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我们现在在做梦也说不定。”红菱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突发奇想罢了，也许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夸张。”

夸张？一旁的柳逸群暗暗咋舌，这何止是夸张？简直就是恐怖，如果真的如同红菱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在三十六洞天中生活了这么久的灵言师们难道就没有半点察觉吗？

虽然现在红菱说的只是她突发奇想，不过柳逸群还是有些了解红菱的，她可不是那种没有根据就胡乱推测的人。既然她这么说，那么自然是有一定的根据。

“红菱，现在也没有旁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证据。如果有的话，不妨也说出来，我们几个人一起找线索的话，肯定是会比你一个人琢磨要好的多。”

红菱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线索，也没有什么证据。只不过，我只是很好奇一些事情罢了，古代战场之中为什么人是不会受伤和死亡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说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受伤，所以才不会出现死伤的事件发生。

否则，如何解释古代战场中那样奇怪的现象？如果你非要说那是秘术法则所致，那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是秘术师也不懂秘术，自然没有办法说服你。不过，莫凡是秘术师，你倒是可以问问莫凡。”

看到红菱把皮球踢给了他，莫凡苦笑了一声，说道：“在我所了解的秘术之中，无论是秘术法则，还是秘术环境结界。的确都没有这样的效果。当然了，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也不是那种秘术造诣登峰造极的秘术师，或许是存在那样的可能性，只不过是我不知道罢了。”

莫凡的话让柳逸群无奈地叹了口气，莫凡自己谦虚说自己并非是秘术造诣登峰造极的秘术师，然而，莫凡对于秘术理解并不亚于任何一名高级秘术师。甚至要比那些人要更有独到的理解。

现在连莫凡都说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古代战场中人不会死亡和受伤，的确并非是由秘术造成的。而是另一种方法，尽管现在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办法。

“如果现在我们所处的是梦境世界，那我们该如何醒来？”

柳逸群的话让红菱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我能够知道这些事情的话，那我也就能够确定我的推测了。即便我的推测是真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这样的梦境世界。

我早说过了，我并非是秘术师也不是灵言师。即便是如我推测的那样。我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红菱的话让柳逸群陷入了沉默，此时，一旁的莫凡开口问道：“红菱，你之前进入古代战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红菱愣了下，回忆着说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好像就是一瞬间便出现在了古代战场之中。”

“我不是问这个。”莫凡摇着头说道。“我是说，在你进入古代战场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很不适？”

红菱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那样的感觉，我在进入古代战场后就像是眼前的世界忽然变了一样。但是，我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听完红菱的回答，莫凡思索了片刻。缓缓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的推测说不定会是一条线索。”

看到柳逸群和陆不凡一脸迷惑的样子，莫凡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不知道你们以前有没有听说过所谓的空间这个概念？”

“你是说秘术空间？”陆不凡疑惑地看着莫凡，问答。“秘术空间我是听说过的，不过那不是秘术师的假想世界吗？”

莫凡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我说的并非是秘术空间，所谓的秘术空间实际上是秘术师的假想空间，只有秘术师的秘术造诣空前强大的时候，他可以通过完美的秘术法则来制作成空间的法则，然后让自己假想的世界具象化。”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柳逸群连忙追问道。

“我说的空间是指的确实存在的空间，比如我们之前生活的世界，那便是空间。在秘术的宏观概念之中，空间是极为广域的，而空间又有**性。也就是说互不干涉性，我举个例子你们就会理解了。

比如说，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这便是在某个空间之中，然而，可能在我脚下。当然了，并非就是我脚下的土地。我所说的脚下的意思就是下方，那儿可能也存在一个空间。而那个空间之中可能是一个完全**的世界，也有可能是一片荒芜。

在我们秘术师的世界里，我们将这种概念称之为位面空间。这样的空间数之不尽的多，而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实际上只是其中一个可能不大不小的空间。

所谓的传送，也就是利用这样的概念。因为空间跟空间之间是相互**的，即便是靠的再怎么紧密，空间和空间之间也会存在细缝。我们秘术师将这种细缝称之为空间裂缝，或者说是空间法则的漏洞。”

