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面对陆不凡无论是九轩还是青颜，都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可能，看到陆不凡并没有打算真的动手的意思。莫凡示意九轩冷静下来，继而转过头看着陆不凡，说道：“先把九轩放了，我们之间还没有到这种非要动手的地步。”

看到九轩没有再抵抗，陆不凡也将他松了开来，继而对莫凡说道：“我可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到了可以坐下来聊天的地步。”

对于陆不凡这样过于直白的挑衅，莫凡也只是笑了笑，说道：“你今天来也并非是想要挑事的，既然是有些事情想要问我，那也不用这么装模作样。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莫凡的淡定让陆不凡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你就不担心是主上派我来杀你的？”

“红菱不会让你来杀我。”莫凡淡淡地说道。“如果要杀我的话，那天在皇宫之中，她就可以动手了。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现在再来让你来杀我，倒是你，现在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看到莫凡一眼便拆穿了他的目的，陆不凡索性也不再继续端着架子，走进屋子坐了下来后，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指的是什么？”

“明知故问。”陆不凡看着莫凡，说道。“之前的时候，你还是拥立主上的，为什么一夜之间，你就完全变了一个态度，想必之中应该是有着什么事情。而且，那天在皇宫的时候。你让我和方家的人离开后，究竟跟主上说了什么？”

莫凡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那天我跟红菱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询问了她一些事情。而她的答案。也是让我跟她反目的原因。”

“什么答案？”

“我问她是不是杀了李红叶，她告诉我李红叶的确是她杀的。”莫凡淡淡地说道。“所以就这么简单，我便跟她反目了。”

“就这么简单？”陆不凡有些不大相信地看着莫凡，问道。“我今天来是真的想要知道原因，并不是想要来听你胡说八道的。”

“当天青颜就在皇宫外面，我跟红菱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莫凡对陆不凡说道。“如果你不信的话，那你可以问青颜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看到青颜点了点头，陆不凡还是无法相信，明明之前是几乎可以为了红菱什么都不顾的莫凡。怎么会因为如此简单的原因而跟红菱反目。“莫凡。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人至少是在某些事情上可以相互理解的。即便是你我彼此都看着不顺眼。不过，对于一些事情，我不相信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之所以会跟主上反目，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是有着自己的原因。”

陆不凡的话让莫凡不由地皱起眉头，说道：“这种事情，你不觉得你现在来问我很可笑吗？有些事情，你比我清楚。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

“你说什么？”陆不凡迷惑地看着莫凡，说道。“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用装了，实际上，我很清楚，当初我和青颜还有九轩在泗水坞的时候，你跟红菱在王城之中，很多事情你都是清楚的。”莫凡有些不爽地说道。“真要说起来，实际上还是我要来问你，为什么知道红菱的计划后，却还要瞒着我们？”

“主上的计划我的确是知道一部分，不过也不是非常的清楚。”陆不凡看着莫凡认真地说道。“我现在之所以会来找你，也是想要证实一些事情，如果你是有自己的原因，我不会为难你。”

莫凡笑了一声，摇着头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初红菱带你离开了那巴掌大的村庄，让你有机会接触到更大的世界，最后你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所以，你认为红菱对你有恩，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会无条件的支持红菱。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能是非不分吧？”

“我是非不分？”现在陆不凡已经彻底被莫凡搞糊涂了，不解地问道。“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我怎么就是非不分了？”

“如果现在红菱是为了九州国而做一些事情，你会支持她吗？”

“当然！”

莫凡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如果是红菱为了整个大陆呢？如果需要你的牺牲，你会愿意吗？”

“如果我一个人的死亡可以让主上的愿望实现的话，我会很乐意接受。”陆不凡看着莫凡，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跟你一样。”莫凡也直视着陆不凡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愿意为她去死。没有原因。”

“那你为什么”

没等陆不凡说完，莫凡便沉声说道：“然而，如果红菱所要做的事情是自取灭亡的话，我是不会允许的。现在红菱所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取灭亡，所以，我才会跟她反目。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她所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然而，如果红菱的计划，你是清楚的话，那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太过愚忠了？”

