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莫凡的话把陆三千给问住了，的确，陆三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对一个小辈发这么大的脾气。可能是因为一看到莫凡，就会想起来那天的时候，自己竟然着了影子的道儿，这种事情才是让他最无法接受的。

“算了！”陆三千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刚刚的确是我有些激动了。”陆三千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道。“坐吧。我想跟你聊聊。”

莫凡有些疑惑地看着陆三千，继而走到他跟前坐了下来。陆三千打量着莫凡，说道：“你是秦因帝国人？”

看到莫凡点了点头，陆三千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曾经我年轻的时候也去过秦因帝国，那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秦因帝国蠢货比较多，原本我一直以为天下奇才出九州，倒是没有想到秦因帝国也能够有你这样的人物。”

“九州国有句话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同样的道理，九州国虽然人杰地灵也不一定都是天才，相反的，秦因帝国虽然很少能够有什么有名的人物，偶尔也能够出一些比较有天赋的年轻人。”

莫凡淡淡地说道：“而且，我也不认为秦因帝国就是真的有那么多的蠢材。可能只是你的眼光比较高罢了。”

陆三千瞥了一眼莫凡，说道：“或许吧，不过讨论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意义。你跟红菱大人是怎么认识的？”

“以前红菱去过秦因帝国的乌斯城北镇。后来我们莫家的签决中。我认识了红菱。是她帮助我离开了莫家，那个时候我在签决中自毁了灵源，后来是在红菱的帮助下，我才得以重新恢复了灵源。接着就是你知道的，我跟红菱来到了泗水坞，当时正好柳逸群受了伤，我借着这个机会跟柳逸群有了些许的交情。”

“看来红菱大人对你倒是挺照顾的。”陆三千有些感慨地说道。“难怪你会今天这样的成就，这样说来就不奇怪了。当初我也是受了红菱大人的恩惠，不过没你那么好命，能够得到红菱大人那么多的帮助。”

莫凡顿了顿。说道：“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要是没有红菱，我可能早就死了，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能够认识红菱。也是我的幸运。”

“何止是幸运，你这也不知道是祖上积了什么德，你知不知道九州国中有多少人想要巴结红菱大人？”

一提起这件事情，莫凡就觉得很奇怪，按说红菱即便是李红叶时代的人，也没道理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吧。“对了，我想问你件事情。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认识红菱呢？还要巴结她？”

“你不知道？”陆三千有些奇怪地看着莫凡，说道。“当初，说起来，我那时候还是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九州国很多的宗派和家族受到了迫害。这事情你肯定是没听说过，这算是九州国一段黑色的历史。如今也就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老不死的人还知道这件事情。

当时，很多家族和宗派都受到了迫害，其实九州国十八郡的灵言师家族和宗派早在那个时候是比现在还要多。那个时候，是红菱大人庇护了那些家族和宗派，说到底，现在九州国十八郡的灵言师家族和宗派，十之**都在那个时候受过红菱大人的恩惠。再加上红菱大人的医术出神入化，自然就是很多人都想要巴结了。”

听到陆三千这番解释，莫凡才缓缓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起初还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红菱好像在九州国身份出奇的高，随随便便都能够请到像你这样的人。原来是因为大家都受过红菱的恩惠。”

“这倒不是！”陆三千摇了摇头，说道。“红菱大人在九州国的地位一直就很高，她能够在各个宗派家族说到话。倒也并非完全是因为曾经那件事情。红菱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她的身份吗？”

“红菱的身份？什么身份？她没跟我说过！”

看到莫凡摇着头，陆三千愣了下。继而又点了点头说道：“这也难怪，红菱大人的身份非常特殊，如果她没有告诉你，你也不用想太多。总之，如今那些家族和宗派的老人还没死绝，基本上，九州国大多数的家族和宗派都是会听红菱大人的命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红菱大人才是真正的可以号令九州国十八郡灵言师家族和宗派的人。”

陆三千的话让莫凡不禁有些好奇，红菱的身份倒不是让他奇怪的地方，毕竟，倘若李红叶时代的人能够活到现在，即便是混的再惨，在九州国也是地位极高的。只不过，莫凡很好奇的是，红菱竟然在九州国的各个宗派家族中有如此高的威望，甚至是能够号令九州国十八郡的灵言师家族和宗派。

现在想起来，此前红菱说，如果他死了，便让九州国整个皇城来为他陪葬，这句话的确不是在开玩笑的。九州国十八郡的灵言师家族和宗派的力量是无法想象的，倘若这些家族宗派的老怪物都跑出来的话，恐怕还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

