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红菱的可怕之处秦明自己是深有体会的，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单纯的是跟方家的对决，即便是有劣势，那也是有着可以翻盘的可能性。然而，若是要跟红菱对决的话，即便是自己这边有着天大的优势，面对红菱也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现在他们这边别说是有优势了，连均势都谈不上。也许，如果是想要赢过红菱的话，恐怕就是一个单纯的幻想。

看到秦明不说话，莫凡缓缓地说道：“红菱虽然很难战胜，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战胜的。现在九州国王城的局势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现在方家这么跳，看起来好像方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实际上，对于方家来说，现在他们的局势并不是非常的乐观。

原本王城的局势是偏向红菱那边的，说白了，原本的局势是红菱占据着优势。如果方家这次的行动，不能够将优势大幅度的扩张，若是他们不能够将原本的优势转化为胜势的话，那么，他们等于是在这场势力的争夺之中输掉了。”

莫凡顿了顿，继续说道：“方家现在可以说是已经骑虎难下，要么是彻底的将这场势力的争夺战赢下来，要么就是退出现在的舞台。然而，无论是什么时候，方家都没有绝对的优势，即便是现在看起来，方家似乎优势很大，不过，很大程度上，这都是一些假象。

随着局势的发展。如果方家的速度不够快的时候，那么他们的优势会越来越小，甚至于最后反而变成劣势的一方。”

虽然看起来好像现在王城里的局势对莫凡他们很不利，不过。莫凡并没有觉得现在有任何为难的地方，原本他们在王城的势力争夺之中就没有什么显著的优势。即便是现在局势变得更加糟糕一些，对于莫凡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反而是将原本相对来说还能够保持平衡的局势彻底打乱的方家，现在应该才是最着急的。他们现在既然选择了这样做，那么就是有点赌博的意思了，如果他们能够赢，那自然是最好的，几乎就是一飞冲天了。当然，若是方家在这场势力的争夺战中输掉了。哪怕是没有输。而是打成了平手。那方家的境地就会非常的尴尬。不仅如此，红菱也会觉得很麻烦。

从根本上来说，红菱之所以能够在之前的局势之中哪怕是面对劣势。她也能够游刃有余，而且没有吃亏。说到底，那是因为整个九州国的王城之中都没有什么人是真正了解红菱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原因，才导致了红菱可以在哪怕是非常糟糕的局势里，也能够保住局势没有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倘若这次的势力争夺战，方家输掉了，或者是打成了平手。那不仅方家自己会有麻烦，也会将麻烦带给红菱。外面的人就会觉得红菱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即便是错误的估计，至少。在士气上，红菱那边将会是劣势。

莫凡思索了许久，说道：“今天我们就去跟那几个跟方家不对付的家族接触下，不管如何，至少要知道他们现在的态度。”

秦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既然是要跟方家比速度的话，那我们也就不要再等了。我建议你们先去接触一下林家，虽然林家并非是王城之中那种底蕴和实力都可以跟方家相抗衡的家族，不过林家跟方家在上上代就已经结下了很大的梁子，我相信，林家是肯定会站出来反对方家的。

现在他们之所以没有动作，我猜测他们应该是不想当出头鸟，应该是在等待一个更加强大的势力站出来。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想要等到比林家更加强大的家族站出来的话，估计得再过一个月。”

“一个月太久了。”莫凡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今天就去接触下林家。如果林家可以跟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那会对我们的局势有利很多。另外，你尽快离开王城，现在你留在王城之中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离开王城？”秦明愣了下，本来还以为莫凡这次来到王城的话应该是需要用到他的。“那你们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们。”莫凡淡淡地说道。“我们在你这边暂时是没有什么麻烦的，即便是方家的人能够找到我们的动向，他们还没有胆子大到敢光明正大的闯进你的宅子里抓我。”

“我是担心你们两个人如果没有人接应，恐怕有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秦明有些犹豫地说道。“虽然你留在这里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面对王城的局势，能多一个人，那就是多了一份助力。”

莫凡想了想，继而点了下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让你的人离开九州国去秦因帝国，你自己留在王城协助我们吧。”

“我自己一个人？”秦明有些担心地说道。“我担心到时候恐怕我一个人也帮不了你什么。”

