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家秘术师考核第二轮的炼制秘药会场，九轩和红菱坐在距离最靠前的位置，会场上聚集着大大小小的家族宗派的人。看到会场上聚集了数百人，青颜有些疑惑地问道：“参加第二轮考核的秘术师很多吗？”

“今年还算不少，总共也就三十六人。”九轩回答道。“往年通过第一轮考核的秘术师也只有二十个人，今年因为年轻一辈的秘术师正好到了年纪。所以通过第一轮考核的人相对往年要多上一些。”

“三十六个人，怎么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青颜不解地问道。“都是这些秘术师的家族里的人吗？”

九轩哈哈笑了一声，解释道：“这倒不是。这里的人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那些秘术师的家人朋友，其他的都是九州国各大家族和宗派派来的人。说白了，这一轮会淘汰将近一半的人，会场上的这些人是来捡漏的。”

“捡漏？”青颜一脸迷惑地看着九轩，问道。“什么意思？”

“能够通过皇家秘术院第一轮考核的秘术师说到底都是实力不同寻常的，否则也不可能从近千名秘术师中脱颖而出。会场的这些人是想看看，这些被淘汰的秘术师有没有一些是可以被他们拉拢培养的。皇家秘术院的考核，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九州国的秘术师提供一个机会，如果能够顺利的通过考核成为九州的皇家秘术师当然是最好了。如果通过不了，被前来观礼的那些家族宗派看上的话，那也是前途无量的好事。”

九轩笑着解释道：“其实前来参加皇家秘术师考核的秘术师，有很大一部分人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通过考核的，他们只是想要在这样的场合表现自己，能够得到哪些大家族和宗派的青睐。如果能够被一些大家族和宗派看中的话，他们的待遇不会比皇家秘术院的皇家秘术师差。甚至能够有更好的待遇，这就叫做宁**头不做凤尾。

皇家秘术院不管再怎么腐坏，说到底，能够进入皇家秘术院，成为皇家秘术师的，那至少都是有着不错天赋的秘术师。想要在这群人中有所作为，难度很大。那还不如在一些大家族和宗派里面做个受人尊崇的秘术师，名利双收的事情，何乐不为呢？”

听完九轩这番解释，青颜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皇家秘术师的考核，有点像秦因帝国每年的比武大会。“也就是说，这些秘术师肯定会在这一轮把压箱底的手段都拿出来咯？”

“当然！”九轩点了点头，说道。“这一轮虽然分数不可能拉的太大，不过会非常精彩。这些通过第一轮筛选的秘术师都不是泛泛之辈，在秘术的造诣上自然有自己独到的一面。你看着吧，这一轮会非常的精彩。”

这时，一旁的红菱笑着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现场炼制秘药不可能拉开太大的分差。莫凡第一轮已经拉开了一万多分的差距。只要他能够在下面这两轮中不出错，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听到这话，青颜稍微放下心来。此时，看到三十六名秘术师已经出现在会场上，青颜也连忙坐直身子看着站在台上的莫凡。这时，皇家秘术院的白衍将现场炼制秘药的规则宣布过后，几个穿着皇家秘术师长袍的秘术师将炼制秘药需要的材料分发给了莫凡等人。

“一个时辰后，把你们炼制出来的秘药交上来。炼制秘药的过程中要是出现爆炉，直接取消资格。”白衍扫了一眼这三十六个秘术师，目光移动到莫凡身上是，白衍暗暗咬了咬牙齿。“配方刚刚已经发给你们了。”

等待白衍离开后，方少游走到莫凡跟前，笑着说道：“莫凡先生，第一轮我输给你心服口服，不过这一轮，想要赢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方兄，我说过要赢你，那就一定会赢给你看的。”莫凡哈哈一笑，说道。“我听说方兄炼制秘药很有一套，今天也想开开眼界。”

看到莫凡和方少游两人寒暄了一番后，场上的一些秘术师微微摇了摇头。其实早在参加皇家秘术师的考核后，他们已经明白了，说到底，能够通过今年的皇家秘术师考核的人已经不用言喻了，方少游、沐烟和郭乾，如今多了一个莫凡。真正要去争皇家秘术师考核第一名的人，也就只不过是这四个人。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来陪衬，无论他们做的有多好，都不可能被册封为皇家秘术师。