“按说九州国是医术最发达的国家，不是医术高明的医士有很多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的医术能超过红菱的？”

“当然没有！”陆三千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所说的九州国的医术最发达，这并非是指现在。虽然在李红叶时代的九州国，医术已经达到一个巅峰，不过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李红叶时代结束后，九州国的医术就不断的在下滑。其实远在李红叶时代，真的像你这种所谓的灵源开始消散，只要还能吊着一口气。都是有办法给救活的。

但是你看现在。灵源开始消散的话，除了红菱，整个九州国，也不说九州国了，哪怕是三大公会中的医士公会里，又有哪个医士能够救得活？”

陆三千顿了顿，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见证过九州国两百多年的兴衰！曾经的九州国，就是在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情的九州国，实力比现在还要强大。而且百姓的生活也很富庶，当然了。虽然现在平常百姓的生活也还说得过去，不过比起那个时候的九州国，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毕竟，李红叶发动了北原战争后。即便是为了整个大陆着想。说到底，北原战争最直接的受益者是咱们九州国，那个时候九州国的大军打败了很多国家，也抢了很多的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更何况，在北原战争结束后，九州国开始大力的发展商队，当初北原战争时，大军所走过的路径，商人们也再开辟，在北原战争结束后的数百年里。九州国并非是像现在这样闭关锁国。

而是允许各国的商队进入九州国，而九州国的商队当时也是整个大陆上最强的。几乎九州国的商队的足迹遍布整个大陆，百姓的生活自然是没的说的。一直到九州国在两百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情，从那以后，九州国虽然解决了那件事情，但是毕竟是动摇了国本，而且当时，皇帝更是直接下令驱逐所有国家的商队，九州国的商队也解散。从此开始闭关锁国，任何人想要进入九州国。只能够从泗水坞入境，其实现在还稍微好点，两百年前的时候，想要进入九州国，你要是不在泗水坞等上半年。想要进入九州国，根本就是想都别想的事情。

现在过了这么久。毕竟已经换了三任皇帝的，如今其实很多国家的商队还是可以停留在泗水坞，然后商人们进入九州国采购贩卖一些东西的。泗水坞对于如今九州国的条件也没有以前那么苛刻了，以前想要进入九州国的人，是只有普通的百姓。像你这种曾经是灵言师家族的人，即便是逃离家族，根本是没有一丁点的可能进入九州的，即便是你帮助过柳逸群也没用。”

莫凡有些疑惑地问道：“不对啊！我在史书上看到的不是这样的，根据史书上记载的，九州国自北原战争结束后，因为各个国家前来九州国窃取了很多灵言术和秘术的修习方法后，九州国皇帝一怒之下便下令闭关锁国。”

“你还真是死读书！”陆三千没好气地说道。“你既然是皇家秘术师，那自然是进入过在九州国皇城里的李红叶的秘术塔咯？”

看到莫凡点了点头，陆三千继续说道：“实际上，秘术和灵言术的修习方法是在北原战争结束后，李红叶亲手交给各国大使的。怎么又会是史书上所记载的各国派人潜入九州国窃取的呢？”

陆三千摇了摇头，说道：“这段历史，其他国家的史书是没有记载的，除了一些野史中稍微有提过，不过你如果不知道这件事的话，自然是不会当真的。而九州国的九州二十四史在两百年前被删改过！”

“删改过？”莫凡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那件事，虽然最后平定了那件事。但是整个九州国也变得大不如前，后来皇帝便下令修改九州二十四史。也就是变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九州二十四史那种纯粹胡说八道的东西，到现在，也就剩下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这些事情了。”

莫凡有些诧异地问道：“不对啊！即便是删改了史书，民间也是有野史的，或者是口口相传的啊。”

“野史？”陆三千不屑地说道。“九州国的文字狱你听说过吗？”

看到莫凡摇了摇头，陆三千淡淡地说道：“你听说才比较奇怪。在那个时候，任何人私藏任何跟历史有关的书籍，那就是直接满门抄斩，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而且，不允许任何人谈论任何关于九州国历史的事情，否则，杖责八十！”

“杖责八十？”莫凡听了后不禁打了个冷颤，这还真够狠的。正常的壮年男子，受四十杖就足以让他的屁股皮开肉绽。数月下不了床了。八十杖。即便是言术师，真的要是被人给封住灵力的话，硬受下来那都是不死也伤。

