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纸上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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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白彤拿在手里抓成毛笔的姿势说道：“没有笔墨也没关系，就拿你的血来写字。”那两名护院打手吓得呆呆地站在亭边，傻傻的不敢吭声。那少了一只耳朵的护院打手“嗷嗷”乱叫，缩成一团，疼得伏在地上打滚。

白彤对另一个护院打手喝道：“脱衣服。”那护院打手愣了一下，说道：“啊？”白彤重复道：“快脱衣服，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你也想尝尝白某的‘绝情剑’是否迅捷凌厉？”那护院打手吓得手忙脚乱，赶紧脱掉衣服，光着上身蹲在一旁。

白彤拿着断发在地上沾了点血迹，在他的衣服上刷刷刷写了一句，收起断发，一扬手，写字的那件衣服似箭般地掷向高剑飞。

高剑飞向旁一侧身，伸手接过那写字的衣服，展开聚目一瞧，见上面写道，“暗香浮动”猜想他这招是抖动长剑，拦腰划破长空，猛向前力推长剑，以气摧力，剑影飘飘，瞬息间连刺十二剑。此招看似简单，其实高深难测，背后却隐藏着难以预料的后招。此想法在高剑飞的脑海里一闪即失，他的手指轻轻一弹，“刷”剑已出鞘，也用同样的手法一抖长剑削落了另外一名护院打手的头发，内力运处，头发瞬间绕成麻花，硬若毛笔，沾了点鲜血，在那件血衣上写了一招“清风朝澈”，向白彤投掷过去。劲道迅捷凌厉之极，发出“哧哧”声响破空而来，带动咧咧风声，掠过白彤脸庞之时，略感一丝刺骨的疼痛。

白彤心想：若是用手心的那一面去硬接这一掷来的血衣，手心很可能会被擦伤。想到此间，夹手将血衣拿捏过来。目光在血衣上仔细浏览了一边，眼神中闪烁出敬佩的目光，心下感叹道：“好一招‘清风朝澈’！只一招便将我的这招‘暗香浮动’颤动出的十二个剑花一一化解，能硬生生的逼我收剑，而且，此招最大的优点是可攻也可守。真不愧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有两下子...”

双手将血衣展开，拿起断发沾了沾血迹，心道：“他这招定是身形向后飘开丈许，紧紧封住上下门户。要破解此招，我只须使个“燕子三抄水”紧跟着再使一招“雪地盘沙桃花转”便可直捣黄龙。提起断发写道“‘燕子三抄水’、‘雪地盘沙桃花转’。写完两招后反还给了高剑飞手上，静心的等待对手会以什么样的剑招来招呼他。

高剑飞一看之下，随手在血衣上写道：“先以‘随风摆柳’避开‘燕子三抄水’，其次以‘惊风绕树’化解掉‘雪地盘沙桃花转’连环三十六剑，最后再用‘落风吹败叶’还以颜色。”

如此反反复复，去而返之。你一招来我一招去的拆解了二百余招，难分高下。此时，白彤说道：“看来你还没有使出你的成名绝技‘眩目迷踪七绝剑’。”高剑飞冷笑一声，朗声道：“好，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成名绝技。”说话间，在血衣上先写了一招“鬼影伏行”的绝技，跟着又写了一招“眩目迷踪七绝剑”中的“随影七剑展”精奥招式。并在旁边备注一人虚幻，七人皆出；一剑即出，七招皆动。依照前面的方法掷还给白彤。

白彤迎手接过血衣，思量许久，瞬间脑海里浮现出“眩目迷踪七绝剑”的阵法，隐隐约约中看到七个高剑飞，七人七剑，一人一招，七剑七招，一人出动，七招皆动。剑影交错，连绵不断，密不透风，好似一张剑网。

白彤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使出的剑招越强，反弹回来的抗力便越强，犹如一个训练有素的剑阵一般，变幻莫测。片刻间眼花缭乱，只见自己拆不到三招，左手臂一痛，便被高剑飞凌厉之极的剑气，破空划伤。又不到三招，又见得自己的右腿外侧也被划伤。而且越看血衣上的“眩目迷踪七绝剑”剑招，越是觉得眼前事物模糊不清，若隐若现，又感头晕目眩，自己白家的“一剑穿喉”的绝技无法施展。料想必是遭受“眩目迷踪七绝剑”剑阵的影响，如果不能及时摆脱，就必输无疑。

高手比武，若是双方都已达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境界，对战之时相互对峙很长的时间，往往谁也不肯先出手，生怕自己的破绽弱点轻易露出来，给对方空出可乘之机。在难分高下的紧要关头，唯一取胜的机会仅在对方偶犯小错，趁机取巧胜得一招半式。

但见脑海里瞬间浮出“眩目迷踪七绝剑”的剑阵，七人大开大阖，时而排成“人”字型，时而忽的换成“木”字型，时而又变成竖排的“一”字型……当七人变阵合为“一”字型时，眼前一亮，就在高剑飞变阵的一瞬间，瞧出了破绽。心道：“我明白了，原来高剑飞的‘眩目迷踪七绝剑’变化莫测，一招出手，七招皆动，其中只有一剑是真，六剑却是假。”

白彤静下心来，收敛心神，暗自心慰道：“此时此刻更不能自乱阵脚，胜负只在人的一念之见。只要我摒除杂念，诚戒于心，就能以听风辨位之法分出孰真孰假。”当下紧闭双目，不让自己的心神受到“眩目迷踪七绝剑”剑阵的干扰。突然七个人影围住白彤转圆圈，只见七个人影越转越快，越转越快。隔了半晌，写了一招独门惊世绝技：“一剑穿喉”。不过，毕竟是切磋比武，并非拼命恶杀，用不着挥剑真指敌人要害，点到为止即可。

当高剑飞看到白彤“一剑穿喉”的绝招，剑影重叠，势如破竹，威力惊人，足有穿墙碎碑之浑厚功力。高剑飞手里拿着那件血衣迟愣了半晌，深思良久，也无法想出破解之法。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心下深思道：“倘若真是临阵对敌哪有空闲让我去思索破解之法？我想了这么久仍然还想不出应变的伎俩，看来我是输了。”想到这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滴嗒嗒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