不过，他们要的也不是成为皇家秘术师，而是被在场的这些大家族和宗派的人看上。如果能够得到大家族和宗派的青睐，那他们的前途不会比皇家秘术师差。

经过一番准备后，场上的三十六位秘术师已经开始了炼制秘药。虽然现在还仅仅是在药材的构成公式演算，不过场上已经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片刻过后，一位秘术师已经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炉鼎，将药材放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纷纷哗然。虽然在场的并非都是秘术师，不过身在九州国，对于，秘术师炼制秘药，大家还是有一些了解。构成公式的演算，药材融合的公式，这些才是炼制秘药最关键的。

没想到这才多久，场上已经有秘术师将这些复杂的演算完成了。此时，那些观礼的人纷纷低声让他们的随从去调查那位开始炼制秘药的秘术师的来头。看到场上那位秘术师已经将秘术构成阵画了出来，九轩微微皱了皱眉头。

“有些不对劲！”九轩低声说道。“这也太奇怪了！”

“哪里不对劲了？”一旁的青颜疑惑地问道。“可能是他已经将所有药材的构成公式背熟了吧，皇家秘术师考核又没规定不可以这么做。”

“你仔细看吧。”九轩看到那位秘术师的动作后，微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说过了，这次皇家秘术师的考核会非常的精彩。莫凡和方少游这两个小子太嚣张了，有人打击他们一下也是好事！”

“您是说莫凡会在这一轮里输掉？”青颜有些惊讶地看着九轩，问道。“不大可能吧？”

“输掉到不一定，只不过，会被逼的很惨。”九轩笑着说道。“你注意看那位秘术师，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会是第一位炼制出秘药的人。”

青颜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人家现在都开始炼制秘药了，就算他是第一个炼制出秘药的秘术师那也不奇怪吧！再说了，刚刚白衍说过了，这一轮的考核不仅仅是考的秘术师炼制秘药的速度，而且秘药的品级和药效也是非常重要的，要是他炼制出来的秘药品质不如莫凡的，那也没用。

秘术师炼制秘药，又不是赶集，快只不过是衡量秘术师秘术造诣的一种手段而已。说到底，秘药的药效才是最重要的。炼制的再快，如果秘药的品质太差，那谁会要？

似乎是猜到了青颜的想法，九轩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其实这位秘术师炼制出来的秘药品质不会太高，不过他的秘术造诣倒是有自己独到的一面。至少，这是莫凡和方少游两个人怎么也做不到的。”

听到这话，青颜更加不在意了。既然炼制出来的秘药品质不会太高，那就说明分数不会很高，那样的话对莫凡就不会有威胁。

正当青颜跟九轩说着话的时候，莫凡和方少游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个人将目光都投向了那个已经开始炼制秘药的秘术师身上，看到那人将灵力注入到秘术构成阵中，莫凡和方少游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场上这样的变化，引起了周围正在观礼的众人的好奇。方少游早就已经是九州国皇城里众人周知的年轻一辈中的天才秘术师，而莫凡经过第一轮的考核后，也被众人所熟知。再加上莫凡跟皇帝的赌约，众人对他和方少游都异常的关注，一看到他们两人停下了的手中的事情，众人纷纷好奇地议论起来。

看见莫凡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位秘术师，青颜有些紧张地问道：“九轩院长，莫凡这会儿在干嘛？怎么不炼制秘药呢？”

“看到这两个小子已经发觉了。”九轩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说道。“那个秘术师用的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炼制秘药的办法，通常的秘术师炼制秘药都要先进行药材的构成公式演算，包括后面的融合公式的反复验证。

而那位秘术师却省略了这个步骤，直接进行的秘药的炼制。莫凡和方少游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正在偷师呢！”

“偷师？”坐在九轩周围人听到这话，纷纷投来不敢相信的目光。这是什么场合？皇家秘术师的考核现场，莫凡和方少游竟然不抓紧炼制秘药，反而在看人家怎么炼制。这两个人也太荒唐了吧？

“莫凡这家伙！”一旁的红菱此刻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有些不满地说道。“那个秘术师其实只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莫凡还傻傻的真以为他是有什么奇特的手法。”

“什么意思？”九轩也有些疑惑起来，问道。“那位秘术师的确是用了一种很特别的炼制秘药的方法。”

红菱不屑地说道：“特别？别开玩笑了！这种方法在千年以前九州国就已经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秘术。那时候，大家将这种炼制药丸的方法称作炼丹术！那个秘术师只不过是利用了以前的炼丹术而已，根本不足为奇！”

“炼丹术？”九轩愣了下，连忙问道。“炼丹术跟秘术完全是两个概念”

“胡说八道！”红菱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道。“秘术本来就源于炼丹术，只不过你们都把秘术神话了而已。从原理上来说，秘术的炼制秘药和炼丹术都是一样的。去除不需要的，保存需要的进行融合，这就是炼丹，有什么区别？”