“这还不算完！”陆三千继续说道。“更狠的是，当时很多的灵言师家族是反对皇帝这样的决定。别说你是光明正大的造反了，哪怕你是私下抱怨一句，即便是很正常的抱怨一句这样是不是有些欠缺考虑。只要被人听见了，报告给官府，那这个灵言师家族就彻底从九州国除名！

当初九州国皇帝真他妈的孙子，他知道，防民于口甚于防川。你堵是堵不住的。所以，他就用百姓去管百姓！你要是举报官府，一经查实，不仅仅是有二十两银子的赏金。二十两银子在那个时候，就相当于现在六万水晶币。你说说，普通百姓家，一年也攒不到一万水晶币，这要是举报一下，直接就能有这么多钱，那时候，九州国根本不存在信任，亲兄弟都能够被出卖。而且，如果如果你举报的次数多了。或者举报的是什么大家族，直接可以让你进入九州国书院学习，或者可以让你的孩子去。”

看到莫凡一脸不解的样子，陆三千解释道：“书院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就已经被解散了。我这样跟你说吧，进入书院也就意味着你未来要么可以成为皇家秘术师，要么会成为皇室近卫队中的灵言师。你在九州国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应该知道，现在多少人家为了考进皇家秘术院几乎是倾家荡产。皇家秘术院每年的皇家秘术师考核害的九州国多少人家破人亡！

说起来，我倒是挺欣赏柳逸群的。当初他冲进皇家秘术院把整个皇家秘术院掀了个底朝天，直接把皇家秘术院副院长的脑袋给拧了下来。这一点。有我当年的风范，值得我把他当成半个人物看！”

“你这到底是夸柳逸群呢，还是在骂他呢？什么叫当成半个人物看？”莫凡有些无语。

“能够入的了本座眼的人，至今世上不超过十个人，本座把柳逸群当成半个人物。这难道还亏待了他不成？”陆三千一脸傲然地说道。

莫凡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后来呢？为什么书院会被解散呢？”

“是红菱大人逼迫皇帝解散了书院！”陆三千缓缓地说道。“当初，红菱大人带着十一位天言师去了皇宫，直接当着皇帝的面，用玉玺在解散书院的圣旨上盖了下去。”一说到这里，陆三千脸上就露出少有的兴奋。“当时我还只是个小人物，那时候，听说红菱大人拿玉玺的时候，皇帝连个屁都不敢放。”

听到这里，莫凡不禁也露出了好奇。没想到红菱竟然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带着十一位天言师去了皇宫，这算不算兵谏？”

“管他兵谏还是逼宫呢！反正那时候，书院直接解散了。”陆三千一脸得意地说道。“你既然是掌天子令剑的人，那你应该知道皇帝身边有着影卫吧？”

看到莫凡点了点头，陆三千继续说道：“传说影卫是九州国最强的灵言师，结果，当时十一位天言师同时发怒，那种气势吓得影卫连动都不敢动。”

对于陆三千说的这一点，莫凡倒是不怀疑。毕竟影卫并非是真正的天言师，这种山寨货也就只能够狐假虎威一下，遇到了真正的天言师，肯定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况且，十一位天言师同时发怒，那种气势也真亏的皇帝还能够坐在那儿，要是换了他的话，恐怕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你似乎很崇拜红菱啊？”

陆三千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打量着莫凡说道：“我那个时代的人有谁是不崇拜红菱大人的？难道你不崇拜红菱大人？”

莫凡笑了笑摇着头说道：“红菱没有跟我讲过她以前的这些事情，我也不了解这些。所以，我对她谈不上什么崇拜不崇拜的。在我看来，红菱是一个大智近妖的人，而且无论什么事情在她眼中好像都是很无所谓的小事，她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处理掉。”

“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陆三千缓缓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红菱大人动怒过，就像你说的，红菱大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很轻松的能够解决。唯独那天我把你带回泗水坞的时候，看到你灵源开始消散，红菱大人发怒了。

九州国多少人想要巴结红菱大人，红菱大人唯独就看中了你。你却让红菱大人动怒，真是不知好歹！只要你能够听红菱大人的吩咐，你未来的成就必然是不可限量的。”

莫凡这才明白，为什么陆三千横竖看他不顺眼。“或许你说的没错，只要我能够按照红菱说的去做，未来我肯定是会成为名动九州国的人物。不过，那不是我需要的，如果不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和想法去实现的，哪怕是我成为九州国皇帝，我也不会开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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