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当莫凡的头快要栽倒地上的时候，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身子。方少游单手托住莫凡的胸口，接着将已经昏睡过去的莫凡平躺在地上。这时，九轩等人也连忙跑上去，看到莫凡只是灵力耗尽后暂时的昏睡过去，这才松口气。

“刚刚那枚秘药是？”九轩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方少游再次确认地问道。

方少游点了点头，略带自嘲地笑了一声，感慨道：“他是天才，我输了！”

这时候，皇家秘术院的皇家秘术师将九轩等人驱散开来，将莫凡攥紧地拳头扒开后，取出了那枚秘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接着又将翻到在地上的炉鼎捡起来，从中取出了剩下的三枚秘药，经过一番对比后，两名皇家秘术师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大敢相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莫凡。

片刻后，其中一名皇家秘术师走到九轩跟前，低声说道：“提升了整整五个品级！九轩院长，您宣布下结果吧！”

“结果？”九轩愣了下，虽然莫凡成功的炼制出了秘药，然而，刚刚他已经注意到了，其实台上的沙漏已经漏完了，也就是说，莫凡其实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将秘药炼制出来。而方少游的秘药虽然不如莫凡的，却是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的。

虽然从秘术师的造诣上来说，方少游在这一轮的确是输给了莫凡，然而，考核就是考核，规矩既然定了，那所有人都得按照规矩来。而且这样的事情，九轩也是第一遇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判定。

其中一名皇家秘术师说道：“您宣布下莫凡炼制出的秘药提升的品级，另外，白衍院长想征询您的意见，莫凡这一轮炼制秘药是否有效！”

白衍？询问他的意见？九轩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白衍也是注意到了莫凡是超时完成的，这明明是一个可以阻挠莫凡的好机会。怎么白衍反而放过呢？

“有效，当然有效！”一旁的方少游走上前说道。“秘药既然炼制出来，那当然有效。而且我是亲眼看见莫凡正好卡在了沙漏漏完的那一刻将秘药炼制出来的。”

原本围观的人因为距离沙漏很远，只是隐约地看到沙漏好像已经漏完了，但具体是不是真的到了时间，他们也不是很确定。起初那些比较看好莫凡的人还有些担心的，现在听到方少游这么说，顿时也跟着起哄起来。

看到这一幕，九轩朝方少游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站起来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后，九轩清了清嗓子，说道：“莫凡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了秘药的炼制，秘药的品质整整提升了五个品级！为本轮皇家秘术师考核中，最高品质秘药。不过因为方少游比莫凡抢先完成秘药的炼制，具体的分数排位还需要经过皇家秘术院商议才能够决定！”

九轩的一番话说完后，在场观礼的人有的失望，有的暗喜，有的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过一旁的红菱没有兴趣听这些废话，吩咐青颜将莫凡背起来后来，便离开了会场。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莫凡的脸上，渐渐的，莫凡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屋子里，从床上坐起来后，莫凡揉了揉涨疼地脑袋，刚想要从床上下来，却发现红菱推开门走进来。

“醒了！”红菱走到莫凡身边，抓起他的手腕，号了一会儿脉后，红菱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你需要好好休息。你前段时间是不是经常不睡觉？”

莫凡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看到莫凡这副表情，红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再这样逞能，我可不保证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莫凡嘿嘿一笑，从床上下来后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倒了杯水喝下去，说道。“等到我以第一名称为皇家秘术师，你用鞭子抽我，我都不会这么折腾。”

红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莫凡的个性她现在是太了解了，嘴上这么说，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又会有其他的借口了。“用九州国的话，你丫就是一劳碌命！”

莫凡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挺好的，总比每天闲着好吧。”莫凡顿了顿，问道。“之前的考核结果如何？”

“九轩和皇家秘术院的人正在商议，估计还不曾有结果。”红菱走到莫凡跟前，说道。“其实那天的考核你已经赢了，你的秘药提升了五个品级，方少游的只提升了四个品级。其他人的就更低了，在秘术的造诣上，你已经拨的头筹了。”

莫凡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话是这么说，现在更重要的是分数，我听九轩说每一轮的考核第一名都会有额外的分数，而且非常的高。如果我前三轮不能确保都拿到第一名，说不准会被方少游超越过去。”

