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是的，你们或许会觉得这不公平！的确，我也觉得不公平，数万万的人付出了自己一生的时间都没有资格踏入天道，我却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身处于天道之中。”莫凡露出一丝自嘲地笑容，道。“然而，无论我们觉得公平或者不公平，这就是天道！如果觉得不公平，那就用自己的努力来打破这样不合理，创造出自己认为公平的规则！”

看到水不封等人脸上那种不敢想象的神色，莫凡淡淡地说道。“家族不公，那就打破家族陈朽的规则。国家不公，那就打破国家的制度。命运不公，那就打破命运的安排。如果连天道都不公，那就打破天道！这才是一个灵言师，才是一个人的活法！”

莫凡的话让水不封心中激动不已，这就是皇家秘术师，这就是天选之人吗？何等骄傲的人呐！难怪连天道都会选择这样的人，如此骄傲的人，即便是天道也会为之叹服吧？

如果不知道莫凡的事迹，自然会觉得这个人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然而，三家同盟中对于莫凡，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只有最早三家同盟成立时的那些人才见过莫凡。

不过对于莫凡的事迹，不仅仅是三家同盟，整个九州国中都是很有名的。曾经的一个庶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通过了被称之为万军过独木桥的皇家秘术师考核。更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得到了上一任皇帝陛下的赏识。得到了皇帝陛下御赐的天子令剑和秘术师权杖。继而便来到了秦因帝国的乌斯城，一个月的时间就终结了乌斯城青叶莫三家长达数百年的纷争，促成了三家同盟的成立。

继而回到九州国中，那时候教团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那种实力，而保皇派也浮出了水面，那个时候，皇城已经被保皇派的人所掌控。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候，莫凡依旧可以只身一人进入皇城，将如今的皇帝，也就是当初的公主玲珑殿下救出了皇城。

对于莫凡的事迹。水不封是非常清楚的，所以，莫凡的话他没有怀疑。相反的，水不封觉得莫凡这样的人真的是非常的骄傲。当然了，他也具备这样的资格。

“那我们是不是没有什么机会进入天道之旅？”于剑听出来莫凡话里的意思，于是问道。“青颜大人当初不是你引领进入天道的吗？”

莫凡摇了摇头，说道：“并非是我引领青颜进入天道的，青颜是在一年前进入天道的。我那时候还在沉睡，怎么会引领他？不过青颜虽然不是天选之人，却是个被天道所眷顾的人。他有着足以让同辈中哪怕是被称之为天才的人所绝望的天赋，他的天赋注定了未来他有着傲视整个大陆的成就。能够进入天道，也是正常的事情。”

看到水不封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莫凡说道：“你们不需要去跟青颜比天赋。天赋这种东西实在是没有比的必要。很多也不是有着很高天赋的人，也是可以进入天道的。”

“也就是说我们进入天道之旅的机会很渺茫了？”莫愁虽然还是有些害怕莫凡，不过对于天道的事情，她似乎有着非常执着的追求。听到莫凡的话后，莫愁追问道：“我们是不是即便努力一生都没有进入天道的资格？”

虽然水不封、于剑和于雷，包括莫愁都有着很高的提升空间，而且，莫凡也觉得他们未来必然会成为非常优秀的灵言师。但是，即便是这样，莫凡也不觉得他们有着进入天道的资格。

能够进入天道。就必然要有着傲人的天赋，更要有着机缘，如果光有天赋没有机缘，那也是不行的。除非是有红菱这样的人引导，这样的话倒是有机会进入天道的。

然而。眼前这四个人的天赋并不是很有高。虽然这四个人也有着不错的天赋，但是他们称不上天才。因为。真正的天才应该是像青颜那样的，而这四个人在三家同盟中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只是有一定的天赋而已。

所谓真正的天才，即便是身处于何种的逆境之下，也应该有着可以逆转的可能。这样的天才才具备进入天道的资格，显然，这四个人并非如此。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天道呢？”莫凡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孩，明明是那么胆小怕生，却对于天道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望。

莫凡暗暗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打击她，但是对于没有资格进入天道的人，趁早掐灭他们的希望才是正确的。其实在莫凡看来，他们这四个人中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话，反倒是那个满脸老腮胡子的于雷能够有机会进入天道。