“自取灭亡？”陆不凡不由地站了起来，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当真不知道？”莫凡狐疑地看着陆不凡，问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清楚红菱的计划？”

“我知道的是主上的计划之中，有一大部分是为了天选之人的使命。而你也是主上极为重视的，并且也是主上的计划之中不可缺少的，至于为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

看到陆不凡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莫凡缓缓地吸了口气。说道：“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只能告诉你，红菱所要做的事情，是在自取灭亡。说的在简单一点。红菱是在求死。”

“怎么可能？”陆不凡不相信地说道。“主上是不老不死之身，怎么可能会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莫凡摇了摇头，说道。“红菱自己的计划便是如此，至于说，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让身为不老不死之身的自己死亡，我就不清楚了，或许，她是找到了一些别的办法也说不定。”

“可主上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凡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我不清楚，实际上。我所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不过是知道了她所要做的事情而已。至于为什么。我并不清楚。也许是为了身为天选之人的使命，也或许是为了别的事情。

然而，无论是为了什么。我都不想她死，更不会允许她因为我而死。”

“因为你而死？”陆不凡疑惑地看着莫凡，问道。“什么意思？”

“当初，来自未来的我穿越了时间的缝隙来到了这里，他大费周章，甚至不惜违背时间悖论，最后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我！”

“怎么回事？”陆不凡心中大骇，未来的莫凡穿越了时间来到了现在，竟然是为了要杀掉现在的自己？

莫凡顿了顿，说道：“因为。未来我害死了红菱。所以未来的我穿越了时间的缝隙，来到了现在便是想要改变未来。

当初的时候，我一厢情愿的认为，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导致的时间悖论，已经让未来改写，红菱在未来不会死亡。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虽然说时间悖论的确是改变了未来，然而，这并没有改变结局，只不过是改变了过程而已。结局依然是没有改变，红菱在未来还是会死，只不过是过程发生了变化而已。

所以，当我意识到了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便向红菱求证，而红菱的答案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当时，我便想要红菱杀了我，然而，红菱没有这么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心中更加确定，未来的结局是没有被改变的。”

陆不凡虽然不大明白莫凡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不过，对于红菱未来会死亡这件事情，他却是很惊骇。“也就是说主上未来会死？”

“是的。不过，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莫凡有些无奈地说道。“因为红菱对我什么都不说，她的计划从来都不会完整地告诉我，即便是我去问她，她也会把话题扯开。

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推测出她死亡的真正原因。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想要改变这样的结局。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导致她的死亡，不过，既然是因为她的计划，最后再因为我导致了她的死亡。那么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破坏她的计划，阻止她要做的一切事情。”

听完莫凡的这番话，陆不凡沉默了片刻，继而说道：“一直以来，主上都是有事情需要我做的事情便吩咐我，不会给我解释，我有的时候实在按捺不住好奇询问的时候，主上也只是随便说一些事情罢了。

如果我一早就知道主上的计划会让她死的话，我也不会那么做。”

“现在你知道了也不晚。”莫凡淡淡地说道。“虽然说我并不喜欢你这个人，不过，对于你的忠义我还是很敬佩的。如果你真的是为了跟红菱报恩的话，那么现在你做的这些事情，无异于害了她。”

“我不知道。”现在陆不凡也已经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一方面是要报恩，不可以违抗红菱一切命令。另一方面，如果自己真的要是这么做了的话，最后就会害死红菱。

这让陆不凡很为难。“你确定吗？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什么？”

“搞错了？”莫凡反笑道。“你觉得我会鲁莽到再没有完全证实一件事情的时候，就盲目地去做吗？”

陆不凡没有说话，本来他刚刚就是有些带着侥幸的心思问的，莫凡是个何等今生的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莫凡是决计不可能在尚未完全证实，或者说。这些事情还存在哪怕一个疑点的时候，就盲目的做出行动，更不要说是跟红菱反目这种事情。

现在既然莫凡已经这么做了，那也就是说明。莫凡所说的一切，都是他已经完全证实了的事情。

此刻，陆不凡也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对于如今这样的状况，陆不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继续听从红菱的吩咐去做事，还是要离开。如果继续听从红菱的吩咐去做的话，万一莫凡所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那么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加快红菱的死亡。

