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如果等到九轩将计算出来的法则完全融入到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之中的话，一切都能够揭晓。究竟是成是败，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答案都会变得很明朗。然而，倘若之前他们的计算是出现了错误的话，整个梦境世界都会坍塌。

到了那个时候，都失败了的话，莫凡便要趁着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完全坍塌之前将众人传送出去。不过，这种事情，也仅仅是在秘术的理论中是可行的，究竟是不是可以做到，莫凡并不清楚。

而且，莫凡也不希望出现这样的一幕。毕竟，能够成功的恢复梦境世界，才是他们所要的，所谓的失败后将所有人传送出去，这仅仅是下下策。

此时，覆盖在整个梦境世界上的秘术构成阵，也已经开始跟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完成融合。看到这一幕，莫凡的心也已经完全提到了嗓子眼里，等到覆盖在梦境世界上的秘术构成阵跟秘术架构完成融合后，两**则才会真正的开始相互印证，倘若，两**则有一点点的不同，都会导致梦境世界的架构开始崩溃。

其他人的心情跟莫凡也是一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异常的紧张。而九轩此刻虽然也是非常的不安，不过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可以紧张，他却不能够紧张，如果因为紧张导致灵力注入出现误差，那么即便是之前他和莫凡计算出来的法则没有任何误差，都会触及到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出现问题。

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后。梦境世界已经彻底的化为一片混沌。看到这一幕，莫凡示意九轩撤去灵力，在理论上，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即便是没有九轩的灵力来做引导，单凭梦境世界的灵力也可以将梦境世界重新恢复。

莫凡的意思是让九轩现在撤去灵力后进入他所在的秘术构成阵之中，即便是出现问题的话，也可以尝试着一起传送出去。

此时，九轩也尝试着将灵力缓缓的撤掉，接着回到了莫凡所在的秘术构成阵之中等待着。

“要是出现问题的话，我们就立刻传送出去。”莫凡看着众人，说道。“如果梦境世界崩溃的话，在崩溃的那个瞬间，是我们唯一离开的机会。”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也是相信莫凡和九轩是可以做到将梦境世界的法则逆向计算出来。不过。这也仅仅是信任罢了。实际上，现在所有人的心里，包括莫凡自己都是没有底的。

正当莫凡等人在耐心的等待的时候。周围的混沌开始紊乱起来。这一幕让莫凡和九轩都始料未及，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九轩想都没想直接便离开了秘术构成阵，重新将灵力注入到原本布置好的秘术构成阵上。

“别出来！”看到莫凡刚想要出来帮忙，九轩便大声制止道。“我来修正，你待在那儿。”

此时，九轩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周围的混沌变得紊乱是极其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所谓的混沌，原本就应该是一切世界的雏形。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可以按照法则将梦境世界的景象还原的。

出现紊乱的情况。这说明梦境世界的法则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尽管，九轩也不明白他们所计算出来的法则为什么会有误差，不过，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九轩也管不了那么多。

九轩此刻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用自己的灵力将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稳住，尽可能的拖延梦境世界崩溃的速度，以给莫凡争取到带着众人传送出去的时间。

至于九轩自己，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决定将梦境世界还原的时候，九轩便已经有了自己会死的准备。现在面对即将来到的死亡，九轩反而变得异常冷静，灵力在不断的注入到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之中。

此刻，九轩也已经感觉到了梦境世界的架构开始出现不稳定，恐怕下一刻，整个秘术架构都会瓦解。

然而，莫凡等人想要传送出去的话，发动秘术构成阵是需要时间的。现在九轩所担心的，就是在梦境世界的架构瓦解之前，莫凡的秘术构成阵没有完成发动，那样的话，一切都迟了。

九轩几乎将全身的灵力注入到秘术构成阵之中，在九轩的灵力引导之下，虽然勉强的拖延住了秘术构成阵的瓦解。不过，这也仅仅是拖延罢了，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庞大的程度，光凭九轩的灵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正当九轩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不足，准备将灵源自爆掉释放出数倍的灵力来支撑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庞大的灵力不断的涌入了九轩的体内。

九轩连忙转过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陆不凡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而莫凡等人也将手拉在一起，通过陆不凡将灵力不断的注入他的体内。

“你们”

“别说话！”莫凡打断了九轩，说道。“现在梦境世界的架构仅仅是不稳定而已，还不能够确定就是因为我们的法则计算错误导致的。”

