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嘎离机场并不远,其实是一个小城,居住的人口也不多。下午火热的太阳刚消退,紧接着气温就急转直下,渐渐有些清冷起来。和平到了贡嘎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惨白惨白的,天生奇怪地看着他,这么精壮的大汉,不会也有高原反应吧。倒是李容好像没受什么影响,气色如常。李容拿出一瓶药给和平道:“是不是有些头晕,不想吃东西的感觉?”和平点点头。李容道:“吃点这个药,很管用,还有不许抽烟,喝酒,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尽管如此说,和平下了车后,就往偏僻处跑去。李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好像看到别人受罪,感觉很舒服的样子,想必这是她自己之前经历过的。可是当她看到天生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的时候,李容还是露出了些许诧异。
李容扶着李正走进宾馆休息,把天生晾在了一边。天生等和平回来后,才一起进到房间里。天生问道:“吐了?”和平脸一红,点了点头。天生暗自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好奇地道:“很难受吗?”和平这才道:“比喝醉酒后,还难受,就好像有人扼着脖子,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头也晕,一点力气都没有。”天生想了想那种感觉,好像确实很难受。“为什么李容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和平笑道:“高原反应也要适应的,听说李小姐之前来过,所以反应不大。”天生点了点头。天很快地暗了下来,和平没有味口吃东西,天生也不饿。
到了第二天上午,司机从拉萨回来了,开来了一辆军用的越野车。一行五人一路朝西边驶去,车开的很慢,到中午才走到日喀则。略作休息,下午的时候车终于到了定日,采购了些设备后,又一直往前走去。过了扎西宗,不往珠峰的方向去,而是转向曲当,来到马卡鲁峰脚下。
这里离珠峰已经很近了,但是到这里来登山的爱好者却不是很多,因为峰前坡谷中,分布着巨大的冰川,冰川上还有许多巨大的冰缝,就像一张仰天张嘴的怪兽一样,让人想想就有些害怕,加上瞬息万变的地形,频繁的冰崩雪崩,把绝大多数的登山者都拒绝在这座怪峰之外。
天生看着这座高耸的山峰,看了看同样感概的李正道:“我们难道还要登山吗?”李正道:“当然,要不然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天生有些纳闷地道:“李容的父亲在这山上?”李正点了点头。
天生怎么想怎么别扭,这山上是人住的地方吗?可是接下来,李正的话,让天生又大吃了一惊。李正道:“已经十年了,他已经在山里呆了十年了。”天生下巴都掉到了地上,道:“十年?在山里?你没开玩笑吗?一个人?”李正笑道:“很奇怪吗?人人都会奇怪,但是你也会觉得奇怪吗?你这么年轻,身上却藏着这么多秘密,你不也是让人奇怪吗?”天生笑道:“我有什么好让人奇怪的?”李正没有再理天生,道:“你准备一下,明天和李容一起上山。我在山下等你们的消息……如果,他见了你们,不知道会不会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李正一脸的落寞,远远地看着那怪兽般的山峰。
风从山上吹下来,冷的刺骨,这里很难让人与酷热的夏日联系起来。李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很熟练地把帐篷搭好。夜很快就降临了。天生静静地站在夜空下,那山峰是那样的明亮,白恺恺的让人浮想连篇,天生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这座雪山里呆上足足十年,难道地球上还有像勾连那样的人存在?天生不禁有些急切起来,想见到李容父亲的**,也一点点的加重起来。
风住了,气温却下降的更快,和平吃过东西就已经躺进了睡袋。看到天生一点都不觉得冷的样子,和平奇道:“你不想在睡袋里呆着吗?”天生笑了笑道:“第一次来这么好风景的地方,我可不想这么早就睡,那样岂不是太浪费了。”和平摇了摇头道:“你们明天还要上山,还是早点休息吧。早点做完事,早点回去,这高原我算是怕了。”天生问道:“那你知道我们是上山做什么吗?”和平看着天生道:“你也不知道吗?我没问过,也不会问,这是规矩,该我们知道的,李老会告诉我们的,不该我们知道的,我们不能问,也没有必要问。”天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过不了多久,和平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天生睡不着,转身走出了帐篷,李容的帐篷里亮着灯,好像也是没有睡的样子。听李正话里话外的意思,李容应当也是很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了,睡不着也是正常的。
天生想了想,走到李容的帐外,轻轻地咳了一声,道:“李容!睡了吗?”李容冰冷地声音道:“有什么事?”天生一窘,愣了愣才道:“嗯,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四下里一片平静,等了好久,李容才拉开帐篷道:“进来吧!”天生松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脸皮够厚的话,早就走了。
天生轻轻地走了进来,李容静静地坐在睡袋边上,双手抱着膝,眼睛却盯着帐篷的一角,并没有抬起头来看天生。天生默默地看着李容,心中不禁暗叹造物主的大方。那弯弯的眉毛,如一抹水笔轻轻地一挑,挑出了无限的风情,那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闪动间动人心魄;灯光照在雪地上,映衬着李容的皮肤,光洁如银,说不出的圣洁;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吸引,这绝对是上天对她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