“即便是不进入天道，你们也依旧可以成为非常强大的灵言师。在三十六洞天没有出现之前，很多没有进入天道的灵言师都是非常强大的。比如静庭阁的白一行，他当时也是没有进入天道的，然而，他却有着跟踏入天道之旅的天言师一战的实力。

再比如说柳逸群，那时候他也只是个贤言师，但是他的实力也是强大的简直逆天。实在是没有必要对于天道如此执着，而且，天道就是如此，你越是渴望，越是无法企及。”

“不！”莫愁忽然大声叫道。“我必须要进入天道！”

莫凡也被莫愁这忽然的一声大叫给吓了一跳，看到莫愁一脸执着的样子，莫凡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有什么原因吗？”

“我没有什么原因，但是我必须要进入天道！”

看到莫愁还是如此的固执，一旁的水不封说道：“莫愁，你究竟是为什么会对天道如此的执着？我们之前也问过你那么多次。可能是你觉得我们实力不够。即便你告诉了我们，我们也帮不了你什么。可是现在莫凡是有能力帮助你的，他是天选之人。”

这时，于雷也点着头说道：“是啊！你要是有什么原因的话，不妨说出来。如果你不说出来，即便是我们想帮你，也没有办法啊。”

“不，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莫愁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我只是很想进入天道之旅。”

看到莫愁不愿意说，莫凡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莫愁。我这样跟你说吧。以我现在对于天道的理解，你越是渴望天道，你就越是无法踏入天道之旅。大道自然！九州国也有一种哲学叫做无为而治，虽然无为不是无所作为。不过他的思想是顺其自然，顺应天意。

天道也是如此，你无法去强求他。只有顺应天道，那么你才会自然而然的走进天道。对天道的强求本身就是在想要改变天道，你想一想，你现在连天道是什么都没有理解，你都没有在天道之中那么你如何去改变天道呢？所以说，你越是对天道有着强烈的渴望，那么你就越没有可能进入天道。”

说到这里，莫凡转过头看着水不封。道：“还有你也是，天道讲究的是理解。至于你理解的世间万物，才有这个去理解天道。而你的性格太过直了，你对于不喜欢的事情就一味的排斥，如果是单纯的排斥，你如何去理解它？所以，你如果不改掉这样的性格，那你也很难有机会踏入天道之旅。”

莫凡的话让水不封有些不大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看到莫愁依旧是一脸固执的样子，莫凡不禁有些无奈。“莫愁。我也很希望你可以踏入天道之旅。但是，你现在的状态是没有可能进入天道的。”

“我不是非要追求天道。”莫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但是，只有进入天道后，我才能够见到我的父亲！”

父亲？莫凡愣了下。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只有进入天道后，才能够见到你的父亲？”

“因为我父亲就在天道之中。”莫愁看着莫凡。缓缓地说道。“父亲并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我想要找到父亲。可是我没有办法进入更高的洞天。”

莫凡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当然，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打听你的**。只不过如今处于天道之中的人，我是知道一二的。”

“我不知道！”莫愁露出一丝沮丧的神色，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父亲叫什么名字。我母亲临死前告诉我，父亲是一位非常伟大的灵言师，只要我有一天能够进入天道后，就能够见到他。”

“你母亲说的？”莫凡愣了下，连忙问道。“你母亲也是身处于天道之中？”

莫愁摇着头，说道：“不是的！母亲并非是灵言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曾经我小时候要父亲，那时候母亲告诉我的。”

听到这话，莫凡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很难办。踏入天道之中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如果不知道姓名的话，也是非常难找的。毕竟，九州国的天言师虽然不多，却也是有很多不为人所知的。”

“那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莫愁找到她父亲啊？”水不封连忙急道。

莫凡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是天选之人，理论上我是受到天道的庇佑，拥有强运的人。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只要我希望的事情，那就会实现。然而，我是没有办法利用这种强运来帮助你来找到父亲。”

其实莫凡有一件事情没有说，这是当时李红叶告诉他的。如今李红叶将自己的力量全部封印在了莫凡的身体里，只要能够暂时的解除这种封印，那么，莫凡可以利用天道对他的庇佑，来推算出莫愁的父亲是谁。

然而，这种做法是有违天道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会损耗非常多的力量。莫凡还没有好到那种可以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做这样的事情。

听到莫凡这么说，水不封焦急地说道：“你又说莫愁没有办法进入天道之旅。那岂不是莫愁永远见不到她的父亲了？”

