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二江安此刻真是感货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飞回了天非常感谢”。菲菲安弯下腰，诚恳地说道。

莫凡笑了一声，该说的话说完后，气氛渐渐变得轻松了许多。下午茶就在这种相对轻松的气氛下结束，晚上。莫凡等人被城主安排住在了城堡里，这也让莫凡体验了一把贵族的生活。

严格来说，这种生活真的算不上奢华。甚至，就连在驿馆的招待都比城主的城堡要好上一些。不过，在这种环境里。却有能够感受到一种相对简约，却又高贵的感觉。没有想象中的什么女侍者服侍更衣之类的，侍者们的言行举止非常谨慎。除非莫凡摇铃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

看到莫凡等人离开了餐厅。梅琳走到菲菲安的身边坐了下来。“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要血灵吗？。莉荷安像是猜到了梅琳想要问什么。没等梅琳开口，就抢先说道。

“他也说了。血灵确实可以为我们流苏国创造出一些灵言师。您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梅琳心有不甘地问道。

荷占安叹了口气，抬起手将梅林搂进怀里，却又不说话。

“您是不是怕他们？”梅琳低声问道。“他们今天的那些话，我也听得出来，说的好像是让你自己决定，其实是逼您放弃血灵

吓到这话，菲菲安笑了起来，轻轻地摸着梅琳的头，缓缓地说道：“我错了，从我在决定研究地灵的时候就错了。之前，我曾见过莫凡阁下一次，他临走之前让人告诉我，地灵不仅不能改变流苏国的未来。相反，只会给流苏国带来更大的灾难

“他只是危言耸听罢了。”梅琳不服气地说道。

“不，他说的对菲荷安微微笑了笑。说道。“只是我以前没有看到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真的拥有了地灵。恐怕流苏国刻，永无宁日了。有的时候。拥有一样东西。也是需要相应的实力

梅琳没有说话，这号，道理其实一点就破。只不过很多人都不愿意去点破。

“梅琳。以后你要做一个可以看的更远的女王，也许你现在还做不到。但是只要你愿意去努力，会有很多人来帮助你的菲若安轻轻地吻了吻梅琳的额头，眼角溢出一滴眼泪。

梅琳抬起头看着菲莉安，不解地问道：“母亲说的，我不明白。您才是我们流苏国未来的国王。”

菲菲安笑了笑，溺爱地摸了摸梅琳的脑袋。“累了吧？早点去休息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莉菲安这么一说，梅琳还真觉得眼皮变得很重，打了个哈欠，说道：“恩，那我就先睡了

两个侍者恭敬地扶着梅琳离开了餐厅，这时候，城主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殿下。您不再考虑一下？”

菲菲安淡淡地笑了一声，说道：“除此之外，您还能想到别的方法吗？。

“可是，”城主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今虽然肯木和那个秘术师已经死了。但是图拉城里的人却还崇拜着那介。虚构的神灵。”荷猜安愕怅地说道。“难道我们要跟我们的子民说，那吓。所谓的神灵根本不存在，只是我们虚构出来骗大家的？”

“但是如果这样做，您这一生的名誉就毁了。”城主心有不忍地说道。“反正现在肯木和那个秘术师都已经死了，不如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到那咋。秘术师头上去，就让我们图拉城的人去恨那个秘术师好了

菲菲安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是恨，那总要给大家一个恨的对象。比起死去的那咋小不知名的秘术师，莉菲安？帕尔法诺这个名字会更让人容易接受

“但是

“没什么菲菲安打断了城主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很久以前就错了，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如今，醒悟过来时，却已经无法挽救

城主顿了顿，说道：“既然您知道自己错了，那您就应该去承担这个错误，流苏国离不开您，我觉得，若是您想要弥补过失，那就更应该活下去

荷菲安苦笑了一声，神色黯然地说道。“从我出生时，就被教育一切要以流苏国的利益为重，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做的。

包括我的爱情，如今，我也想像平常的女人一样。任性一次。哪怕就是这一次也好说完。荷菲安便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站在红菱的屋子前，菲菲安有些犹豫，抬起手想要敲门，手却停在了空中。反复了几次后。最后一次，荷菲安一不小心敲中了门。

“进来。”从屋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菲菲安心中一紧，缓缓地推开门。

“红菱殿下”。菲荐安走进屋子，将门带上，有些不大敢正视红菱的目光。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称呼我的红菱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弧线。“一些年没见，怎么变得生分了？。

