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能够让陆不凡也如此紧张，很显然，现在皇家秘术院已经不是之前那么简单了。否则，也不至于让陆不凡这样的天言师都为之动容。

尽管莫凡并不清楚究竟这一个月来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又是天言师这样整个大陆最巅峰的存在前去刺杀九州国的皇帝陛下，又是皇家秘术院搞得那么神秘莫测。但是，现在九轩去了皇家秘术院，显然是有危险的。

莫凡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去皇家秘术院去把九轩找回来。不管怎么说，我相信一次，等到我跟九轩和柳逸群回合之后，我们便连夜兼程赶回泗水坞。

但是，等到你那儿处理的差不多后，你也要回泗水坞将整件事情跟我们说清楚。”

“不行！”陆不凡摇了摇头，没等莫凡说话，他便沉声说道。“现在你最不能露面，九轩好歹是皇家秘术院的院长。即便是有什么麻烦，也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你就不一样了，你若是出现的话，会招来杀生之祸。”

陆不凡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去找九轩！”

“你去？”莫凡疑惑地皱起眉头，问道。“你若是去的话，遇到九轩不免又得被他追问，他是个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不会罢休的老头。你若是不把事情跟他说清楚，他是不会听你的。”

“我就算打晕他把他扛回来也没问题。”陆不凡站起身，嘱咐道。“你现在就在这里待着，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等我去皇家秘术院找九轩。你和青颜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千万不要再到街上乱逛了，这次算你运气好，在街上乱逛竟然都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下次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你和青颜留在此处，等我把九轩带回来后，你和九轩还有柳逸群连夜立刻王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要离开泗水坞。”

“陆不凡，是不是皇帝陛下有什么危险？”莫凡现在也大约猜到了一些，“若是陛下有危险的话，我即便能够耐住性子，柳逸群可是个暴脾气，到时候，免不了又会出现一些事情。”

“柳逸群不会的。”陆不凡摇了摇头。说道。“我相信他是个识大体的人，而且，这次的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总之，回泗水坞等我的消息。等到时机成熟后，皇帝陛下会召见你们。”

说完，陆不凡便起身离开了酒馆。看到陆不凡离开后，青颜开口问道：“莫凡。你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概吧。”莫凡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九州国要变天了。”

“变天？”青颜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政变呗，还能有什么？”莫凡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恐怕现在皇宫里的皇帝已经不是之前那位皇帝陛下了。”

“不会吧？”青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样的话，九州国还不翻天了？”

莫凡苦笑了一声，说道：“为什么陆不凡不让我们进入王城？很简单的道理，我是之前被皇帝陛下钦点的皇家秘术师，手握秘术师权杖，等于是皇帝陛下的心腹。若是皇帝陛下被人篡位的话。现在我的处境自然是最危险的。

而九轩身为之前皇家秘术院的院长，即便他近年来都不怎么过问一些事情。但是在别人看来，说不准他心里是倒向哪一边的。现在九轩的处境也是比较麻烦的，如果他是倒向此前的皇帝陛下，现在自然会别人当成眼中钉想要除掉。

刚刚陆不凡说的意思，应该是现在皇家秘术院已经被控制了。又或者是，篡位的那人现在还没能够进入皇宫，皇帝陛下现在困于皇宫之中。而王城里很多地方已经被叛党所控制。比如皇家秘术院。

想来，皇帝陛下应该是有些底牌的。那些叛党也应该是不想大动干戈，应该是想要逼宫，逼迫皇帝陛下退位。这样来看的话。现在王城里的气氛紧张也就能够解释了。

而且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皇帝陛下应该处于劣势。而那些叛党这段时间里，应该是在到处拉拢势力，只要他们能够拉拢到足够的势力，自然会进宫逼迫皇帝陛下退位。”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青颜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要回泗水坞去？若是皇帝陛下被逼宫的话，泗水坞也不会安全吧。”

“这倒不至于。”莫凡顿了顿，思索着说道。“泗水坞在九州国并非是亲皇派，柳逸群和整个泗水坞的任务是守住九州国的门户，不得让其他国家的人擅自潜入九州国。另外，泗水坞也是掌握着整个九州国的情报来源，他们并不在意谁当九州国的皇帝，只要这皇家没改姓就可以。至于是哥哥当，还是弟弟当，又或者是三叔六伯什么的人来当这个皇帝，泗水坞并不在意。