“你难道就这么没用？没了自己的那些势力，就什么事情都干不了？”莫凡瞥了一眼秦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跟你的势力一起离开九州国吧。省的留在这里给我添乱。”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明连忙说道。“我是觉得，如果光是我一个人，有的时候恐怕办事也没有什么效率。现在我们是要跟方家的人比速度，如果要是事倍功半的话，那恐怕是没有方家的人速度快的。”

“放心吧。没有那么麻烦。”莫凡淡淡地说道。“跟方家的人比速度不是单纯的比谁快，只要能让他们没有我们快就可以了。”

秦明一脸迷茫地看着莫凡。这对方没有他们快，跟他们比对方快有区别吗？

看到秦明一脸迷惑的样子，莫凡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怎么？无法理解吗？到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中午。秦明吩咐家中的马车带着莫凡和青颜去了城北的林家。到了林家之后，很快便见到了林家的家主林云，看到莫凡和青颜后，林云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来，说道：“没想到皇家秘术师莫凡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人。”

莫凡笑了声，说道：“皇家秘术师是不问年龄的，只要能够通过皇家秘术师的考核便可，在我看来，皇家秘术师的考核这种划下一个标准。能够通过的便留下。通不过的就滚蛋。这样简单明了的事情倒是要容易一些。

反倒是有些事情根本没有所谓的标准，对于这些事情，那可是让人很头疼的。”

没等林云说话。莫凡便语气一转，说道：“现在王城里的局势就是这样，谁也没有一个所谓的标准。唯一判定胜负的办法就是将对手彻底打垮，对于这种事情，我倒不是很擅长。”

“不知道三位今天来我林家是有什么目的？”林云瞥了一眼莫凡，继而问道。“莫不是知道我们林家跟方家不对付，所以现在跑过来想要跟我们林家合作吧？”

“合作？”莫凡笑了一声，摇着头说道。“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合作这种事情就要牵扯到利益，而我们跟你们林家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可以聊的。”

看到林云不说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莫凡继续说道：“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林家的，你们林家也没有什么可以给我的。至于说许诺什么，那都是扯淡，什么都给不了，还谈什么许诺？

我们跟你们林家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关系，所以也谈不上合作。只不过，现在方家如此跳脱，将整个王城的局势搅的很混乱，如今，方家如此高调，显然是想要收拢各方的势力，继而来压榨其他反对他们的势力的生存空间。

且不说方家这样的行为，后面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底气，不过，他们这样做，你们林家生存空间会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林家在王城将会无法立足，而且你们林家跟方家素来有矛盾，两家人从来都是水火不容。

以前的时候，方家仗着自己家族底蕴和实力都比你们林家要强大，所以处处欺压你们林家。倘若，这次真的要是让方家得势了，你们林家在王城之中还能生存的下去吗？”

“即便生存不下去，那我们林家也大可以离开王城。远离这片是非之地，退一步的话，最多也就是要忍一口气罢了。”林云淡淡地说道。“我们林家不是那种遇到事情就要跟人死磕的家族，如果你觉得我们林家会因为忌惮方家而最后必须要听你们的指挥，那就想的太天真了。”

莫凡笑了一声，说道：“我没有要指挥你们林家的打算，只不过是将一些事实说出来而已。林家现在的处境，当然，你可以为了面子硬撑着，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现在林家是什么境地，你们自己很清楚。

究竟下面该如何打算，想来你们也有了初步的计划，不过，我只想问一句。你们林家可有跟方家正面较量的实力？”

林云淡淡地说道：“我们林家即便没有跟方家正面较量的实力，那我们林家也大可以离开王城。即便是惹不起，我们林家还是躲得起的。”

“你们能躲到什么地方去？”莫凡笑了一声，说道。“自欺欺人有意思吗？你们林家既没有足够深厚的底蕴，也没有方家那样强大的实力，躲是躲不了的。你们其实很清楚这一点，否则，早在方家高调的打乱王城局势的时候，你们便已经可以离开王城了。

为什么你们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可别跟我说你们是在收拾细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再说一些自欺欺人的话，那就实在没有什么意思了。”

看到莫凡脸上那种似乎可以把人看穿的笑容，林云不禁皱起眉头。原本在听到秦明带着莫凡来他们林家的时候，林云就已经猜到了，应该是对方想要过来跟他们林家联手。

而林云自己也是有这样的打算，虽然方家的人说莫凡是为了皇位在跟红菱反目的无信小人。不过。林云和林家的几个长老都不相信这样的说法，今天在得知莫凡来了之后，林云也是觉得事情似乎有所转机。

