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水源？莫凡思索了片刻，说道：“应该不是水源，我昨天一整天所喝的都是自己水壶中的水，那些水是我们在第一洞天的时候装进水壶的。如果第一洞天的水也有问题的话，那我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红菱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说道。“按理说，最常见的下毒办法就是在水源和食物里下毒，否则没有可能会让这么多人同时中毒。

我们昨天所吃的东西都是自己带的干粮，水也是自己水壶中的水。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说明并非是下毒所致。”

莫凡想了想，插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下毒，如果是下毒的话，什么样的毒药才能够让人睡的这么死，却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状况？况且，即便是下毒的话，第六洞天已经全灭，如今整个第六洞天就只有我们这些人。

我想大家伙也没有闲的无聊到非要下毒自己毒自己吧？”

“除了下毒的话，我所能够想到的只有秘术了。”看到众人都是一脸愁容的样子，莫凡犹豫了片刻，说道。“不过就我对秘术的理解，暂时没有什么秘术可以有这样的效果。或许是因为我才学疏浅，孤陋寡闻，不过九轩身为九州国皇家秘术院的院长，他的秘术造诣自然是已到巅峰。”

这时，柳逸群从远处急匆匆地走过来，说道：“莫凡，还是没有找到九轩。”

“什么意思？”看到柳逸群一脸焦急的样子。众人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九轩失踪了吗？”

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莫凡再隐瞒一些事情，如今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要是再有猜忌的话，那必然会影响调查的进度。

“是的，之前早上的时候，柳逸群醒来后就没有发现九轩。”莫凡看着众人，问道。“诸位有人见过九轩吗？”

看到众人纷纷一脸茫然的你看我我看你，莫凡也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继而说道：“九轩应该是失踪了。”

莫凡转过头看了一眼柳逸群，实际上，柳逸群跟九轩的关系是非常好的，从之前莫凡在泗水坞时准备参加皇家秘术院的考核，柳逸群可以一封书信让他住到九轩那儿便可以看出来。

“别担心。”莫凡对柳逸群点了点头，说道。“九轩本身灵言术的修为也是极其高的，即便是误入了魔兽群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正当莫凡说着话的时候。众人开始彼此检查起周围是不是还有谁失踪。这时，忽然有个人叫了起来：“青颜。青颜也不见了！”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这才一夜的功夫，就已经有两人下落不明。且不说那两个人的实力如何，能够加入到这里来的，都不是泛泛之辈。然而，即便是这样，在一夜之间，就有两个人失踪。这让众人心中涌起一种恐惧。

“都冷静一点！”正当众人有些慌乱的时候，陆不凡忽然大吼了一声，顿时，众人纷纷捂住耳朵。看到众人安静下来后。陆不凡缓缓地说道：“莫凡，你是什么看法？那两个人怎么会忽然失踪了呢？”

此时莫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奇怪的事情，平白无故的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失踪了，而且，还是青颜和九轩。青颜自然不必说了，自从莫凡离开莫家后便跟他认识，两人的感情自然不言而喻。

九轩则是莫凡在九州国的时候给过他极大的帮助，也是因为九轩的关系，莫凡才能够在秘术的理解上有着寻常人所达不到的境界。

现在这两个人失踪，实际上，莫凡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着急。然而，莫凡很清楚，现在如果连他都乱了阵脚的话，那整个队伍都会陷入恐惧之中。

“不管青颜和九轩究竟是怎么失踪的，现在我们大家都不要乱走动，各自都在各自的帐篷里待着。”

莫凡强自镇定，做出判断道：“大家彼此之间能够互相照应的话，即便是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危险，也可以相互提醒。大家都是圣言师以上级别的灵言师，放到任何地方都是一方豪杰。即便遇到什么危险，大家都各自抱成团，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柳逸群虽然很担心九轩的下落，不过莫凡的判断也是现下最好的。在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之中，如果有人失踪，绝对不能够有任何动摇。特别是在队伍之中，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下来。

否则，一旦动摇的话，这种情绪是会相互传染的，本来可能并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也会弄出很大的麻烦。

“为什么不去找他们？他们现在很有可能有危险，我们现在要是留在帐篷里，万一他们出了危险怎么办？”