红菱看了一眼那个正在炼制秘药的秘术师，不屑地说道：“虽说法有三千，皆可证大道！不过我很讨厌这种旁门左道的做法，不够大气！”

九轩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虽然红菱是看不上那个秘术师的炼制秘药方法，不过他却是很感兴趣。“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事情不可以一概而论，这种方法必然也有可取之处。”

“放屁！”红菱不屑地说道。“当年李红叶研究秘术的时候，已经将炼丹术无数次的进化，如今的秘术是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才形成的，炼丹术跟秘术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只不过现在大家对炼丹术早就遗忘了，乍一看觉得很有趣罢了。放着秘术不好好研究，反而去学习早就被抛弃的炼丹术，现在的秘术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红菱嘴里的旁门左道，在其他人看来却是很新奇，在场也有不少秘术师，看到场上那位秘术师露出这么一手，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然而，此时距离那位秘术师最近的莫凡和方少游，却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歪门邪道！”“投机取巧！”莫凡和方少游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冷笑了一声，察觉到彼此都看出来那位秘术师用的手法后，莫凡和方少游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神秘地笑了一声。

“打个赌如何？”方少游笑了笑，看着莫凡说道。

“正有此意！”莫凡也露出了笑容，道。“半个时辰，解决你！”

“彩头就是望鹤楼的一坛陈年佳酿！”方少游看着莫凡说道，“半个时辰，我解决你！”

莫凡无所谓地歪了歪脑袋，接着将桌子上的稿纸整理了一遍，再次确认无误后，莫凡取出了炉鼎，在地上画了一个秘术构成阵。将所有的药材放入炉鼎后，莫凡聚集起灵力注入到了秘书构成阵之中。

看到这一幕，台下的白衍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此时，方少游也已经开始将灵力注入到秘术构成阵中。周围观礼的众人也纷纷将目光聚集在莫凡和方少游两人身上，渐渐的，看到两个人的炉鼎已经开始冒出一缕青烟，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看来莫凡和方少游两人的确是在伯仲之间。”九轩不免感慨起来，说道。“两个人无论是公式的演算还是对灵力注入速度的拿捏都很到位，真正想要分出胜负的，只能是在炼制秘药的融合公式里做文章了。”

“没这么顺利的。”红菱此时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低声说道。“看来有一些跳梁小丑要做些手脚了！”

“什么意思？”听到红菱这话，九轩心中一惊，连忙仔细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别看了！”红菱淡然地说道。“不会让你抓到把柄的，没想到这些人为了阻止莫凡还真是不惜血本！”

“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我好提前阻止他们！”九轩心急如焚，这个关键的时候，要是被人给暗算了，指不定莫凡会受很重的伤。能否成为皇家秘术师不重要，九轩更加看中的莫凡这个人。对九轩来说，莫凡才是最优先要保证的。

红菱摇了摇头，说道：“别白操心了，就算我告诉你，你没有证据，也做不了什么。安静地看着吧，你真要有这个心，那就去把幕后捣鬼的那些跳梁小丑揪出来才是真的。”

此时，正在全神贯注炼制秘药的莫凡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灵力开始紊乱起来，莫凡连忙睁开眼睛放慢了灵力注入的速度。与此同时，在他面前的方少游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那些跳梁小丑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莫凡虽然感觉到了危险，不过现在已经是在炼制秘药的过程之中，如果现在撤掉灵力，他的确可以不会被伤害到。问题是，现在这个阶段撤走灵力，炉鼎中正在飞速分解的药材必然会失去控制，此时炉鼎里的压力是无法估计的，正要失去了灵力的控制，必然会爆炉。

前一天晚上的时候，九轩就交代的很清楚，无论如何，不能出现爆炉。哪怕炼制秘药失败，都不能爆炉。一旦爆炉，那就会被取消考核的资格，如果炼制秘药失败，最多就是这一轮拿不到分而已。然而，如果是爆炉，那就彻底失去参加皇家秘术师考核的资格了。

爆炉不仅仅会让自己的秘药炼制失败，而且爆炉是产生的冲击力会击伤到周围的人，而且那一瞬间灵力失去控制，强大的灵力共鸣会波及到周围的人，甚至会让其他人秘药炼制失败。此前莫凡在泗水坞给柳逸群炼制秘药的时候就已经深受灵力共鸣之苦，所以他也能够理解皇家秘术院为什么会对导致爆炉的秘术师做出如此重的惩罚。

然而，现在要是他不撤走灵力的话，势必会被影响到，甚至会被重伤。莫凡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方少游，而方少游也是一脸犹豫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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