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中午,在一处山谷里发现了帐篷和大量的血迹。帐篷是冬训营地统一配发的。一眼就可以分辨的出来。
十五个人没有往山谷里去,而是很有经验地在附近的山头搜查起来。
天生的眉头皱在了一起,现场一片零乱。
‘狗仔’查看了一下四周道,“至少有四人受伤或被击毙。应当是我们的人,射击点在山顶上,我们找到弹壳,有二处,都是实弹,重火力。雪地里有脚印,估计我们的人已经追过去了。”
‘军盾’道:“不会是那些漏网的毒犯吧。”
‘军盾’不说出来,大家也能猜得到。可是就是这些前几天大家还笑话的毒犯,才二个人,就敢向他们开枪,而且还……
大家的心情很沉重,天生道,“有个问题?如果这些人是毒犯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往外跑,而是往我们手上闯,难道他们想找死不成。”
‘火枪手’道,“毒犯以为我们是缉毒警,再说我们又没有枪。”
“我们没有枪,毒犯哪里会知道。”
‘火枪手’又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会做的!”
天生决定集中人员往一处追去,这个决定被大家一致否定。但是天生拿出小队长的官威道,“非常时期,不服从命令,就地枪决。”军人的天职,让他们必须听命于天生,但是他们不情愿。
‘火枪手’道,“这里所有的人都反对一起行动,我们有权对错误的决定进行纠正。”真正动起真格的来,大家在骨子里还是瞧不起女人的。
天生道,“我是小队长,我就有指挥权,在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我的指挥是错误前,你们没有权利解散我的指挥。我这个决定充其量,只能叫保守,远谈不上错误。在没有了解敌情的前提下,我们谈不上什么错误不错误。如果毒犯并不止二个怎么办,也许,这二个人分开逃跑,只是为了分散我们兵力怎么办?你们要是以为你们的能力大的很,不把对方看在眼里,那你们的下场就和这里的血迹一样,所以,执行我的命令。”
天生的口才占了上风,大家其实根本就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毒犯,也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些毒犯会占到多大的便宜。昨晚的事情,充其量只能算做运气而已。但是天生的话给他们敲了警钟,而事实就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大家默不作声地跟在天生的后面,一行人慢慢地往雪地里追了出去。到了傍晚,天阴沉起来,很快大雪又飘了起来。
天生下令连夜前进,一直到大雪把前面的脚印彻底掩埋起来,才停止。
风雪越下越大,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停。
可他们队伍里的十五个人,居然少了一个人。
天生反复的清点了人数,可是确实少了一个人,‘火枪手’不见了。
那么大的风雪,敌人不可能穿雪而来,所以没有安排哨兵,可是事实却是出了问题。
“昨晚‘火枪手’起来了一次,我以为他上小便,早上才发现他没回来。难道是上小便的时候出了事情?”有知情人报告道。
大家在周边一里的地方进行了查找,最后在一颗桦树上发现了‘火枪手’的尸体。
‘火枪手’被自己的皮带吊在了树上,整个脸上的皮被剐了下来,下身光着,整个身体早冻成了冰干。‘军盾’看了看尸体,悲痛地道,“是火枪手。”
大家一言不发地把‘火枪手’从桦树上解下来,埋在树下,在树上做了记号。
特种兵总会遇到许多危险,大家也想过自己以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死法,但是像‘火枪手’这样的死法,却真是没有想到,死了连皮都被人扒了,真是惨不堪言。
整个过程,天生一句话也没说。看来大家真的低估了这群毒犯了,谁知道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国外退役的特种兵呢。
天生道,“我们回临时营地!”
大家眼睛都红了,道,“为什么不追下去?”
天生道,“追?往哪里追?大家这是怎么了,我们在这里,没有天时,没有地利,甚至连人和也没有,我们怎么追,难道去送死?”
‘军盾’道,“特战队,没有完不成的任务,就算死到最后一个人,都要把任务完成,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凶手全部揪出来。”
天生道,“对,当然要全部揪出来,但是要有方式,方法。在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食物也不多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退守一处,设置埋伏,等他们出现。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军盾’还要说话,天生道,“我不允许大家再置疑我的命令。难道我们连军人最基本的本职都忘了吗?那与毒犯有什么差别?”