这是当初泗水坞建立的时候，泗水坞初代家主跟九州国皇帝的约定，只为九州国看好门，不参与任何皇室内斗。柳逸群虽然是个性情中人，却也不会违背祖训。同样的，叛党也不会去踢泗水坞这块铁板，只要我们留在泗水坞里，是不会有人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这么说来，泗水坞倒有点一方诸侯的意思？”

莫凡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吧！曾经柳逸群说过，他们泗水坞是九州国的看门狗，谁敢造次，他就咬死谁。虽然有点自嘲的意思，不过话糙理不糙。若是有其他国家胆敢冒犯九州国，泗水坞必定是倾尽全力诛灭之。然而，若是九州国内斗，泗水坞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这泗水坞还真是有点奇怪。”青颜笑了一声，说道。“只对九州国尽忠。却不向当朝皇帝陛下献忠。”

“曾经泗水坞建立的时候，九州国皇帝请求泗水坞初代家主镇守泗水坞，本来初代家主是不同意的，身为天言师，没有几个人愿意为皇室效命。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最后初代家主同意了为九州国镇守泗水坞。但是，也跟九州国皇帝有了一个约定，就是所谓的听调不听封。

也是到了后来。泗水坞跟九州国皇家的关系才稍微缓和一些。然而，即便如此，泗水坞依旧保留了骨子里的那种骄傲。”

说起这些事情，莫凡也不禁有些唏嘘，泗水坞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于九州国近千年，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而且。泗水坞还不像其他的一些地方，每每都是泗水坞的当代家主越是有脾气，九州国的皇帝就会越重视泗水坞。

比如柳逸群这种脾气火爆的人，即便是当初冲进皇家秘术院杀了副院长，最后也只不过是被皇帝责骂了几句。这要换了旁人，估计早就被满门抄斩了。

正当莫凡和青颜聊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陆不凡带着九轩从远处匆匆走进了酒馆。看到九轩一脸凝重的样子。莫凡也猜到了，想必是现在皇家秘术院的情况是很糟糕的。

“我现在去找柳逸群，让他带你们回泗水坞。”陆不凡拍了下九轩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接着便转身离开了酒馆。

看到九轩始终沉默着，莫凡试探地问道：“怎么了？在皇家秘术院吃瘪了？”

“算了，不提这些事情。”九轩端起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说道。“等柳逸群来了，我们就回泗水坞去。”

“哦？”莫凡有些好奇地看着九轩，按说。这老头可是倔强的要命，如果不把事情追问个清楚，是根本不可能妥协的。今天这会儿，怎么忽然像转性了一样？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莫凡看着九轩问道。“究竟王城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要回泗水坞？你不想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九轩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我们也不过是秘术师而已，没有能力左右这些事情。”

听到九轩这番话，莫凡便知道。想来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人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深受皇恩，如今皇帝陛下情况危急，我等却只能够躲回泗水坞。想起来，也真是太不仁义了。”

九轩微微顿了顿，说道：“我们是秘术师，虽然是为九州国皇室效命，却也并非是九州国王下之臣。倒也不用守这些君臣之礼，况且，如今之事也并非是你我所能够改变的。”

“或许吧。”莫凡轻轻笑了一声，说道。“现在九州国的情况倒是越来越复杂了。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是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些跟我们都无关了。”九轩抬起头看着莫凡，缓缓地说道。“你对九州国皇室没有什么感情，也非九州国的人。不用为了这些事情劳心伤神，九州国的国运有九州国的人自己去把握，你我身为秘术师，本该是方外之人，实在没有必要去蹚浑水。”

莫凡瞥了一眼九轩，笑道：“你好歹也是皇家秘术院的院长，现在皇帝陛下有危险，你却说的这么薄情。”

“若是其他人的话，我自然是会誓死保卫皇帝陛下。”九轩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如今是那个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那个人？”莫凡眉毛轻轻一扬，不动声色地说道。“没想到那人竟然有这等本事，真的能够篡位谋反。”

“怎么？你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九轩愣了下，疑惑地看着莫凡，继而又释怀地摇了摇头。“也对，你与那人关系亲密，知道一些事情也不奇怪。”

忽然间，九轩看到莫凡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顿时便明白了，莫凡实际上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而是在套他的话。“你小子，竟然想要套我的话！”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看到自己的想法被戳穿，莫凡笑了笑。说道。“我也猜到了一些罢了。”