然而，刚刚在见到莫凡后，林云便失望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家秘术师莫凡，掌天子令剑和秘术师权杖之人，竟然是个这样的年轻人，而且看了起来他的儿子似乎都要比莫凡要大上两三岁。

虽然说以貌取人的确是有些不妥，不过如此年轻的一个人。林云觉得莫凡即便是有过人之处。也不可能够有实力跟方家去抗衡。

所以从刚刚开始。林云就显得不冷不热的，没有什么兴趣跟莫凡聊。但是，刚刚莫凡的那些话。让林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来。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确是跟寻常人很是不同。能够将局势看的如此清晰，林云此刻也不再小看莫凡。对于莫凡所说的话，他也重新思索了片刻。

“那你觉得现在我们方家留在王城是为何？”

莫凡笑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对你们林家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以往也不曾有过接触，所以谈不上了解。你们留在王城，自然是很清楚，自己躲是躲不了的，方家现在是红菱的势力。而红菱是九州国的皇帝，这等于是说只要方家这次能够在王城的势力争夺之中取得了红菱的信任和重用，那么未来整个九州国你们林家无论躲到哪里都没有用，当然了，你们要是离开九州国，那方家倒是拿你们没有办法。

所以，你们留在王城，自然是要全力一搏，跟方家抗争。然而，你们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让我比较奇怪。不过，我旁边的秦明倒是跟我说过，你们林家应该是在等一个比你们林家强大的势力率先站出来对抗方家。”

林云不由地重新将莫凡打量了一边，许久之后，林云才缓缓地说道：“果然，能够让圣上赐予皇家秘术师之名，并且还将天子令剑和秘术师权杖赐予的人不是普通人。

我们林家因为跟方家积怨太深，方家若是这次能够真的上位，我们林家必然是会遭到他们方家的报复。当然了，这种事情也不能怪谁，若是换做我们林家能够有机会上位的话，也肯定是会把方家往死里整。

这种事情就是看命，只不过，这次老天爷不眷顾我林家而已。命该如此，我们林家也没有什么怨言，不过，林家人，即便是输，也得输的风风光光，他们方家上位虽然是势在必得，不过，我们林家是不会让他们那么安稳的。”

看到莫凡一脸淡淡的笑容，林云继续说道：“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思，也没有想过可以干的过方家。以前的时候，方家就是胜过我们一筹，更不要说现在了。

不过，即便是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那样甘心。所以，想要拼一拼，若是能够拼到运气，就算是老天眷顾，若是不然，那我们林家大不了家破人亡而已。从古至今，从兴盛到衰败，最后再到消失的家族数不胜数，别说是我们林家了。即便是比我们强大很多的家族，甚至是宗派，也逃不过这样的宿命。”

“你们林家人倒是看得挺开。”莫凡不禁笑了一声，说道。“能够有你们这样豁达的人数不胜数，不过，像你们这样豁达的家族，倒是不多见。”

“倒也不是豁达，而是眼下的局势已经如此了，我们林家也没有什么逆天的本事。想要在这样的局势里干过方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凡看着林云，缓缓地说道：“怎么？这才不过是刚刚开始，你们林家就已经开始认输了？”

“不是认输，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林家是不会认输的，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而已。”

莫凡笑了一声，说道：“如果说，现在的局势不是死局，而是可以跟方家四六开的局势。你们林家准备怎么做？”

“四六开？”林云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还真是乐观，别说是四六开，我们林家现在跟方家能够二八开都算是多的。”

莫凡淡淡地说道：“你只是错误的估计了方家的实力而已，实际上，现在你们林家跟方家的确就是四六开。”

“你是在开玩笑吗？”林云看着莫凡，缓缓地说道。“方家现在背靠红菱，后面还有泗水坞的支援，且不说红菱的实力深不可测，光是泗水坞就足够让人头疼了，泗水坞的实力你不会不知道，整个皇族里没有哪个家族敢跟泗水坞造次。现在方家有着泗水坞的支援，光是一个方家以前就已经胜过我们林家一筹，现在再多个泗水坞，即便是泗水坞不会真的全力以赴帮助方家，不过哪怕是泗水坞稍微出点力，我们林家也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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