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九轩的话莫凡听的很明白，却又很糊涂。明白的是九轩所说的这些关于因果的事情，糊涂的是始终不知道为什么九轩会忽然对他说这些事情。

该不会是他误会了什么吧？莫凡有些疑惑地看着九轩，说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自然明白。”

这时，一旁的青颜不禁问道：“你们刚刚说的什么？我怎么一句没有听懂？”

“你没听懂没关系，只要莫凡你明白就行了。”

看到一脸茫然的青颜，莫凡解释道：“因果汇集之后便会成为命运，如果说红菱因为我而死是命运的话，那么我和红菱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因果。想要避开红菱最后因为我而死的命运，其实有一个更加简单的办法，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也就是只要我死在了红菱的手中便可以了。”

“什么意思？”青颜还是没有能够理解莫凡的话。

莫凡顿了顿，说道：“说的再简单一些，红菱既然未来会因为我而死，那么，如果我在此之前就死在了她的手中。那么，未来她因为我而死的命运就不会发生。明白了吗？这就是斩断因果，通常来说，寻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不过，若是对秘术有着极高造诣的秘术师，是可以通过秘术来实现斩断因果。”

青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也就是说，只要你死在红菱的手中，那么一切都会结束咯？”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莫凡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红菱不会这么做，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然而，她那天在皇宫之中放过我。就说明了她暂时是不会杀我的，也许正如陆不凡所说的，因为我在她的计划之中是占着很重要的位置，所以她不会杀我。

然而，因为她不会杀我，所以，想要通过由她来杀了我斩断我和她之间的因果，这样的方法也就行不通了。”

莫凡瞥了一眼九轩，缓缓地说道：“九轩似乎是以为我会想岔了，钻牛角尖。认为只要我自己死了。红菱的命运就会改变。他刚刚就是在劝我不要做一些蠢事。”

没等九轩说话。莫凡便继续说道：“当初我在得知红菱未来会因为我而死的命运之时，我就已经想过无数的办法。其中就包括了斩断我和红菱之间的因果，不过这些办法都被我一一的否定了。那时候，因为我还有着自信，可以改变未来。

后来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后，我才知道，有的时候天道是无法违抗的。当初我在皇宫之中，的确是想过让红菱杀了我，借此来斩断我和她之间的因果，从而来改变我和她的命运，也改变红菱未来因为我而死的结局。”

九轩叹了口气，说道：“有的时候。你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我不希望你钻这个牛角尖，最后不仅没有办法改变未来，反而还把更多的人牵扯到了这中间来。”

“你放心吧，我这次去王城不是让方家的人杀我的。我很清楚斩断因果的方法，所以，我自然也明白，如果我被方家的人杀死，红菱和我的之间的因果是不会被斩断，而她的命运也不会改变。”

莫凡看着九轩，缓缓地说道：“所以，你也不要有多余的担心。”

“这样便是最好了。”九轩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跟你们一起进入王城。”

“算了。”莫凡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你还是担心我会做一些傻事。我说过了，我虽然不会畏惧死亡，却也不会做无谓的死亡。此次进入王城，我是要去找方家的方少游。并不是要去寻死，而且，如果你也跟我们一起进入王城的话，万一我们真的出了什么变故，那就真的是全军覆没了。

如果你留在这里，到时候即便是出了什么状况，至少我们还是可以有你做外援，那样的话也算是有一个保障。”

看到莫凡不容拒绝的样子，九轩也没有再去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主意已经定了，那就听你的吧。”

“我和青颜明天进入王城，到时候，你就留在这里，虽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有些事情做一些防备总是没错的，万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你就来接应我们，我们三个人虽然说肯定是斗不过方家的人，不过想要跑路的话，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莫凡继续说道：“这次倒是不用陆不凡会出来搅局，只要陆不凡不出来捣乱的话，那一切都是可以被掌控的。方家的实力虽然强大，不过，真正的想要寻找我们，他们方家的人必须要铺开来。到时候，两三个人肯定是抓不到我和青颜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实际上，九轩并不担心方家的人会抓到莫凡，虽然不是瞧不起方家的人，不过，方家的人想要搜查到青颜和莫凡，就像莫凡所说的那样，必须要将所有的人铺开去，到时候，即便是有人发现了莫凡和青颜，也没有办法拿他们怎么样。