菲菲安的脸微微一红，改口道：“红菱姐姐，您不会怪我吧？。

“怪你？。红菱站起身走到菲菲安跟前。淡淡地说道。“为什么要怪你？。

荷菲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紧张地站在那儿。看到她这副模样。红菱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莫凡也不会来到图拉城，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所成长。”

“原来莫凡阁下就是您所选中的人菲菲安神色有些黯然。“真是羡慕他

听到这话，红菱却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被我选中是一种不幸。这句话。那时候就告诉过你。所以无须羡慕他。”

菲菲安笑了笑，对于红蒸的这番话，她只认为是一番安慰。

“你也知道，我曾经选过五个人。红菱抬起头看着窗外。自嘲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比起之前那五个人，莫凡的资质是最差的。而那五个人，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惨死

菲菲安笑了一声，确实小那五个人最后都死了，一个是被三位天言师和八位贤言师围杀。一个是被秘术师公会通辑。最后被追至悬崖，只得跳崖。一咋，是被三大强国联合追杀，一个是被九州国的国王下令斩杀。还有一咋，天分最高，却也死的最早，二十八岁时在北方冰原被一群圣言师围住，最后不知所踪，两年后被北原的猎人在一处冰壁下面现了尸。

虽然这五咋，人的结局都无一例外的惨死。但是。他们却铸就了五部史诗传奇。

“难怪之前见到莫凡阁下，就觉得他与众不同菲菲安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您所选中的人，这样到也不奇怪了

“他确实是吓。很有意思的人一说到莫凡。红菱嘴角微微扬了起来。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后来看到他的一场签决后。虽然觉得他很聪明，却远远不够我的标准，不得不说，这就是天意。好像鬼使神差。我就去找他了

看到红羔脸上挂着笑容，菲菲安有些羡慕地说道：“看得出来。您很中意他。”

红菱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很中意。不过他也让我很头疼。这次来图拉城。我早先一直让他不要来，结果他却不听。以前我所选中的那五咋。人，根本不敢违抗我的意思。也就只有他，平时还敢跟我斗嘴。每次都把我气的，有时候恨不得掐死他才好。”

菲幕安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之前觉得那个人虽然年少，却有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如今听红菱这么一说，莉荷安忽然觉得这咋少年倒是很有意思小时候。认识红菱时，她几乎不曾笑过，可现在，她却丝毫不吝啬笑容。

“他还不知道您的身份吧？。菲菲安试探地问道。

红菱愣了下，接道：“他没问过，所以我也没说。不过迟早会知道的。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

菲菲安想了想，低声说道：“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现在变的到是拘谨了。你小时候跟我耍性子的事情，现在忘记了？”红菱淡淡地笑了笑，虽然是莫凡没有问过她的身份。所以她才没有说。不过红菱潜意识里也不想让莫凡知道，就像菲菲安，现在连说话都变得有些言不由衷。

小时候我不懂事，惹您生气，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菲菲安脸上微微一红，有些紧张地说道。

红菱无奈地笑了一声，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会跟小孩子计较的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菲菲安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觉得您还是把您的身份告诉他才好。否则，若是等到以后，也许他会觉得您一直在欺骗他

听到这话，红菱微微皱起眉头。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有考虑过，确实，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特别是像莫凡这种因为是庶出，潜意识里总是有点自卑，但是骨子里却有非常傲的人，说不定以后还真会这么悲

莫凡这种人很容易钻牛角尖，一旦钻进去。八匹马都别想拉回来。特别是莫凡，他要是认定了什么事情，就算撞到墙上，那也会把墙撞咋，洞。想让他回头。那比登天还难。从这次来图拉城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尽管他自己都很清楚。自己的决定很不明智，可偏偏就是不肯回头。“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红菱沉声说道。

“我倒是忽略了。”

荷菲安看到红菱并没有生气小于是稍稍放宽了心，说道：“您只是一时忽略了而已，看得出来。您很重视莫凡阁下，否则您也不会忽略这个问题了。”

闻言。红菱释然地笑了起来，是啊，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重视一些人，就越容易忽略一些小的细节。只是，红菱没想到的自己也会犯这种错误。

时间慢慢的过去，夜也渐渐的深了，红菱和莉莉安聊天的气氛也越来越轻松，菲菲安也渐渐的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偶尔也能从门外听到两人的笑声。

“内有正五方形，此为秘术公式和矢量计算。外由圆圆形与正五方形五点相切，此为能量循环。中有五方形之五点相互交结，此为公式重新整合与再构成。五方形代表规则，圆代表包容，五点相互交结形成的中心区域，此为