“漏洞？”陆不凡不解地问道。“难道空间还存在不完全的吗？”

“并非是不完全。”莫凡走到柳逸群身边，说道：“比如我现在跟柳逸群站的极其近，然而，即便是我们靠的再怎么近，最后我跟柳逸群两人之间也是存在着细缝。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是**的人，而不是连体人。这样的裂缝也就是我和柳逸群之间的相性决定的，换到空间上来说，也就是说空间和空间，无论多么完美，都会存在这裂缝。

因为空间和空间本身没有任何关系，空间的**性才是秘术世界里，对于空间概念的定义。”

“也就是说。无论空间的秘术法则多么完美，最后两个空间或者几个空间之间哪怕紧紧相连。最后还是存在了缝隙？”

莫凡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说的再直白一点，也就是说，我们所谓的传送。或者是用来传送的传送阵，所运用的都是空间法则的概念。利用空间和空间之间的细缝来达到传送的目的。”

“传送是利用的空间之间的细缝？”柳逸群有些不大相信地问道。“那难道就不会传送到别的空间去吗？”

“如果不是利用空间之间的细缝，那你以为是什么？说白了。如果是传送的话，曾经有一位秘术师做过这样的假说。比如在九州国有一个传送阵，在秦因帝国有一个传送阵。

若是利用传送来将九州国的人传送到秦因帝国，那么，按照秘术的概念来说，应该是两个传送阵用灵力来连接，在传送阵连接相通过后。人会被分解成秘术的构成公式，这些秘术构成公式会在通过灵力的连接传送到另外一个传送阵之中。在另外一个传送阵里，人再被塑造出来。”

莫凡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种假说曾经在以前刚刚被提出来的时候引起过相当大的轰动，很多人并不赞同这一点，最关键的一条，灵魂如何被重新塑造？人的记忆如何传送过去，修为如何传送过去？”

“是啊，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柳逸群也是很迷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修为是可以被继承的。说白了，修为就是灵力，灵力的话。在对面传送阵可以得到。唯一让众人无法接受的是，灵魂是如何被塑造的。”

莫凡看了一眼柳逸群和陆不凡，顿了顿，说道：“这也就是这种说法被认为是假说的原因之一，因为其中有着无法用秘术来解释和解决的东西。

关于空间传送的假说有很多，其中最让人头疼的并非是人的身体的秘术构成公式，相反的，这反而是最为简单，也是最好解决的。真正的大问题在于，如何将灵魂传送过去。如果传送过去的是一具空壳，人的灵魂跟身体完全剥离的话，那这就不是传送，而是在杀人了。”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传送是无法实现的事情咯？”

莫凡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传送是现在无法用秘术来解决的，也是不存在。尽管有无数关于传送的假说，但都只是假说罢了。然而，与传送不同，空间的跃进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空间跃进？”陆不凡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传送是指将一个人完完整整的从一个地点传送到另一个地点，那么，空间跃进就是利用空间与空间之间的细缝来进行极远距离的移动。或者，说的更加容易理解一点，就是以前九州国的神话传说里的神仙所用的缩地成寸。”

莫凡顿了顿，缓缓地说道：“古代战场不可能是传送，唯一的可能是空间跃进。然而，空间跃进是有一个特点的，就是说如果跃进的人没有相当足够的修为，那么他在被进行强行跃进的时候，会因为承受不了那么强大的负担，导致各种各样的症状。

刚刚我问红菱，在第一次进入古代战场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红菱你说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那我便也就能确定了，古代战场之中用的并非是子虚乌有的传送，也并非是空间跃进。否则，你没有修炼过灵言术，是根本承受不了空间跃进给身体带来的负担。

然而，你在第一次进入古代战场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空间跃进给身体带来的负担。那也就只能够说，古代战场并非是空间跃进了。”

听完莫凡的解释，此时，柳逸群也回想起每次进入古代战场的情况，片刻后，柳逸群缓缓地开口说道：“莫凡，我进入过无数次的古代战场，虽然后来慢慢的也就不在意了。然而，我在进入古代战场的时候，那种感觉仿佛就像是忽然有人在天黑把灯吹灭后，忽然有点燃起来，等到重新看见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就全部变了。仿佛就像是九州国那些变戏法的人所变的戏法。”