“方少游应该知道轻重。”红菱想了想，说道。“其实你那天秘药炼制完成时，考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只不过没有过去很久，当时方少游一口咬定你是在考核时间里完成秘药炼制的，因为当时他离沙漏最近，他这么说，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大家都认为方少游跟你是一伙的，不过从事实上来说，方少游是跟你一起竞争的对手，他以这个身份为你作证别人也没办法。”

莫凡笑了一声，说道：“方少游看上去好像很嚣张狂妄，其实他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比任何人都能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方少游很清楚，他就算夺得第一名，皇帝也不可能赐予他秘术师权杖和天子令剑。唯独只有我才有这个可能，所以他在背后推我一把，关键的时候再卖我一个人情，到时候我掌天子令剑，手持秘术师权杖位极人臣的时候，自然因为方少游跟我的关系，方家也就水涨船高。”

“你倒是看的挺清楚的！”红菱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方少游的用意呢。”

莫凡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皇帝陛下跟我说过，我身边的人除了你可以信任外，其他的人都不能过分相信。所有人跟我一起都只是利益关系，那些人可以用之，但不得不防着他们。”

看到红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莫凡继续说道：“你看着吧，方少游一定会死死地咬在我的后面，一来，他是想要跟我分出个胜负。二来，他是想要拿到第一名，以我的猜测，恐怕这次的考核会持续到最后一轮，方少游在最后一轮里，会卖一个人情给我，而这个人情我必须要接的。”

莫凡说的这些，红菱早就猜到了。在那天方少游带着酒过来的时候，红菱就已经看出来他的用意和打算。方少游是想要在最后一轮的时候把那些小鱼小虾全部解决了，然后跟莫凡正面对决，而且这个对决的输赢将直接影响到谁会成为第一名，而方少游这个时候给莫凡卖一个人情，莫凡到时候顺理成章的摘得状元花红，掌天子令剑和秘术师权杖，到时候，无论如何，莫凡就必须记着方少游在皇家秘术师的考核中卖他的人情，而且这个人情还还不掉。

到了那个时候，莫凡就跟方家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莫凡可以借助方家的力量扩展势力，方家更可以依靠莫凡的影响力来发展自己。不得不说，方少游是个很聪明的人，这种方法既能跟莫凡分出个胜负，又能够让彼此都能得益，而且利益还是长久的。

“方少游这个人你可以交之，不要轻易的得罪他。既然他想要的是你欠他一个人情，那就成全他这个念头。方少游迫切的想要跟你联系在一起，而你目前也必须要借助方少游乃至方家的一些力量。”红菱看着莫凡，分析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彼此害对方的念头，都是为了同一个利益，那收对方一个人情，也能够让方少游安心。”

莫凡点了点头，说道：“我起初也是这个意思。不过皇家秘术师的考核我不仅仅要防的是方少游，第二轮考核你也看到了，那个沐烟虽然前面两轮的考核都不出彩，然而事实上来说，之所以她会不出彩，那是因为我跟方少游把风头全抢光了。沐烟的实力其实不弱于方少游，所以，这次的皇家秘术师考核，我要做参加最后一轮考核的打算。现在虽然我领先方少游一万多分，沐烟就更不要谈了。

但是我有种预感，这一万多分根本不算什么，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方少游和沐烟就会很快的赶上来。”

“说到底，你就是不肯休息呗！”红菱没好气地瞪了莫凡一眼，不过她也没有想要强迫莫凡的意思。“跟我说这么多借口干嘛！”

莫凡被红菱戳穿了心思，不禁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我真的是担心方少游和沐烟会超过我。”

“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借口。”红菱顿了顿，说道。“你既然醒了，就洗漱一下，用不了多久会有很多客人来拜访你。”

果然，红菱出去后没多久，第一个客人就上门了。方少游拎着两瓶就走进院子，看到莫凡正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方少游哈哈一笑，走上前说道：“看来今天我来的很是时候。”说着，方少游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说道。“喝一杯？”

莫凡无所谓地歪了歪脑袋，说道：“你还真是个酒鬼！哪有人带着酒来看望人的？”

“先生只是灵力耗尽而已，对灵言师来说，有的时候将灵力耗尽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可以加快灵言术的修为提升。”方少游坐了下来，从灵戒中取出两只酒杯斟满，说道。“先生昨天可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在下只敢改写一次秘术构成阵上的融合公式，先生竟然改写过一次后还能够进行第二次的重写。这份胆魄，在下佩服！”

“你是不是还想说当浮一大白？”莫凡笑了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当时我看到你的秘药炼制出来后，就知道如果当时我完成最后的秘药融合肯定就输给你了。”

