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表情,尽量使自己的举动不显得刻意,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痛苦难忍和慌乱,还抽空估量了下自己倒下的方向。
没问题,这方向这角度,控制的好会直接摔进席言怀里,就算运气不好,也能摔到席言腿上。
看着席言终于放下手机,抬起头惊讶地看向自己时,金发青年嘴角咧开,露出一个略显变态的笑。
就这样倒下去,他就不信席言还能逃掉。
金发青年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正当他要全身心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拥抱时,忽然听得身侧传来一句冰冷的怒喝:“你要干什么!”
还没等他睁开眼看看,就感觉腰侧传来一阵巨力,接着眼前的景象极速转换,耳边呯呯嘭嘭一阵响,脑子懵了一瞬,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人一脚踢了几米远。
他坐起来,朝自己刚才的起点看去。
罪魁祸首此时正护在席言面前,看上去一身正气,眼神凌厉地指着他喝道:“你这混蛋,你要对他做什么!”
大厅猛地一静,席言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保护欲还是这么强烈啊,柏霖。
此时的大厅外,窗下的张扬看了看自己身侧的位置,又看了看里面的柏霖,来回看了好几次,眼神逐渐崩溃。
刚刚还在这里和他观察酒会情况、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柏霖,到底是怎么忽然之间出现在酒会上的,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是什么特定条件触发的NPC吗?比如满足英雄救美的情况时就会随地刷新?
第157章无限流的炮灰路人28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整个大厅都静了一瞬,从天而降的柏霖成了视线的焦点。
他出现得太快,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一脚把人踢飞的。
短暂的寂静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你做干什么?保安呢!”
穿着制服的保安快速穿过人群朝这里靠近,金发青年捂着自己的腰,白着脸扶着地慢慢坐起来,嘴里低声骂了句旁人听不懂的话——腰子疼,刚刚那一脚踢他肾上了。
他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发生了这种事,席言也不好再假装没看见。
他收起手机,一抬头,就撞上堵在自己面前的柏霖那修长的背影,双手张开跟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吊灯明亮的光投射在他身上,将席言笼罩在他背后的阴影里,一根头发丝儿也不露出去。
这一幕有些熟悉。
柏霖好像天生就保护欲旺盛,总将席言当作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后来还专门去学了泰拳,彻底顶替了席言保镖的位置。
不知道主神对这个世界进行了什么改造,柏霖的命运线已经产生了偏离。
自从上次短暂的会面后,席言虽然没有主动接触柏霖,但也让林羽关注过他的消息,自然也知道柏霖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曾在列车上大放厥词的耳钉青年张扬。
看着骚乱起来的大厅,柏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些过于冲动了。
金发青年的身份不简单。看着像是个外国人,以前没见过,但从其他人将他小心扶起的态度就可以看出端倪。
但是柏霖不后悔,哪怕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席言那么柔弱单纯,那个没用的助理林羽也不在他身边。就凭金发青年刚才那强行碰瓷的架势,他要是放着席言不管,那不是把席言往火坑里推吗?
虽说他之前因为越光的关系,对席言有些许……误解,误以为他也是那种以势压人的富二代。
但是自从见过席言之后,他就改变了想法。
席言长得那么好看,还有钱,他只是比较喜欢玩而已,他有什么错?都是不要脸的越光倒贴的。
不后悔归不后悔,但柏霖看着朝自己走近、面色不善的金发青年,也觉得有些麻爪。
他好像给席言惹了个大麻烦。
“你是谁?席……嘶~”金发青年趔趄了一下,扯动了脚上的伤。
“席言,你认识他?”他用阴恻恻的眼神看了柏霖一眼,而后看向席言时,目光倏的柔和下来,像条温驯的金毛犬。
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若是席言说认识,那他便不好再追究,更不好叫他千方百计才得见一面的心上人为难。
但若是席言说不认识……他也颇懂一点以力服人。
金发青年看着席言,预备着自己等会儿该有的反应。柏霖同样也在看着席言,心里有点乱,眼神半是紧张半是期待。
他既怕席言牵扯进来,宁愿他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又怕他是真的忘了自己。
哪怕那短短十几分钟的会面,已经以各种形式出现在他每晚的梦里,让他睡着了都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只是越回忆,柏霖的记忆就越模糊。他已经渐渐想不起当时的自己是何种模样。
衣着是否得体?举止是否大方?言语是否恰当?柏霖记不清了。只记得席言坐在椅子上朝他笑。
之后的那十几分钟里,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都忘了。只知道等他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越光给他发了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哪怕换了新的手机号,但柏霖还是从那逐渐气急败坏的语气里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越光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还说可以再给他一笔钱,从此之后两人的事情两清,再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柏霖收了钱,同意了越光后半句话——他比越光还怕这段黑历史被席言知道。
至于另一个要求,柏霖全当做没看见。
这段时间一来,他一直在想办法再见席言一面,可总是不得其所。
后来遇上了现在的好友张扬,也是对方打探到席言的消息,出主意让他假扮侍应生到这里来的。
至于张扬哪来的能量知道这些,柏霖没想那么多,总归是不重要的事。
保安赶过来后本想动手,被金发青年抬手拦下。
“等等,他也许是席言的朋友,”金发青年想了一下,“席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或许这只是我的新朋友跟我开的一点小玩笑。”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青年将以柏霖的身份来定义这件事的性质。
席言动了动唇,柏霖心中一紧,抢先开口道:“我认识席总,但席总大概并不认识我。”
他的话说得又重又急,堵住了席言未说出口的话,他决定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至于后果,他没有多想。
席言顿了下,看他一眼后说道:“确实没什么印象。”
柏霖松了一口气,只是当听到席言说不记得自己时,心底还是有丝微妙的失落。
柏霖被保安带走了。
酒店查出他并非入职的侍应生,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混进来的。
席言又给林羽发了条消息,借口有事先走。
金发青年还惦记着跟席言说上几句话,暂时没空去管被带走的柏霖,左右人也跑不了。
眼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