不过，九轩担心的是莫凡自己寻死，这人要是自己寻死的话，再高的修为都没用。更别说莫凡这样半吊子的灵言师了，若是他真要自己寻死的话，那谁都救不了他。

现在看起来，莫凡似乎没有这样的意思。不过莫凡是个什么样的人，九轩再清楚不过了，他很习惯于将自己的行为和内心的想法分开来。看上去他好像根本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他比什么人都紧张。看上去，他现在好像没有这样的想法，可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没有人知道。

“算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进入王城。这会儿早点休息，九轩你也别想太多，我不会做蠢事。”

说完，莫凡便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屋子。此时。看到九轩一脸凝重的样子，青颜疑惑地问道：“怎么？你担心莫凡真的会做傻事？”

“我也说不好。”九轩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莫凡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这让我心里很不安，如果他真的做什么蠢事的话，你可要拦住他。”

“放心吧。”青颜点了点头，说道。“莫凡如果他自己说了不会那样做，那么他就真的不会做那种事情。你还不了解莫凡吗？他是个不会去撒谎的人，从来他都是不会把话多的太死，而他刚刚都肯定了不会去做傻事。那他就一定不会做。

况且。真的他要是钻牛角尖的话。这不是还有我吗？”

“但愿如此吧。”九轩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如果真的有万一，那你一定要拦住他。现在九州国的局势太过复杂。想要安稳住九州国的局势，莫凡是必不可少的。”

青颜笑着说道：“你放心，如果莫凡真的脑子进了水。那即便我是用绑的也会把他绑住，然后带出王城交给你。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那样是最好了。”九轩点了点头，心中却不认为青颜真的能那样做。不说别的，莫凡忽悠人的功力那可不一般。真要让莫凡忽悠上一两个时辰，到时候，青颜就该左右为难了。

不过九轩也没有将这些说出来，而是让青颜前去休息，自己坐在了堂屋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此时。内屋里的莫凡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是很乱。之前他的确是没有那样的想法，因为他很清楚，即便是让方家的人把他给杀了，他和红菱的因果也不会因此而斩断，反而会让红菱和方家之间有了一个死结，那样的话，反而会让方家被牵连进去。

所以这样的想法之前莫凡是想都没有想过，但是，就在刚刚，九轩说了那么多关于因果的事情。这让莫凡忽然想起来，想要斩断红菱和他的因果，并不是非要让红菱杀了他。

因为想要斩断因果，只要是因果之人被因果之人所杀。然而，这里面却没有说，莫凡是必须要被红菱所说。如果单纯的想要斩断这个因果，莫凡被红菱所杀是一种办法，还有红菱被莫凡所杀也是一种办法。

不过，第一种办法，肯定行不通。至于第二种办法，那更不可能，莫凡想要斩断因果，其根本愿意就是不想让红菱为他而死，如果是要他杀了红菱，那根本不可能。

然而这两种是寻常的办法，实际上，所谓的因果之人被因果之人所杀，并没有规定说必须是要两个不同的因果之人。莫凡是他和红菱之间的因果中的因果之人，那么，他自杀的话，是不是也算做因果之人杀死了因果之人呢？

莫凡不知道，这只是一种推测而已，莫凡也不敢肯定，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发生过。而且，这种推测本身也是有一定的漏洞，如果说一个人自杀便能够斩断因果的话，那他斩断的究竟是跟谁的因果呢？

难道是跟所有人的因果都被斩断了吗？明显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莫凡也不清楚该怎么做。这样的推测也仅仅是推测而已，在没有实际得到验证之前，莫凡是不会尝试的。

然而，若是没有尝试的话，那永远都无法知道这种推测是不是正确的。

莫凡翻来覆去始终是睡不着，虽然很清楚，这样不确定的事情是不能够轻易的常识的，毕竟，这不是秘术的实验，即便是错了，可以重新再来。这可是性命攸关，如果错了，那就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了。