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之所以出现不稳定的状况，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九轩下意识所想到的，他们计算出来的法则出现了误差导致了秘术架构开始瓦解。另外一种情况，实际上就是因为灵力的不足。

虽然说梦境世界能够成型，本身就是有着足够庞大的灵力来支撑的。只要秘术的架构和法则没有问题的话，梦境世界本身的灵力是可以让其恢复。不过，这仅仅是理论上的说法，真正的情况是很多变的。

莫凡等人几乎是将全身的灵力注入到了九轩的体内，在众人的灵力帮助之下。九轩也终于能够勉强将梦境世界的秘术法则给稳住了。

“莫凡，你明白现在你们在做什么吗？”

九轩将灵力不断的注入到秘术构成阵之中，以此来支撑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如果你的判断错误了，并非是因为灵力不足。而是因为我们所计算出来的法则出现了误差。那你们根本没有灵力发动秘术构成阵传送出去。”

“为什么要往最坏的方面想呢？”莫凡的灵力此时已经率先枯竭，他的脸上也露出疲惫的神色。“如果是因为灵力不够导致的秘术架构不稳定，那你自爆灵源的话就太不值得了。”

“万一真的就是我们计算的法则有误差怎么办？”

“那我也不后悔！”没等莫凡说话，一旁的柳逸群坚定地说道。“如果，连彼此都不能够相信的话，我们进入梦境世界有什么意义呢？”

在众人的灵力支援下，九轩最后终于将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维持住了稳定。此刻，所有人的灵力都已经枯竭。就像九轩刚刚所说的那样，如果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不稳定是并非是因为灵力不足所导致的，而是由于他们所计算出来的法则出现误差。

那么。用不了多久。整个梦境世界就会因为秘术架构开始瓦解而彻底崩溃。那样的话。现在所有人的灵力全部枯寂的情况下，根本是没有可能发动的了秘术构成阵传送出去的。

不过现在都已经变成这样，九轩也不好再所说什么。毕竟。众人都是为了他才会那样做。

正当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梦境世界究竟是会崩溃还是会被修复的时候。周围的那片混沌再次出现了波动，这样的一幕，让九轩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看到莫凡还是判断错了，他们计算出来的法则是有问题的。现在梦境世界已经开始崩溃了。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趋于绝望的时候。忽然，莫凡像是见了鬼一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李、李红叶”

莫凡的话让所有人的为之一振，循着莫凡的目光望过去，果然，远处的混沌之中出现一个漩涡。一个人影渐渐的越走越近。

“又见面了，天选之人。”一个让红菱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来。

“李红叶！”莫凡缓缓地走上前，看着那人，说道。“你果然还没有死。”

“死？”李红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早在北原战争之后就已经死了，现在只不过是还存在于三十六洞天之中罢了。”

莫凡看着李红叶，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构建出三十六洞天，还有，这个梦境世界别说跟你没有关系。”

面对莫凡的质问，李红叶微微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缓缓地说道：“天选之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想知道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只想知道，究竟你有什么样的目的！”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在想，这个世界究竟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公平。那个时候，我作为天选之人还没有完全觉醒。等到后来，我真正可以跟天道对话的时候，我才明白了许多曾经一直不能理解的事情。”

李红叶淡淡地说道：“并非是世界不公平，也并非是天道的错。而是我们自己，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渴求，源自于我们最初的本性。从最早的时候，我们源于生存，所产生的杀戮和自私。再到后来，我们人性中出现了诸多丑陋的东西。这些，并非是天道给予的，也不是世界给予的，而是我们人类自己，我们自己让这个世界变得何其丑陋。”

“你究竟想说什么？”莫凡看着李红叶，沉声问道。“这跟你构建三十六洞天有什么关系？”

“我构建三十六洞天没有什么目的，也不曾想过什么超越我们人类自身的愿望。最早的时候，我构建三十六洞天，那只是我心中所憧憬的世界。”

李红叶低下头看着莫凡，缓缓地说道：“所有人都有过憧憬的事物，我也是如此。我所憧憬的世界。便是我最早构建的三十六洞天的原貌。然而，当我越来越明白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心中的那个所憧憬的世界也开始出现坍塌。

