到了静音,所以余鄂一路上打了十几个电话,这鸟人都没人接。
最后犹豫再三,为了自己不至于太被动,余鄂才不得不亲自出马,这才有了那样一段无奈的事情。
“李松,你也太不上道了……”李松拍拍屁股走了,马明元是彻底怒了,他第一次在电话里朝李松吼,“说好了老子帮你的忙,你也顺手帮老子个帮,你他妈的太不地道,太不讲信用了!”
“老子懒得和你说。”李松拿着刚刚打印好的红头文件,马上就要进入区政府大楼,他朝着电话里冷冷的说,“地不地道,讲不讲信用你自己清楚,你做得了初一,还怕我做十五?!”
“你……”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马明元将电话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实在是没弄明白,李松这鸟人为啥要变卦,老子做了啥初一了,凭空让这鸟人做十五来报复自己。
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马明元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里激怒了李松。
将李松来四季红这两年时间里,两人相处的场景来来回回回忆了好几遍,他还是找不出自己做得过火的地方。
但听李松的口气,那绝对是真的生气了。
和李松相交两年,马明元早就弄清了李松的秉性。
从本性来说,李松并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也不是一个阴险的人。所以这两年来,马明元基本上吃定了李松。同样,李松除了性子有些傲慢外,是很不屑玩阴谋手段的人。
“马书记,今天还真是活见鬼了。”马明元正一个人生闷气,一个人琢磨事情时,一穿蓝色羽绒服的中年男子,拿着一叠照片走进他办公室,抽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颇为得意自夸的说,“您看着衣服,像不像李松的那件大衣?”
“你在哪里拍的?”马明元一看,照片中的衣服,果然就是李松的那件大衣,“你怎么会拍到这衣服?”
“早上您不是让我去大锅炉拍几张照片嘛。”男子摇了摇头说,“我们到那边拍了几张照片,后来发现了这件衣服,开始以为有人在那里打野炮,就……”
“什么?”马明元脑子一愣有点线索了,他红着眼睛盯着男子问,“你怎么跑那里去拍照片了?”
“不是说那边是打野炮的好地方嘛……”男子很奇怪的看着马明元,他实在是不明白马书记怎么会这么问,“我们就顺便去看了看,探探路啥的,说不定,说不定……”
“遇着什么人了?”马明元心里直骂娘,难道李松在那边打野炮,结果被这两个鸟人给搅黄了。只是马明元绝对想不明白,这大冷天都能将小老二冻成小雀儿,到那种地方去打野炮,这是啥口味啊。
再说了,以李松的身份,完全可以去开一个房间啊。
怎么可能去大锅炉这种地方打野炮呢?
“好像遇着李松了……”男子在大锅炉其实并未见着李松,但他们去喝咖啡的时候,却发现李松也在里面喝咖啡,而且还老往他们两身上瞅,再加上那件衣服似乎是李松的,所以他估摸着李松肯定在里面刚出来。
“什么?!”马明元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事情肯定是被这个二货给搅黄了,“你们说啥没?”
“没,没说啥……”男子见马明元脸色不好,连忙否定他们两说了啥。实际上两人在咖啡厅里,明开玩笑暗讽嘲笑可说了不少,别人听不什么,当事人肯定能听明白,但他这会儿看马明元脸色不好,自然就不敢承认了。
“好,照片放这里吧……”事已至此,马明元也值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情还得仔细问问晓燕才行,挥手让男子回去,拿着一叠大锅炉的照片,他差点没哭出来。
但这会儿他还不得不打起精神,拨通了一个电话,很是客气的告诉对方,对方要的锅炉群照片,他已经找专业人士拍了照片也冲洗出来了,马上就用让人送过来。
将照片放进一个信封,在信封上写了地址,然后让党政办马上派人送到火车站,托火车站的人带到上海去。
他让蓝衣男子去拍大锅炉的照片,是因为上海一个朋友,在搞一个什么设计,需要一个大锅炉群的照片作为参考,朋友想起十来年前在四季红看到过的大锅炉,一早给马明元打电话,请他帮忙拍几张照片寄过去。
李松走后两天,四季红出奇平静。
但三天后,区委组织部来了个考察组,在四季红进行组织考察。
考察组的到来也就预示了事情的结果,打野炮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谁还没点儿八卦的心思。
余鄂在这件事过去之后,也就继续混迹官场,继续书写着自己的传奇。当多年以后,余鄂身居高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唏嘘不已。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混出点儿名堂来,无颜见祖宗啊。这就是余鄂的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