此时，众人之中终于也有人提出了反对。“我们这里实力最低的都是圣言师，即便是有什么危险，难道我们还惧怕不成？”

看到渐渐的众人都有些不满，莫凡大声说道：“大家千万不要乱走动，不要被落单。如果青颜和九轩是被人掳走的，那只要我们不落单，对方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可能拿我们怎么样。”

“那九轩和青颜呢？他们两个人怎么办？说不定他们现在很危险”

没等那人说完，柳逸群便大声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比你更加担心九轩，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连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即便是要去寻他们，那也该有个线索。”

看到众人渐渐安静下来，莫凡顿了顿，说道：“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在夜里失踪的。否则，没有可能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人。现在我们即便要去寻人，那也不能轻举妄动。

第六洞天这么大。如果连点线索都没有，别说就我们这些人，即便再多上一百倍都铺不开。而且，一旦我们分散开来的话，很有可能我们自己都会有危险。所以大家现在都回各自的帐篷，不要轻举妄动。”

莫凡的话让众人稍微恢复了冷静。能够成为巅峰存在的灵言师，这些人并不是没有脑子的。只不过面对这样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对于未知的恐惧让他们一时间失去了冷静。

等到众人稍微冷静下来后，便也发现此刻最好的办法不是去找九轩和青颜，而是他们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否则，一旦乱了阵脚各自散开去寻人，只会更加的危险。

毕竟。再怎么无法面对的危险，他们这些人一个人应付不了。人多的话，彼此照应是不会出问题的。这世界上，能够在让至少圣言师以上级别的灵言师瞬间全灭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大家都先会帐篷吧。现在都杵在这里解决不了问题。”此时，陆不凡也开口说道。“我们也好自己回想一下在昨天夜里咱们睡觉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也不一定非要在睡觉之前，只要是咱们在进入第六洞天之后，发生过的奇怪的事情。能想到的都告诉莫凡。”

陆不凡转过头对莫凡说道：“现在你也别想太多，一个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莫凡微微点了点头，看到陆不凡此刻也不像之前那样，而是一脸严肃的样子。莫凡也明白，恐怕这次的事情，就连陆不凡这样的天言师都觉得很棘手。

看到众人陆陆续续地回到各自的帐篷，莫凡对陆不凡和柳逸群说道：“我们三个人也别分开了，免得落单遇到危险。”

尽管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九轩和青颜是被人掳走的，不过两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失踪，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实力相当高的灵言师，自然是不可能自己走丢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掳走了。

莫凡跟柳逸群和陆不凡准备回帐篷，此时，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红菱忽然开口问道：“我们中间谁是第一个醒来的？”

“怎么，你有什么线索？”

红菱摇了摇头，问道：“我想知道我们这些人中间，第一个醒过来的人是谁？”

柳逸群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你怀疑第一个醒来的人可能跟这些事情有关？”

“不是的。我是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红菱扫了一眼莫凡和柳逸群，说道：“所有人中间，我应该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对不对？”

看到陆不凡疑惑地点了点头，红菱继续说道：“这样说来，那就很奇怪了。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那在我之前，谁是倒数第二个？”

“我！”莫凡开口说道。“应该是我第二个醒来的，那时候我醒过来走出帐篷时，所有人都已经各自忙碌起来了。”

“所以我现在很好奇，谁是第一个醒来的。”红菱将目光朝向陆不凡，问道。“你醒来的时候，有人比你早吗？”

陆不凡仔细地回忆了片刻，继而缓缓地说道：“没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周围的人都睡的很沉。”

“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红菱顿了顿，说道。“我们之中，谁的实力最为强大，或者说灵言术的修为最高？”

陆不凡有些不大理解红菱的意思，疑惑地说道：“我是天言师，从灵言术的修为上来说，所有人中间，应该是我的修为最高了。”

“那谁的实力最弱，修为最低？”

陆不凡将目光朝向红菱，似乎是心中有什么忌讳，半天没有说话。此时，红菱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说道：“我没有修炼过灵言术，理所当然的，我的修为最低。”

陆不凡点了点头，问道：“不过这又有什么联系？”

“第一个醒过来的，实际上是实力最强的或者说修为最高的。最后一个醒来的修为是最低的，而且，倒数第二个醒来的也是修为第二弱的。”

