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席言还在喂,他便气恼道:“你这是不信我,难道我连兔子都养不来吗!”
席言往往是敷衍两句,便不再理会。
赵青玉无能狂怒一会儿,见席言不理会自己,立马摆起自己王爷的姿态来,让席言给他做这做那。
后来一想,现在这儿也不太平,要是席言出了事,岂不是连个伺候自己的人也没有,傅铭月也不能放过他,所以往往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白生了一场闷气。
沐浴在赵青玉的目光下,下人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脸色都吓白了。
“动作轻点儿。”赵青玉冷不丁的开口,“这东西胆子小的很,小心吓坏了胆子。”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不该开这个口,便闭了嘴把脸转到一边去,仿佛另一边有什么美轮美奂的风景。
等到下人小心翼翼退出去后,他犹豫一会儿,掀开薄被下了床,低着头看地上的兔窝,看了会儿后忽然伸脚把它踢倒。
“蠢兔子,长得也丑,也不知道养你们做什么。”
随即做贼似的看了眼外面,见没人进来,他又把窝给小心扶正了。揉了揉兔子颈上柔软的毛,“我可没对你们怎么样,别想着去你们主人那儿告状。”
说完便往床边走,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想着那些下人毛手毛脚的,要放这儿还得被踢,便端着兔窝放到了自己的床脚处。
第56章多情王爷的宠妾19
大概是二十年前,越老将军还不是越老将军的时候,那时他也被称为越将军。
那场与外族的战斗,他虽然使尽浑身解数,但终究未能力挽狂澜。手下的兵一个一个死去,他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刀伤箭伤,最后还是在副将的拼死保护下突围而出。
人困马乏,再加上失血过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是下意识要去安全的地方。
身下的马跟着他南征北伐,有了灵气,拖着被砍伤的马腿托着他一路往密林中走。
马儿走走停停,他有昏昏醒醒,最后来到一处四面被大山包围的平原前。
他那昏晦的目光隐约看到不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有鸡鸣犬吠之声。这里很平静,是没有被战争踏足过的地方。
他终于浑身卸了力,从马上滚到了地上,两眼昏昏的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
希望发现他的人不会将他当作敌人,他还想回家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脚踩草叶的细碎脚步声。他勉强睁开眼睛,就见面前蹲着一个孩子,长得玉雪可爱,一双紫色宝石般的明亮眼睛。
“父亲,这里躺着一个人。”
他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里是没有被战争踏足过的地方。这孩子看着他的眼睛里只有好奇,没有警惕和敌意。
他被来人救了,救他的人是这个隐世之地的族长,他们称自己为目族。
“你为什么总是带着面具?”
赵青玉蹲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席言喂着白菜叶子,目光从面前的兔子身上移到他的手上,又慢慢移到他的脸上。
他好像多了一种爱好,一种观察席言的爱好,这几天都没再出门惹事,整天的待在营帐里。
“你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席言反问道:“没人告诉你不要对一个人太好奇吗?”
赵青玉摇头,声音有些闷,“没人教过我这些东西。”
说完他不动声色的撩起眼皮,看了看面前人的反应,连一丝变化也无。
他改变了话题,“其实我开始挺讨厌你的,你知道原因吗?”
席言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讲。
赵青玉抖了抖眉毛,他本想将席言刚刚说给自己的话再还给他,但还是说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背对着我,身形像我的心上人。”
赵青玉只遥遥见过那人一次,那夜风景太好,他也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一张侧脸,就连作画的时候都想象不出那人具体的模样。
席言与他太像了,不只是身形一样,甚至也都是少见的发尾卷曲。
但赵青玉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幸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出现在眼前,所以他才更加厌烦席言。
“心上人?”席言停下喂兔子的手,任由怀里的蠢兔子张着嘴啃他手里的白菜叶子,“越影?”
赵青玉一下子睁大眼睛,看鬼一样看他,“不是这个……但你怎么知道越影?”
“听人说的。”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赵青玉张了张嘴,干巴巴道:“那是……之前不懂事。”
明明是他自己提起的话题,现在他却不想再继续下去,“你呢,你跟……傅铭月怎么认识的?”
说到傅铭月三个字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不知是牙酸还是咬牙切齿,问完之后,他便看向了席言,“你可以不回答。”
但他的满脸都写着在意。
席言无所谓地说道:“他跟我打架,没打过。”
“他跟你打架!”赵青玉提高了声线,又露出那种见了鬼的表情。
他的声音本来就比常人高些,激动起来更是显得尖锐。
他像是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们,不是那种……我是说……”
席言好笑:“坦诚相待的那种关系?”
赵青玉一下子红了脸,“倒也不用说得那么直白。”
真奇怪,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多少人说他还比不得下贱的娼妓,但是此时从他口中听到这几个字,却还是觉得有些脸热。
忽地觉得耳侧一痒,偏头一看,他不知何时与席言离得那么近,席言一缕头发都落到了他的耳边,他逮着那发尾看的入神,不禁想道:如果席言是那人就好了。
他一定会带他回王府,让他做自己的王妃。
有人哗得拉开帘子,傅铭月还没踏步进来,见此情景冷哼一声,握住赵青玉的手腕把他拉了起来,“靠那么近做什么,自己坐不稳吗!”
猛然被人拉起来,赵青玉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还记得不能弄疼了席言,连忙放了手里的头发。
“铭月,你弄疼我了。”
傅铭月皱眉,瞧不上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少装可怜。今天来是有话跟你说。”
赵青玉装可怜装习惯了。他是见人做人事,见鬼做鬼事,见强人就装可怜,他可不在乎这点脸面。
见傅铭月还拿捏着他手腕,他不由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席言。
眼巴巴的,看上去惨兮兮。
席言咳了一声,“放开他吧,叫人看去不好。”
下一刻,赵青玉痛叫了一声。他能感觉到,在席言说了那句话之后,傅铭月猛地捏紧了手,他的骨头都快碎了。
傅铭月脸色难看,怨妇般的质问道:“你为他说话?再说,这里哪有其他人。”
见状席言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看,我可管不了他。”
不知道哪个字愉悦了他,傅铭月勾了勾唇角。他知道只要席言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