“水不封！别太放肆了！”一旁的于剑呵斥道。

莫凡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看到莫愁眼睛里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莫凡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下。一时间，莫凡简直有种错觉，渀佛眼前这个人就是红菱。

这种眼神，实在是太像了！莫凡微微沉默了片刻，继而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进入天道，但是，这种方法一旦你踏上后，将没有机会回头。如果你有要么进入天道要么死的觉悟，那么我就教你！”

莫愁眼睛一亮。连忙点着头认真地说道：“我愿意！”

莫凡微微叹了口气，其实现在不管他说什么，莫愁肯定都会说愿意。事实上，这种方法需要的她有着极其强大的内心和坚持。不过现在既然已经一时冲动说出来了。莫凡也只好无奈地笑了一声，一切都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种方法是曾经一位天言师用过的！”说到这里，莫凡脑海里浮现了当初陆三千那种因为用尽了灵力后，白发苍苍犹如油尽灯枯的样子。“这位灵言师你们想必也是听说过的，就是紫银楼的宗主陆三千！”

“陆三千？”水不封和于剑顿时惊呼了起来。

“怎么？”莫凡有些诧异地看着水不封和于剑，问道。“你们认识？”

“整个九州国有谁不认识陆三千？”水不封有些崇拜地说道。“如今整个大陆上只有十六位灵言师进入了第七洞天！其中有一位就是我们九州国的陆三千！”

听到这话，莫凡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陆三千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止步于当前的境界，必然会登顶巅峰！“我所说的这种方法就是当年陆三千告诉我的。也是陆三千自己的进入天道的方法。”

看到莫愁一脸期待的样子，莫凡顿了顿，说道：“陆三千当年以杀戮入道，他进入天道的办法并非是去理解天道，而是迫使天道理解他承认他！”

果然，以现在莫愁的境界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这样的事情，莫凡想了想，解释道：“当年陆三千根本不去理解所谓的什么天道，他只坚持自己的道，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虽然他坚持自己的道的确是造成了相当多的杀戮。也差点堕入了杀戮之道的深渊，但是，他在杀戮之道中渐渐的寻找到了自己的本心。最后，他坚持的道终于被天道承认，也就是这样。他进入了天道！”

看到莫愁还是不能理解，莫凡继续说道：“所以。方法很简单，只要你能够坚持自己的道！坚持你认为对的事情，然后不断的用自己的道去印证世界。那么，最后你的道必将会被天道承认，到时候，你自然就会开悟，真正的踏入天道之旅。

然而，这种方法说起来好像很容易，实际上非常的艰难。你们想想陆三千何等的人物？他当年就差点迷失了自己，堕入了永不见天日的深远地狱之中。如果没有绝对可以坚持的道，一旦踏上这条路用不了多久，就会迷失自己的本心。到时候，你就彻底被天道抛弃了！”

莫凡看着莫愁和水不封等人，说道：“或者也可以说，如果你想要让天道承认你。那么，你就必须要接受天道给予你的这种试炼，只有你通过了这种试炼，得到了天道的认可，那么你的道才会被天道承认。”

“这是不是跟天道相违背啊？”一旁的于雷问道。“我们追求天道不是应该理解天道吗？”

“那我问你，什么是天道？”莫凡看着于雷说道。“所有人都误会了一件事情。认为天道是绝对的，天道是凌驾于一切的规则。认为天道无情！实际上，天道无情，然则，天道也有情！但是，天道的情需要人类用可以惊天地的大毅力来感动。而且，天道并非是绝对的规则，准确的说，天道是完整的规则！

天道的规则之所以完整，那就是天道的包容。天道可以包容一切的规则和道，所以，只要你的道是你自己可以坚持到底的道，那么天道就会承认你。虽然看起来好像这是在改变了天道，实际上，这是天道对我们人类的包容，因为天道认可了我们人类的可能性。

只要你能够坚持自己的道，并且一条路走到黑，要么坚持道，要么死。只要你有这样的大毅力，那么，天道就会为你敞开大门！”

看到性格相对有些冲动的水不封一脸兴奋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莫凡淡淡地对他说道：“至于水不封，你最好不要用这样的方法。”

“为什么？”水不封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我不是说你比莫愁差！而是你没有一个可以坚持的人！”莫凡看着水不封，继续说道。“想要用这样的方法进入天道，你必须要有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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