红菱的话让莫凡和柳逸群渐渐有些明悟了。莫凡思索了片刻，问道：“是不是说。实际上我们醒来的顺序就是我们修为高低的次序？”

“我不知道。”红菱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两个人，我是没有修炼过灵言术，而你的灵言术修为简直低的不能看。而你的修为明显要比我高一些，所以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而你是倒数第二个。陆不凡的修为最高。他是第一个醒来的，或许，这里面有什么值得我们注意的事情。”

“值得注意的事情？”莫凡不解地看着红菱，问道。“什么意思？”

红菱看着莫凡他们，缓缓地说道：“实际上，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古代战场之中，为什么人受了致命伤也不会死亡。而是会化作白光消失，等上片刻后就会复生。

而复生的时间长短。也跟当下灵言师在古代战场中积攒的灵力多少有关。积攒的灵力越多，复生需要的时间就越长，这究竟是为什么？”

红菱的话让莫凡陷入了沉思，一直以来，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或者说，所有人都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然而，真正这个问题抛出来后。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仿佛是恍然之间才想起来，明明是一个极其明显也极为引人注意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即便是偶尔间提起来，过段时间后。便也淡忘，或者说习惯。

“这跟我们现在面临的状况有什么关系？”柳逸群疑惑地问道。“古代战场之中本身就是有秘术法则禁制的。”

“即便再怎么完美的秘术法则禁制，也不可能让人被杀了后依然不会死，不久后还能够复生。这样如果是秘术法则可以做到的话，那秘术师岂不是成为超越神的存在了？”

莫凡微微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红菱说的没错，我之前一直没有去仔细想过这件事情。真正去仔细思考的话，实际上这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此时，红菱说出了一句让陆不凡和柳逸群还有莫凡都为动容的话来：“或许，我们一直以来都弄错了一件事情，我们面对的世界究竟是不是世界？我们所看到的，所能够感受到的都是真的吗？”

“幻术？”柳逸群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是秘术禁制所构成的幻术结界？”

“我不清楚。”红菱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突发奇想，我们昨天夜里睡的那么沉，第一个醒来的是修为最高的，最后醒来的是修为最弱的。按照常理来说，好像很容易理解，或许是中毒了，修为最高的人自然能够最快醒来。

问题是，真的是如此吗？我们醒来后面对的世界，是不是真的世界？我们睡着后的世界，是不是梦境世界？这些都无法得到证实，也就是说，的确是有这样的可能性。”

莫凡思索了许久，继而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在进入三十六洞天后，就对三十六洞天有种很大的误解。”

“误解？”柳逸群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三十六洞天是最完美的理想世界，那是李红叶构建的世界，最为完美的，最理想的世界。”莫凡顿了顿，说道。“真的是这样吗？或者说，三十六洞天真的是世界吗？”

“如果三十六洞天不是世界的话，那会是什么？”陆不凡也很疑惑，尽管红菱所说的话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然而，红菱的存在本身就是完全不合常理。天知道红菱究竟多大年纪了，而且，现在的红菱跟他小的时候所见到的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即便是灵言师，也没有可能几十年过去后没有发生半点改变。红菱却是这样，所以，认识了红菱这样超越常识的存在，哪怕红菱刚刚说的话完全匪夷所思，陆不凡也是认真的在思考。

红菱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虽然我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觉得如今我们得抛弃掉原有的所谓的常识，或者是倒着去思考。至少，三十六洞天是不是一个世界，这件事情我们现在在没有完全可以自己去证明的时候，也要带着怀疑。

否则，我感觉我们恐怕会进入一个怪圈，怎么都走不出来。醒来后看到的就是真实世界？睡觉后就是梦境世界？会不会是正好想法？”

“应该不会吧？”陆不凡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梦境世界的话，那至少应该记得做的大概什么梦，可我没有半点印象了。连自己夜里做过梦都没有印象，如果是梦境世界，没有可能是这样。”

“所以我才说，睡着后的世界真的是梦境世界吗？”红菱缓缓地说道。“或者，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可能，正好与之相反呢？有没有可能，我们睡着后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醒来后的世界，反而是梦境世界呢？”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红菱的话让莫凡有些无法接受。“睡着后的是真实世界的话，那我们现在是在干嘛？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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