十四人这才立即整装返回临时基地。
一路上,有许多小机关,捕兽夹,绳阱,大家走得很小心,这些可能是临时基地的人干的事,他们还不知道这林子里隐藏着毒犯呢?大家小心的避开这些东西,没有吃亏。
当晚无事,到第二日天擦黑的时候,大家才走回到临时基地,可基地却已经大变样了,原本孤零零的几座木房子,已经被烧毁了,成为废墟。
大家立刻散开,经过仔细翻查,最后在废墟里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尸体。
‘狗仔’在一具尸体上找到一块烧烂了肩章,是上校的肩章。
大家一分析,最有可能地解释就是,当大家扑进雪山的时候,徐海峰上校带着他的人,入驻了这个临时基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谁也不会想到,徐海峰会在这里出现,所以要找到徐海峰就将是一件几乎没有机会的事情,而雪地里又处处设置地机关,大家难免会有损伤,等大家食物都吃完的时候,也就是大家失败的时候了。但是他们没想到,山里的毒犯没有完全肃清,毒犯袭击了他们,杀光了所有的人,并且还烧掉了基地,然后逃进了深山里。
这个论断很快就在大家的脑海里形成,并且几乎可以认定事实便是如此。
毒犯如此猖狂,如此的不择手段,可是到目前为止,大家却没有看到一名毒犯,这不能不让大家烦躁起来。
“大家快来看,这是什么?”
一名特战队员,发现了一些仪器的痕迹。
是一台类似于电台的东西,不过已经烧成了架子了。
天生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台侦测器,专门用来侦测特种金属的。”
天生知道这种东西,当初王浩天让天生在吴丽身上安装过类似的金属片。
‘军盾’道,“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毒犯这么容易就进入了基地,而且把基地的成员杀死了。原来基地一直都可以知道我们在哪里,如果是我们出现在附近的话,他们就会消失了,但是他们根本监测不到毒犯,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小个的电子专家道,“没有那么历害,这东西只能对方圆一公里的位置进行检测,也就是说,上校要想发现我们,一定是在离我们一公里之内的地方。”
天生翻了翻四周的灰烬,然后道,“如果基地还有一台备用的话,而且,这台备用的仪器在毒犯的手里?”
天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家立即开始检查自己的行装,果然,大家在各自的背包里找到了一块特殊的金属。
天生道,“假设,毒犯手里有那样一台仪器,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东西,设一个埋伏了。”
大家商议了一下,一致认为,由一个人拿着这些金属往前走,而大家在外围形成一个包围圈,敌人一定会尾随而来,到时就有机会至少生擒一名敌人。
于是大家重新开始往山里进发,A队早就失去了踪迹,而冬训的所有人员,都没有配备通迅设备,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能联系得上A队。天生把希望寄托在那台仪器上,而且强烈希望,对方会来偷袭自己。而事实也正如天生所想的那样。
重新进行森林的第二天晚上,‘军盾’拿着金属片宿在营地,其他人则分别藏在四周,守株待兔。突然夜里传来了几声枪响,枪响地位置正是大家的营地。所有的队员从四面八方围进营区,可是鬼影子也没有看见一个,只有地面上散落的金属片,和一大滩血。
做为诱饵的‘军盾’不见了。
一股阴冷的感觉凉透人心。
很快一条雪地里的细细的划痕给了大家一些提示,“是滑雪板。难怪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呢。”
“天杀的。连尸体都带走了。”
A队已经损失了二个人了,而B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踪迹,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这些毒犯能把这些人一个个给蚕食掉,这是什么概念?一群悍匪,把最精锐的特种部队给干掉了,说出去鬼都要笑掉大牙。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像天生。
天生虽然是一名女生,但是必竟是小队长,一切行动听指挥,不管是对是错,只能做了在说。
如果一个老的特种兵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他也就不配做特种兵了。前二次的选择,天生的判断都是可取的,虽然最后一次的设伏计划失利,但是这应当不是天生的错,因为大家都认为这个计划无可挑剔,可是敌人偏偏就是从大家的人缝里挤进了营地,杀了人,又从人缝里跑了。
天生看了看众人,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冷静,道,“进,不可以攻;退,又无可退。敌人似乎又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在火力,在速度上我们都不占优势,动则挨打,看起来,我们的处境很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