九轩看着莫凡，认真地说道：“别胡乱臆测，你想的都是错的。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做，只要老老实实的一起回泗水坞就行了。等到时机成熟后，你会明白的，到时候，该如何抉择。你再做决定也不吃。”

又是一模一样的话，莫凡暗暗叹了口气，看来现在九轩和陆不凡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莫凡始终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九轩和陆不凡不敢告诉他。

不过看现在的情形，九轩是不会再说什么了。莫凡也不想自讨没趣。只好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许久之后，柳逸群跟着陆不凡来到了酒馆，看到莫凡和九轩都安然无恙，柳逸群这才松了口气。“我们现在连夜启程，赶回泗水坞。现在王城太危险了，我们留在这里只会添麻烦。”

“你也知道了？”莫凡抬起头看了一眼柳逸群，说道。“算了。既然你们都铁了心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不再追问什么。只不过，现在我们灰溜溜地回到泗水坞，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并非九州国的人。倒是你们两人，不怕以后败了名声？”

柳逸群淡淡地说道：“我乃是泗水坞之主，本就没有义务去干涉这些事情，只需为九州国守好门户即可。九轩是皇家秘术院的院长，但秘术师也算是方外之士，不参与这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谈不上什么败不败名声的事情。”

说完。柳逸群便让店小二切了一些熟牛肉准备了一些干粮，不由得莫凡再问什么，直接把莫凡架到马背上，一行人匆匆地向城外赶去。

看到柳逸群带着莫凡他们离开后，陆不凡微微松了口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莫凡他们会来到王城，若不是这些天外面的人都在忙着争夺各方势力，无暇兼顾别的事情。否则，莫凡他们刚刚一进城就会别人控制住了。

现在能够安然离去，这也算是运气。想到这里，陆不凡不禁摇了摇头。果然，天选之人是被天道所眷顾的。莫凡他们早几天或者晚几天来的话，都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偏偏就是现在，如果非要说巧合的那实在没有道理。

这一切，只能说明莫凡身为天选之人受到了天道的眷顾，所以才会有着如此的强运。

想到这，陆不凡也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天道的眷顾，这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送别莫凡等人之后，陆不凡便赶回了皇宫。隔着纱帘，陆不凡微微弯下腰，禀报道：“陛下，莫凡和柳逸群还有九轩今天进城了。”

“什么？我不是让你去通知他们不要离开泗水坞吗？”

“我没有来得及，他们因为之前听说有位天言师在皇宫之中被击杀，以为是我遭遇不测，所以才赶来王城。不过现在已经被我劝说回去了。”

“你能劝说的了他们？九轩那个老头顽固至极，你若不讲明白，他怎么会听你的？难道，你把事情都跟他们说了？”

“不敢！九轩去了皇家秘术院，所以听说了一些事情。柳逸群身为泗水坞家主，来到王城后，便有泗水坞的人告知了他一些消息。至于莫凡，他是个聪明人，所以听从我的劝说。”

“这样最好了。你切不可把事情告诉莫凡！”

“陛下，我有一事不明，莫凡身为天选之人，能够受到天道之眷顾，若是让他前来协助陛下，不是更有把握？为何您要让他留在泗水坞？”

“不该问的别问。”

“陛下，恕我斗胆，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您那么不愿意莫凡前来协助，若是有莫凡的协助。我们根本不会是现在的境地。”

“我并非不想让他前来协助我，而是因为他身为天选之人，当行顺天之事。此次，若要让他知道这些事情，他非但不会协助于我，反而会与我为敌。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留在泗水坞。”

“问题是莫凡他早晚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到时候，他反而会认为是陛下您骗了他。那样的话，岂不是更糟糕？”

“能瞒多久瞒多久，只要度过现在这一难关，即便是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决意与我为敌，那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陆不凡沉默了片刻，继而说道：“可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危急了，如果没有办法打破这个局面，用不了多久，我们只能够退出王城。”

“放心吧，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天道眷顾莫凡，只要莫凡不前来干预此事。那么就不会出现因为天道的眷顾而发生的意外，我们只需要坚守着，再过一个月，一切都将成为定局，那些人无论再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样的事情。

到时候，即便是莫凡前来与我为敌，纵然他有天道的眷顾，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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