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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霜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吱吱的全身都被看过了,并没有外伤。
再打听了吱吱的生活习惯,没有觉出什么特别的来,她不禁摇头苦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小东西得了什么病,其症状便是时呕吐,整日昏睡,她又不会切脉,这内科的病症哪里看得出来。
阿岫满脸期待地看着她,祁亮也连连追问:“怎么样,这小家伙是怎么了?”
“其他大夫是怎么说的?”林晓霜问道。
“能说什么,一个说是天热烦躁,一个说是饮食失调,还有一个更说得离谱,说是吱吱怀念家乡,应该将它放归山林,全是一派胡言,吱吱从生下来就跟着我,就算赶它,它也不愿意离开的。”阿岫说道。
“对症才能下药,就恕民女无能,看不出吱吱得了什么病。”林晓霜起身,宣布结果。
阿岫看着她,眼睛瞪得老大,忽然一撇嘴,揪住了身后六王爷的衣袖:“六哥,你还说她会有办法,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有办法了,这下好了,我的吱吱要怎么办?若是耽搁了病情,它有个什么,我可不依!”
“若是有什么,再找一个就是。”
“不行不行,我只要吱吱,你就算再给我一个,也不是它了!”阿岫不依地跺着脚。
这是个刁蛮的姑娘啊,不知她与六王爷是什么关系?林晓霜暗自揣测,虽然她叫他六哥,可是亲朋世交的子女也可以这么叫,这哥哥妹妹的,关系复杂着呢,也不知他二人是哪一种。这个时代虽然说女子地位仍旧如几千年历史中的一样不高,但是男女大妨也没那么厉害,与隋唐时期有点想像,所以林晓霜才能够以女子之身抛头露面,而未受张氏管束。
六王爷任阿岫说着,面上并无任何不悦,却也没有出声安慰,只是神色淡然地看着那只揪住自己衣袖的小手,还是阿岫自己反应过来,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松开了,神色委屈地喊了一声:“六哥……”
娇滴滴的声音,听得林晓霜差点打了个哆嗦,她调开了视线,却与祁亮四目相对,祁亮笑眯眯地看着她,突然冲她眨了眨眼。林晓霜心道,我跟你又不熟,垂下眼帘,无动于衷,祁亮的笑容僵在嘴边。
“郡主,吱吱一直未进食,早上奴婢给它准备了雀肉,可它只是闻了闻,却不吃,这会子换了新鲜的蛙肉,不知它可会开口。”一个丫环提了食盒过来,屈身禀报。
却原来阿岫是个郡主,王爷的身边的人,果然也都不是常人,那祁亮的来历只怕也不会简单。
阿岫这下也不缠六王爷了,赶紧过来,亲自提出食盒中的盘子,凑到吱吱嘴边。小狸闻了闻,张开嘴咬了一下。
“啊!吃了吃了!”阿岫开心叫道。
才刚说完,吱吱悲哀地叫了一声,无力地趴下。
“咦?怎么又不吃了?”
林晓霜皱眉看着吱吱,面对美食而不动心,看来小家伙还真是伤得厉害,难道是肠胃上的毛病?也许是感应到了她的关心,吱吱抬起头,向她看过来,那双碧波一样的眼眸看起来是那么无助。
林晓霜叹了口气,对六王爷福了福,轻声道:“王爷,既然帮不上忙,民女先行告退。”
那人看也不看她,点了点头:“你下去吧。”说完起身离去,祁亮也随着离开。
阿岫也顾不得她的小狸了,喊了一声六哥,提步追了过去。
“对不起了,小家伙,可惜无法帮到你!”林晓霜蹲下来,轻轻顺了顺吱吱的毛,抱歉地笑了笑,站起身来。
她记得站在身旁的丫环叫做扶渠,没有跟着主人离去,想来就是留来招呼她的了。
“我不熟悉道路,还要劳烦扶渠姐姐领我出去。”她冲扶渠微笑说道。
“林姑娘请随我来。”扶渠回以一笑,蹲身福了福,领着林晓霜出了院子,一路上看到满园繁花,有好些是林晓霜想要而不得的,不觉放慢了脚步。
“这园子里的花木很是漂亮!”林晓霜赞道。
“这些都是原来园子的主人种的。”扶渠说道。
“原来的主人?”林晓霜愣了一下。
“是啊,这里是原来的郑王府。据说前朝的那位郑王爷,是个花痴呢!”
花痴?林晓霜忍不住想笑,不由自主地问道:“原来郑王府的女眷多么?”