整整一夜，莫凡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莫凡便从床上起来。

而隔壁屋子里的青颜虽然睡的挺沉，不过一听到动静后便也醒了过来。看到天刚蒙蒙亮，不禁有些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片刻后，青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莫凡站在屋子外面出神，于是走上前去，问道：“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青颜，等会儿收拾收拾。我们进入王城。”

“这么早？”青颜看了看天色，有些不满地说道。“这才几更天？这么早就出发，进入王城的话反而不安全。还不如等到上午的时候，人来人往的。跟着人群混进去。”

莫凡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去吧，反正我们进入王城后始终是要让方家的人知道的，混不混进去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不知道莫凡为什么要这么早进入王城，不过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青颜也只好点了点头，回到屋子里洗漱了一番后，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便离开了屋子。

没过半个时辰，莫凡和青颜已经来到了王城的北城门口，莫凡取出了腰牌递到守卫跟前。那名守卫看到莫凡的腰牌后连忙行礼后将莫凡和青颜放进城去。

进入王城后。莫凡便带着青颜直接去了秦明的住处。原本秦明因为回到家中正商量着准备让自己家中的人离开九州国。没想到莫凡和青颜会在这个时候来到王城。

看到莫凡和青颜后。秦明大惊失色。“你们疯了？这个时候来王城做什么？”

“我想跟方家的方少游见一面。”莫凡看着秦明，说道。“不过，现在我们不能去九轩的宅子。所以思来想去，你这里倒是个很好藏身的地方。”

听到莫凡的话，秦明愣了下，继而说道：“你要在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不过你想要见方少游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什么意思？”莫凡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方少游还见不到吗？”

“你想要见方家的任何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我这里也算是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方家的人是想不到你会藏在我这里。”秦明缓缓地说道。“不过，你想要见方少游，我估计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到莫凡一脸茫然的样子。秦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方家的方少游已经被方家的人给囚禁了。”

“怎么回事？”莫凡顿时惊呼起来，问道。“方少游不是方家未来的家主吗？怎么会被囚禁起来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秦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原本我正打算让我家中的人随我一同离开九州国，结果得知了这个消息。本来家中一些人还不同意离开九州国，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倒是没有再反对。

如今九州国的局势如此错综复杂，连方家的方少游都被方家给囚禁起来，我们留在九州国，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趁着现在，尽早的离开九州国前去秦因帝国。”

莫凡微微低下头沉思起来，方少游被囚禁起来，这也就意味着他想要见到方少游几乎成为空谈。而且，现在方少游被囚禁的话，即便是他见到了方少游，也不可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原本他是想要见到方少游后，让方少游明白一些事情，这样的话，通过方少游来让方家的大长老停止现在的动作。即便不能够停止的话，至少也可以暂时的缓和一下，如今方少游被方家囚禁，莫凡即便是真的见到了方少游，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方少游也就失去了传话的作用。

现在莫凡彻底进入了两难的境地，冒着危险进入了王城，本来是想要见到方少游后，可以让方家现在的动作稍微停止一些。没想到，这才刚刚进入王城，结果方少游提前一步就被方家给囚禁了。

莫凡此刻已经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原本的计划，现在全部被打乱。虽然秦明倒是很顺利的让他的势力随他离开九州国，不过，这都是小事，或者说，这根本不会影响到现在的局势。

而且，现在莫凡还很疑惑一件事情。方少游身为方家未来的族长，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方家给囚禁了呢？

此刻，一旁的青颜猜测道：“莫凡，你说有没有可能，方少游实际上是对一些事情有怀疑的。毕竟，你跟他还是有些交情的，他也知道你的为人，知道你不会是那种为了皇权而跟红菱反目的人。

所以，方少游在不断的帮你说话，想要阻止方家的动作，结果现在就被囚禁了起来。”

“应该不大可能。”莫凡摇了摇头，说道。“那天方家的大长老带着方少游来见我们，这已经说明方少游在方家的地位不同寻常。方家的一些计划，势必是会让方少游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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