相反的，如果不听从红菱的吩咐而离开的话，那又有违忠义之道。

究竟该如何选择。现在陆不凡根本不知道。本来。这次来找莫凡。只是想知道莫凡跟红菱反目的真正原因，本来是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将莫凡劝说回头。没想到。现在反而给自己弄出一个大麻烦来。

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情，陆不凡倒也无所谓了，反正继续做该做的事情。可偏偏现在是已经知道了，陆不凡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张。

看到陆不凡如此烦躁的样子，莫凡缓缓地说道：“我并不是要你就离开，你现在是想要报恩，所以我也不想干涉你什么，你觉得如何做，那就去做，不需要考虑太多的事情。”

陆不凡没有说话。莫凡自己说的倒是轻巧，怎么想就怎么做，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这么简单的话，那他也不用这么头疼了。

现在陆不凡非常的纠结，到底该如何选择，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主意。首先，莫凡在这种事情上是没有骗他的，而且，原本对于莫凡突然的反目，陆不凡就觉得很反常。

当听到莫凡的那番话后，陆不凡才感觉到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说的通。虽然莫凡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够预测，即便是真的有未来的莫凡穿越时间缝隙，让现在的莫凡得知了未来。

那也不一定未来的事情不一定就真的还会发生。然而，陆不凡心中还是很纠结，对于该如何抉择，他更是没有底。

此时，莫凡顿了顿，说道：“你如果暂时没有办法做出决定，那就不要去想太多，往常怎么做的，现在还怎么做。等到你自己可以将我说的那些事情证实之后，再去做决定。”

陆不凡微微点了点头，莫凡所说的似乎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现在无法做出决定，或许也是因为这些事情都是莫凡说的，而并非是他自己去调查到的。所以，即便是陆不凡并不怀疑，他在短时间里也没有办法做出决定。

等到自己将这些事情调查清楚，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改变。想到这里，陆不凡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今天你们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吧。”

“怎么？你现在有什么计划？”莫凡疑惑地问道。

“倒是没有什么计划。”陆不凡摇了摇头，说道。“只不过，我想要去亲自调查一下这些事情。究竟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我想要自己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这样也好。”莫凡微微沉默了片刻，说道。“只不过，这些事情实在过于玄妙，我担心，即便是你，恐怕也很难查出什么结果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己有办法。”陆不凡转过头看了一眼莫凡，说道。“倒是你自己，最近方家的人很活跃，而且，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你是因为跟红菱想要争夺皇位才与之反目的。”

说到这里，陆不凡忽然愣了下，疑惑地说道：“奇怪！”

“怎么了？”莫凡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之前我跟方家的方少游聊过，方家的人之所以先前会有所行动，是因为方家的人对你虽然不是很了解，却也清楚，你并非是一个会热衷于权力的人。所以才会对于你和红菱当下所做的事情感到疑惑，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陆不凡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可为什么现在他们反而根本不听别人说，就是认定了你是因为跟红菱争夺皇权，所以才要叛变的？”

听到这番话，莫凡也愣了下，这些事情他倒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听到陆不凡这么说，莫凡心中不禁也疑惑起来。按说，如果是如陆不凡所说的那样，那么，方家的人应该是非常相信他不会因为权力而去做出一些事情来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方家现在的行为明显就是很反常了。仔细想来，方家这几天的反应的确也有些不大正常，一方面是积极的配合红菱，另一方面又在极力的制造关于莫凡的谣言。

如果说这些都是红菱的意思，那么方家的动作倒是也能够理解。可问题是，红菱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莫凡陷入了沉思，方家的人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莫凡倒不是怀疑方家的人别有用心，而是觉得方家的人现在所做的事情很不符合常理，总感觉方家的人自己也在计划着一些事情。

虽然莫凡并不认为方家是在计划一些对红菱他们不利的事情，不过，他总觉得，方家这样自己逞能的话，会弄出事情来。这样的话，对于莫凡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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