“那倒不知,”扶渠回答道,“林姑娘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大男人爱花,不大说得过去,想必是府里的女眷喜欢,才会种这么多。”
“那倒是,我家王爷就不喜欢花,若不是延平郡主喜欢,王爷说不定就铲了种其他的了。”
原来阿岫的封号是延平郡主啊,那她的爹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延平郡王了,林晓霜恍然记得蔡大虎提起过,那位延平郡王,并非皇亲,在今上未登基前,却与当今皇上是生死之交。
扶渠倒是个爱说话的,林晓霜与她一问一答,说些花草趣事,倒也不觉得无聊,快要走出花园时,两个丫环正提着花蓝采摘菊花,见到扶渠,俱过来行礼问好。
“是谁让你们采了这些花的?”扶渠问道。
“回姐姐话,是王爷身边的刘嬷嬷,她说小郡主的狸猫爱啃这些花啊叶的,与其给它糟蹋了,不如早早摘了,菊花清火,留着还有用。”
“刘嬷嬷倒是有心,”扶渠笑了笑,“只是吱吱病成这样,怕是有心也无力来破坏了,这话你们可别让小郡主知道,她可容不得人说吱吱的坏话。”
“是,谢谢姐姐提点,我们不会乱说的。”两个丫头笑嘻嘻地答道。
林晓霜忽然灵光一现,急急问道:“敢问两位姐姐,吱吱经常啃园子里的花木吗?”
“这位妹妹是……”
“绿嫣,这是王爷请来的客人,帮小郡主的小狸看病的。”扶渠抢先说道。
“原来是位小大夫,失礼了!”绿嫣抿嘴一笑,“姑娘你看那棵木芙蓉,花开得最是漂亮,朝白暮红,刘嬷嬷最是爱这花,哪想前日里吱吱在树上玩,把好好的一树花全给啃残了,刘嬷嬷心痛得不得了,真叫可惜呢。”
“啊!扶渠姐姐,我知道吱吱怎么了,我们回去吧,有法子救它了。”林晓霜兴奋地说道。
如果不是这两个丫环的话,谁又会想到一只吃肉的狸猫是个有怪癖的,居然会吃花草,联系吱吱的病症,林晓霜可以肯定它是中毒了,而毒源就在这些花木身上,百花百种样,有可入药的,也有含毒的,便是治病的,用法不一样,也可成□□,单说这园中有毒的花木,她一路行来所见就不下十种,吱吱既然爱乱啃花树,中毒也就是必然。
“林姑娘,吱吱是怎么了?”扶渠问道。
林晓霜将自己心中所想解释了一下,笑道:“多亏了两位姐姐的言语点醒了我,怨不得其他大夫看不出来,谁会想到一只狸猫会吃花,听起来吱吱发病的时间正好与绿烟姐姐说的时间吻合,它一定是吃了花中毒了,所以不思饮食,还好毒应该不算太深,否则此刻焉有命在。”
“就算是吃了芙蓉花,也不至于出事吗?”绿嫣惊讶地问道,“这么美的花,竟然有毒?”
“芙蓉花外用是治病良药,乱吃却不成,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那句诗吗:昔为芙蓉花,今作断肠草!所以这花是不可乱吃的。”
“那我们快些过去吧,那小东西也怪可怜的,都饿了两天了,吃什么吐什么,再这么下去可不得了。”扶渠听到吱吱有救,也高兴起来。
两人返回原地,吱吱还在趴着,两个侍侯它的丫环在一旁愁眉苦脸,只怕它出了事,自己逃不了要受责罚。
为了以防万一,虽然知道吱吱饿了两天,林晓霜还是给它做了催吐,因为不能肯定单是中了芙蓉花毒,又开了几个方子,详细说明了症状,让扶渠根据情形加以更换。
吱吱兴许知道是在救它,并不闹腾,很是配合,林晓霜让人弄了点盐糖水来,它也伸出舌头舔了个干净。
这一耽搁,林晓霜今日找先生的计划眼看要泡汤了,她见扶渠写处方时字迹工整漂亮,眼见得是个有才的,在只有她们两人时,干脆拿出怀中的书来,翻开了问她。
扶渠笑道:“奴婢从前在皇后娘娘身边侍侯,不过是蒙娘娘开恩,跟着学过几笔字而已,哪里懂得书本,姑娘可是找错人了。”
林晓霜失望地收起课本,扶渠问她:“其实姑娘若是要找人问,奴婢却有个好人选。”
“扶渠姐姐肯定有的是好人选,可是王府里的其他人我并不认识。”林晓霜说道。
“这人啊,姑娘却是认识的,”扶渠抿嘴一笑,“而且他最看重爱学之人,一定肯教姑娘。”
“谁啊?”林晓霜眼睛一亮,难道是祁亮?虽然说他是个武将,不过这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哪个不是文武双全,原是自己小看人家了!
“我家王爷啊!”扶渠笑道。
“王爷岂会有功夫教我,姐姐这话可是白说了。”林晓霜丧气道。
“不见得,姑娘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别看王爷外表冷漠,其实他人好着呢,何况姑娘只是让人讲解一遍,费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