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承担了这份后果。
他也不会去找席言。他之前可以为了沈寂成绩下降联系席言,也可以为了自己错过进入沈氏的机会找席言帮忙,唯独这次不可以。
以前他年少轻狂,自诩有光明前程,所做一切不过是接近席言的心机和手段,所以他尽可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换取对方一个欣赏或青睐的眼神。
唯有这一次,他是真的狼狈到了极点,近乎一无所有。他怎能让席言看到一无所有的自己?
当再一次被拒绝后,季清终于放弃了。他没有什么和权势抗争的心气,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起来。
季母从那一次沈寂来闹过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这几天甚至只能卧床休息,季清忙着找工作,水果店也只能暂时闭店。
季清坐在床边,速度缓慢地手里的勺子搅拌着药液。身后季母正虚弱地躺在床上,不是传来一两声咳嗽。
前几日她的胸口痛的紧,去医院检查后,也只说她是情绪波动太大引起的心绞痛,开了些药后就让她回来休息。
这几天却痛得越发厉害,像被一只手捏紧了似的,有时都呼吸不过来。
“小清,小清……”
她叫了两声后,季清才回过神来。呆滞的眼珠子动了动,像活过来的一尊雕塑。
“怎么了,妈。”他低头,继续搅拌碗里的中药,没有回头看季母那苍白的脸色。
季母偏过头去看他的背影,这段时间他瘦的厉害,微曲的后背脊骨突出,能看见分明的轮廓。手腕细瘦,眼窝也深陷下去,眼中没有半分光彩,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被抽走了。
季母放柔了声音:“小清,最近怎么样,找到新工作了吗?”
季清“嗯”了一声,没说自己现在在奶茶店打工,早出晚归站到脚发麻,一个月到头也不过两千的工资。
说不上是不想让季母担心,还是觉得说什么都没用了。
季母安心的笑了:“那就好,妈还担心你想不开呢。”
季清手一顿,勺子触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似是想说什么,最后也只剩下一句压沉的“嗯”。
“妈想好了,等妈身体好一点,就把店再开起来,这样你压力也小一点。”季母幻想着未来的生活,“等你赚到钱,咱去市中心买大房子,你再找个姑娘结婚,到时候妈也不卖水果了,天天给你带孩子。”
季清烦躁起来,心里蓬着一把火,烧得他两耳轰鸣。
季母还在继续说着:“你没去沈氏也好,这里也不止沈氏一家公司,小清,你别怪妈,你跟那个男人没结果的。”
季清听到脑海中传来的一声雷鸣,与雷鸣同时到来的是他的声音。
“妈。”季清放下手里的碗,忽然回过头,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季母惊疑的回望他。
“怎么了?”
“妈,我很难过,我好像感受不到情绪了。”
“我听你的话,不去沈氏实习,也不再见他,可是我真的好难过,我的心一直在哭泣。”他低头作出哭泣的动作,皱着眉,明明伤心极了,眼角却没有半点泪水。
“小清你…”季母眼神惊异,伸手想去拉他,却被季清反按在床上。
他往前倾了倾身体,面无表情地问道:“妈,如果再回到那一天,你会后悔当时的决定吗?你会再一次让我放弃他吗?”
大概是感觉到难受,季母张着嘴,艰难的呼吸了几次,她慢慢平定下来,看着面前的季清,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他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呈现一种被生活痛击过后的麻木和漠然,可在他眼底,一从已经冷却的灰烬里再次亮起火星,火星飘摇着,挣扎着,想要冲出囚笼。
季母伸手,抚摸着季清的脸,哭着哀求道:“小清,不要这样,妈是为你好。”
季清眼皮抖了抖,良久道:“好,药凉了,我扶你起来喝。”
沈寂最近去配了一副眼镜,金色边的镜框,显得他多了几分文雅。
他以前不近视,所以难免引起他人的注意。
“我记得你不近视啊,怎么戴上眼镜了?别说,还挺帅气,人模狗样的。”
沈寂碰了碰冰凉的镜架,解释道:“最近工作多,感觉视力有点下降,所以保护一下眼睛。”
“这样啊。”问话的人若有所思,忽然话题一转:“对了,你上次让我寻摸的那个东西,我找到了。”
“真的?”沈寂声音高扬了一些。
“是啊,这东西可不好找,怎么,你打算送给谁?”
沈寂也没瞒着,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送给前段时间认识的一位长辈,他喜欢收集这类东西。”
古色古香的长条盒子,散发着檀木的幽香,盒面画着金泥做颜料的梅花。为了这块砚台,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寻找。
“席总上次带你去酒会认识的人?你最近总是找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为了送人?花费挺大啊。”
沈寂不在意的笑笑:“投其所好。”
第98章主角攻的年轻继父25
“李总,这是沈氏的沈寂送来的礼物。”
被称为李总的男人正戴着老花镜批文件,闻言只点了点头:“好,放桌子上吧。”
“是。”秘书小心把木盒放好,想到沈寂把木盒交给他时的交代,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看了李总一眼后斟酌字句为沈寂说好话。
“李总,您不看看吗?这好像是您一直在找的那款砚台。”
“哦?”李总闻言放下笔,看了秘书一眼,笑呵呵道:“沈家那小子跟你说的?”
秘书眼睛闪了闪,低头恭敬道:“沈寂只是告诉我,里面东西很贵重,让我一定要小心,得亲手交给您才行。”
李总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道:“是吗?这小子倒是有心了,我要找这东西的事情,就连我儿子都不知道。”
他看了秘书一眼,没理会他瞬间的表情僵硬,伸手拿过木盒,解开了捆扎木盒的绸带,揭开盖子后看了一眼,嘴里发出啧啧惊叹。
“不错不错,是我找的东西。这东西,工艺复杂,几年才能出一块,一现世就被那些大家给收藏了。嗯,是不错。”
他把砚台放回去,指示秘书道:“行了,看也看过了,你把它收起来。再好的东西,看一眼就够了,多看两眼怕是头脑发昏,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
秘书半懂不懂,小心地端起盒子,正准备伸手开门的时候,面前的办公室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伴随而来的是一个激昂的男声。
秘书眼疾手快,连忙闪到了一旁,门外的人完全不懂收敛,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
“老头子,那个沈寂是不是又送你东西?你是不是老糊涂,什么东西都收,我看你都要被他给收买咯。”
听见这年轻的咋咋呼呼的声音,李总只觉得脑袋疼,竖眉喝道:“你这小子,做事有没有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