莫凡微微点了点头，其实柳逸群形容的并不错。莫凡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虽然我并不知道古代战场究竟是用的什么样的名堂，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古代战场实际上并不存在那么多的秘术法则。”

正当莫凡和柳逸群说着话的时候，陆不凡忽然开口问道：“你们难道没觉得像变戏法一样忽然周围的场景就完全变了，这完全就是我们做梦时候的感觉吗？做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忽然一下子，一切都变了。”

此时。陆不凡转过头看着红菱，恭敬地说道：“殿下，或许您所推测的不幸真的中了。”

“等等！”柳逸群有些不大能接受地说道。“如果那是梦境世界的话，为什么所有人的梦境都是一样的？”

“简单。”莫凡摇了摇头，说道。“这在秘术领域中并不是什么无法实现的事情。幻境结界很大程度上是让人陷入已经被用秘术法则固定好的梦境世界中，如果有人可以透过幻境结界来看里面的人，就会发现他们对着空气做一些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实际上。因为陷入幻境世界的人已经沉寂于梦境之中，而他本身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比如说有人在幻境世界里遇到了野兽的袭击。实际上，周围根本没有野兽，那只是他的幻觉。又或者说，那只是因为他看到的都是梦中的幻境。”

看到柳逸群还是没有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凡顿了顿，解释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最直接的，九轩和青颜的失踪就可以解释了。他们忽然失踪。并非是有人强行将他们从我们中间掳走了，而是他们被从我们的梦世界里给抹去了。”

“梦境世界？”陆不凡连忙问道。“为什么说是梦境世界，难道我们现在处于的世界真的不是现实世界吗？”

莫凡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也不是这个说法。准确的说，我们在进入第六洞天的时候，就被分割进入了一个梦境世界。或者说，我们进入的并非是第六洞天，而是梦境里的第六洞天。”

“你的意思是，我们实际上并没有进入到第六洞天当中去？”

“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我们并没有进入到第六洞天，而是进入了梦境中的世界。”

莫凡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我们进入第六洞天的瞬间，已经陷入了梦境世界。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我们现在所在的并非是第六洞天，或者说，我们现在是在一个梦境当中，假设在旁人眼中，现实中的我们正在对着空气做些莫名其妙的动作。”

“那九轩和青颜呢？”陆不凡疑惑地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应该是从我们的梦境世界里消失了，当然了，并非是说他们消失了，而是他们从我们现在所处的梦境世界里消失了，又或者说，他们摆脱了梦境世界。”

莫凡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地说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有人要将我们困在梦境世界里，要阻碍我们的调查，在梦境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控制的。别人想要我们知道什么事情，我们就只能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也就是说，是有人想要阻碍我们的调查，所以将我们困在了梦境世界里。”

“是的。”莫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我们知道某些事情，所以想要用梦境世界来告诉我们。当然了，这仅仅是往好了想，若是做最坏的打算，只能说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接近第六洞天，不想让我们看到第六洞天中所发生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人？”柳逸群有些暗叹起来。“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恐怕对方不是寻常的高级灵言师。”

“灵言师？”莫凡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这不是灵言师所能够做到的，灵言术之中并没有这样的灵咒。相反的，倒是秘术之中有这样的存在，所以，对方绝对是一名秘术造诣登峰造极的秘术师，否则是做不到这些事情的。”

一旁的陆不凡也微微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梦境世界，也就是说这里并非是第六洞天，那我们怎么才能摆脱梦境世界？”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莫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真正的梦境世界是非常复杂的，一旦陷入梦境世界后，想要醒过来的话是必须要有一些特定的条件的。我们如何触发的梦境世界，就需要同样的条件，才能够反向从梦境世界里摆脱出来。”

“那我们就把昨天所做的事情重新做一遍，或许可以有线索也说不定？”

莫凡摇了摇头，说道：“没这么简单，首先我们得确定究竟是什么时候陷入的梦境世界，否则，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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