方少游看着莫凡，认真地说道：“先生可知道，昨天您是运气好，如果昨天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爆炉，以当时您体内的灵力，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了爆炉时的冲击，很有可能您会当场丧命！”

莫凡放下酒杯抬起头看了一眼方少游，淡淡地说道：“整个九州国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秘术师，我可以输给任何人，但绝对不能输给你。要我输给你，那我宁愿冒这个险！”

“先生好胆魄！”方少游哈哈一笑，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我跟你一样，不想输给你。虽然我说这句话很没有底气，不过接下来的三轮考核，那都是我的强项。”

莫凡笑了一声，说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倘若全是我一人独占鳌头，那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好比试的？”

听到这话，方少游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了一声，斟满酒杯后说道：“不过这一次，虽然在秘术的造诣上，我是输给你了。然而，考核毕竟是考核，具体如何判断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分数，那还得皇家秘术院来衡量。说到底，虽然你的秘药比我多提升了一个品级，但是我却比你更早的完成的炼制。”

莫凡点了点头，这一点也是他所担心的。如果这一轮被方少游拿到第一名，自己跟他的分差就会缩小很多，下面的三轮考核都是方少游的强项，他还真没太大把握。

“不过这些事情得让皇家秘术院那帮人去劳神，总不能老是让他们在皇家秘术院拿着皇上的俸禄无所事事吧。”方少游淡然地笑道。“不过说起来，抛却我不谈，先生还有一个劲敌，不知先生可曾发现到？”

莫凡自然明白方少游说的是谁，于是笑着说道：“你说的是沐烟吧，的确，虽然前面两轮她好像都不是很出彩，不过昨天的考核上我也注意到了。她的秘术造诣，不比我们两差。而且，我感觉她好像还在刻意地隐藏了什么。虽然这话说起来很荒谬，按说皇家秘术师的考核，大家都是全力以赴，怎么会隐藏自己的水平。不过我就是有这样一种预感，如果我预感没错的话，那就比较棘手了。”

“先生果然是观察甚微。”听到莫凡这番话后，方少游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跟沐烟虽然不是很熟，却也彼此了解对方。她的实力绝对不止如此，她之所以在前面两轮不是很出彩，一来炼制秘药并非是她的长项。二来，先生在前面两轮占尽了风头，相比之下沐烟就显得很平常了。”

方少游顿了顿，认真地说道：“早在先生没有来九州国的时候，我将沐烟视为最难对付的对手。其实早在之前，皇家秘术师就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只不过是我何时去取的问题。我早先更在意的是跟沐烟之间，谁才是年轻一辈中最强的秘术师。只不过先生的出现，一切都变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沐烟依旧是不可小觑的秘术师，她的长项是铸器，虽然我说这话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不过事实上，如果单纯的比铸器的造诣，你我二人加起来也不是沐烟的对手。”

听到这话，莫凡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沐烟很擅长铸器？”

“不是擅长。”方少游抬起头，缓缓地说道。“而是精通！按说像我和她都是大言师的修为，最多也就是铸造出令杖。但是这种常识根本不能套在沐烟身上，我这么跟你说吧，早在五年前，沐烟就铸造过灵言书！”

“灵言书？”莫凡顿时惊呼了一声，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确定是灵言书？”

看到方少游点了点头，莫凡微微皱起眉头。看来铸器这一轮他是不可能有希望去争第一名了。灵器的分类有两种，一种是杖，一种是书。所谓的杖，通常是用各种珍贵的宝石、材料镶嵌组成小型的秘术构成阵，以此来增幅灵言师的力量。另外，杖更多的则是权位的象征，对灵言师的力量增幅其实有限。

真正能够大幅度增强灵言师力量的灵器是书，就像此前在秦因帝国边境时，莫凡和青颜见到的那本可以大幅度增强木系灵咒的灵器“森罗万象”，那就是书。铸造杖其实只要有一定的秘术造诣和灵言术修为都能够做出来，然而，想要铸造出书，那就不一样了，除非对铸器非常的精通，否则几乎可能铸造出来。

而沐烟在五年前就已经铸造出了灵言书，虽然是最低级的书，然而，这种造诣就像方少游说的，已经不是擅长不擅长的问题了，相比起他们，甚至可以说沐烟是铸造灵器的宗师，而他们两个不过是才蹒跚学步的孩童罢了，这么大的悬殊，根本不可能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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