我所构建出来的三十六洞天，或许是好的。或许也是坏的。然而，这就像我们原本所在的世界那样，世界的善恶无从分辨。只有我们自己的善恶，才会让世界有了好坏之别。”

“形而上学之论。”

“或许吧！”李红叶淡淡地说道。“这个梦境世界是我构建出来的，在你们准备进入第六洞天的时候，我将你们传送到了这个梦境世界之中。对于这个梦境世界，你们考虑的没有错，的确是因为有着庞大的灵力导致了梦境世界的法则失去了对梦境世界的控制，从而让梦境世界彻底变了样子。

我也料到了，你们一定会猜到这一点。也一定会尝试着将梦境世界恢复。不过。想要恢复梦境世界。靠的并非是法则。”

“什么意思？”一旁的九轩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李红叶，心中既敬又畏。“既然不是靠的法则，那靠什么才能将梦境世界恢复？”

“答案在于我刚刚的那番话之中。”李红叶淡淡地说道。“世界无善恶。只有人才会有善恶。”

说到这里，李红叶转过头看着站在莫凡旁边的红菱，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哟！好久不见！”

“哥！”

顿时，除了莫凡，所有人都露出了几乎不敢相信的神色。原来以为红菱应该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对于红菱，他们已经非常的忌惮。没有想到，还是低估了红菱的存在，她竟然是李红叶的妹妹！

“不会吧？”柳逸群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红菱，继而有看了看李红叶。“你们如果是兄妹的话。那红菱岂不是得有千百岁？”

李红叶淡淡地笑着说道：“我们李家兄妹都是不寻常的存在，我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你，也以另一种方式停留在世界当中。”

“哥，你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红菱此时也走到李红叶的面前，看着他说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以为，你经历过沧海桑田，应该会有着不一样的看法。没想到，你也还是没有看透一些事情。”

李红叶淡淡地说道：“这个梦境世界是我留给你们的，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这只是我留给你们的一个问题罢了，想要修复这个梦境世界，靠的并非是法则，而是人心。”

“人心？”莫凡疑惑地看着李红叶，问道。“什么意思？”

“你们计算出来的法则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没有任何关系。”李红叶一脸淡然地说道。“即便是错误的法则，也不会使得梦境世界崩溃。”

莫凡微微点了点头，既然李红叶还停留在梦境世界当中，自然是不会让这个梦境世界崩溃的。至少，如果李红叶不想的话，这个梦境世界便不会有任何崩溃的迹象，他们在将法则融入到梦境世界的秘术架构之中时，李红叶可以完全将其阻隔掉。

“是不是可以让梦境世界恢复原貌，取决于我。”李红叶看着莫凡，说道。“那些涌入梦境世界的灵力，是我带来的。只要我将那些灵力驱散出去，梦境世界便可以恢复。”

“那你是在玩我们吗？”九轩此刻也有些愤怒了，按照李红叶的说法，即便是他们计算出真正的法则，也不可能修复的了梦境世界。

“我只是想相信你们而已。”李红叶笑着说道。“如果刚刚在秘术架构出现不稳定的时候，选择了传送出去，那这个梦境世界就会完全坍塌。而我会将整个梦境世界完全封死，你们是不可能传送出去的。”

“考验？”莫凡简直有些想要笑。“你就想看看我们会不会贪生怕死抛弃自己的同伴？”

“我没那么无聊。”李红叶淡淡地说道。“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我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对错之分。而是如果你们选择了传送出去的话，那你们便失去了资格，我自然是不会让几乎快接近真相的人离开的。”

“真相？”红菱皱起眉头，问道。“什么真相？”

“世界的真相！”李红叶淡淡地说道。“我所构建的三十六洞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是你们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也是你们一直在探寻的答案。

我所构建的这个梦境世界，本就是想要回答你们的疑惑。不过，如果你们刚刚选择传送出去，那你们便失去了得知答案的资格。

梦境世界，梦中的场景。所谓的梦，那是存在于心中，却穷尽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彼岸。”

“灵言术，秘术，都是我创造出来的。然而，你们可曾想过，究竟什么是灵言术，秘术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些答案都存在于三十六洞天之中，你们是有资格知道答案的一群人。

这个梦境世界，也是一把钥匙。是开启答案的钥匙，只有将其恢复原貌，你们猜能够得到那把钥匙。不过，至于封存答案的那把锁在什么地方，这只能是你们自己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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