看完这段文字，莫凡缓缓地合上了手册。心绪不得平静。这本手册是骑兵队们在整理神殿废墟时所找到的，起初莫凡以为这是肯木的研究手册，结果打开来一看，里面的笔迹和之前所看到的肯木的笔迹完全不同。莫凡原本只是翻了一遍。结果却被里面的内容震撼了。此时。莫凡已经是第三次阅读这本手册。手册里记载的内容恐怕已经不能够用秘术来简而概之了。

准确的说，这是对世界的理解。手册的撰写者，莫凡也猜的出来，恐怕就是之前跟他交手的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然而，莫凡却无法理解。这样的一咋，人为何要做出研究血灵这等事情来。

相比之下，肯木的研究手册就显得很平庸了，桌子上那一摞都是肯木所撰写的心得。

莫凡一天之内就已经读完。里面所记载的内容很浅薄，早在之前从老酒鬼那儿得到的手札里，莫凡就已经读过。

但乏手里的这份手册里的内容却很新颖，或者说让莫凡走进了一吓，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在此之前，莫凡从来不曾想过秘术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然而。如今看完了这本手册。莫凡却重新思考了秘术甚至是秘术的世界。

在这本手册里提到了一个很独特的观念。这是从来不曾有人想过的。这里将九州国的五行学说和秘术结合了起来。此中提到，秘术中的规则部分可以换算成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如果仅仅是这样莫凡还不觉得新颖，毕竟从老酒鬼那儿得到的手札里，那个秘术师就详细地解说了这一点，并且创造了一套非常完善的系统。但是，这本手册后面又提到了一个很特别的观点。

秘术和人类、世界的关联。其中说到。在秘术构成阵里，金代表着规则公平，木代表着规则自由。水代表着规则包容，火代表着规则竞争，土代表着规则平等。而这五个规则，刻，是世界规则。

或者说，这是人类渴望的世界。人类渴望一个公平、自由、平等、包容。且具有竞争性的世界。但是。这种世界不存在，或者说，这仅仅存在于人类的理想当中，因为不能到达。所以才会有着这种渴望。尽管这个理想美轮美奂，然而，人类穷尽一生都无法到达。

这也就是秘术，秘术解析着世界的真理。理解着世界的构成。而说到底，秘术为何而来？其实，说白了，世界上本是没有秘术的。只不过是人类将无法实现的愿景付诸于秘术。

两者，都仅仅是人类的理想罢了。所以。在手册的最后，撰写者给予了这样的定义：“阿瓦隆”。

“真是离经叛道的理论”。莫凡将手册放到桌子上，仰起头看着屋顶。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没想到那个神秘的中年人还是个悲情主义者，尽管这手册里用了极其严谨的秘术理论和逻辑语言，但是，这字里行间却渗透着一种悲观。莫凡很难解这种悲观是从何而来，字里行间透出的味道，就像是一个人在断绝一切希望后，用一种极端的目光看着世界，然后尽一切可能的去讽刺。去贬低。

偏偏是这样文字，却让人找不到任何言辞来反驳，更别提去纠正了。

这时，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侍者恭敬地走了进来，看到莫凡坐在书桌前，侍者走上前，将一张水晶卡摆到桌子上。“这里菲菲安殿下给阁下的。”

莫凡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晶卡。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替我写过菲菲安殿下这荷菲安的动作倒是挺快的，昨天刚刚耍她拿钱把森罗万象买回去，今天她就把钱送来了。

“阁下您误会了。”侍者猜不透莫凡心里究竟想什么。以为他有什么不满，于是连忙解释道。“因为时间仓促，公主殿下只能先给你准备这么多。余下的部分。公主说会让皇室寄存到您的水晶卡所属的钱庄里

莫凡将卡收了起来，笑着耸了耸肩膀。既然菲菲安要给他钱花。他也不会拒绝，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再说了。谁还会嫌钱多呢？

“那我就先下去了，如果您有什么吩咐。可以摇下桌子旁边的摇铃。”说完。侍者便准备退出去。

“等等。”莫凡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叫住侍者，说道。“梅琳这会儿在哪里？。

侍者愣了下，随即答道：“梅琳殿下此敌正在屋内休息。”

莫凡想了想，命令道：“叫她过来

“现在？。侍者像是没听清楚莫凡的话。疑惑地问。

“是的，就是鲤在莫凡嘴角微微一扬。说道。“越快越好。”

侍者看了看窗外已经升的老高的月亮，心里挣扎了下，有些唯唯诺诺地说道：“请恕我多嘴，此亥时间已经很晚了，”

莫凡打断了侍者的话，说道。“照做就是了

闻言，侍者微微叹了口气。只好退了出去。片亥后，梅琳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阁、阁下，有什么吩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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