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品格,之后总会有机会的。”
“……是。”盖尔曼想说没机会了,这次回国之后,家族短时间不会让他再出国,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席言。
盖尔曼本想再坚持一下,可是刚刚席言说本以为他是个绅士,是啊,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不会强人所难的。与其继续下去惹人厌烦,还不如就此放弃,给席言留下一个好印象。
或许未来真的还有见面的机会。
经过连轲身旁时,盖尔曼停了下来,深深看了连轲一眼,眼神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连轲朝他点了点头,之后又站了一会儿,直到金发青年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出声道:“你的事情解决了。”
“嗯。”席言与他并肩而立,侧身看向他,“这次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感谢我。”连轲并无挟恩图报的意思,也不愿因此事再跟席言有多的交集,开口提出告辞。
“等等。”席言喊住他,抬起戴着腕表的那只手朝他示意,“现在刚好是午餐时间,你有空吗?我请你。”
盖尔曼求了那么久的事,现在却由席言主动提起,连轲不知道如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他摇头,说道:“如果是为了刚刚那件事,你不必……”
“不,我今天本就是来找你的。”
他是来找连轲的,只是在路上偶遇了盖尔曼而已。
连轲将购物袋又从左手换到右手,看得出来他在犹豫,半晌后终于点了下头。
距离这里不过几十米处便有一家西餐店,连轲婉拒了服务员提出的可以存放物品的建议,将他那一袋子菜放在右手边。
席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看见他的动作,惊奇道:“原来你会自己做饭。”
袋子里有肉有菜,也有辣椒葱姜蒜等调料,分量都恰好,不会有什么剩余,是做惯了家事的人的习惯。
“嗯。”连轲不知该说什么,将手伸到腰间,想要摩挲什么,直到摸了个空,他才想起为了融入这个世界,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那把过于显眼的刀自然也放在了其他地方。
他只好又将手移开,顺手拿起一本菜单翻开。
他只“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席言也看着菜单没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凝滞。连轲察觉气氛异常,抬眼看了下席言的脸色。
按照人与人交往的习惯,对方提出一个话题,那么他就该将刚刚的对话继续下去,这是那个人教他的东西。
但连轲觉得此时没这个必要,他跟席言不过一面之缘,以后也不一定再见,他实在没必要为了将话题进行下去,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对方。
他垂下眼,继续看着手中的菜单,许久没有翻页,听见对面的座位上传来翻动纸页的沙沙声,再次抬起眼看过去。
轮廓深邃的男人在不笑的时候面容显得冷凝,薄唇紧抿,像是不太高兴。
连轲碰了碰脸上面具,迟疑着说道:“是我母亲,她很擅长做菜,我从小在她身边长大,也学了一些,不算很会。”
他边说着,边观察席言的表情变化,果然见他从菜单里抬起头,对着自己弯了弯眼睛。
这是一种不需言说的鼓励,连轲眉头一松,忽然觉得面前的席言不只是容貌,就连性格都跟那个人很像。
席言跟服务员低声说了句什么,将菜单递给他,这才又转回头来说道:“上次在剧组看到你,总觉得你有些熟悉,可惜在那之后你就走了。”
“是我个人的原因。”有了刚才的例子,连轲不再吝于开口,他摩挲着手指,试图找到他所熟悉的那种粗粝的触感。
“介意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我想了解你。”席言笑着问道,恰好服务员端来牛排,他伸手推到连轲面前。
“我的过去乏善可陈,没什么值得好奇的地方,不过……”连轲摇了摇头,将牛排拉到自己面前,拿起刀叉切割牛肉。开始的动作有些生疏,慢慢的熟练起来。
他习惯了用刀,像这样精巧的器具,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但手上的动作逐渐勾起他过去的记忆。终于弄好后,他把盘子重新推回席言面前,好似做了千万遍那样自然。
席言却没有接过,连轲有些疑惑的抬头,听见他说道:“这是给你点的,应该没有猜错你的口味。”
“谢谢。”连轲没有拒绝,他对食物并不挑剔,更何况席言给他点的确实是他跟那个人在一起时常点的菜品。
席言点的餐还没上,只好再等,“你刚才说起你有个重要的人,你刚刚把我当成他在照顾,我很像他?”
他提起上次在剧组的事情,从连轲见到他时的反应来看,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连轲先是点头,又摇了摇。
“很像,像到会让人认错的程度。”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没有把你当成他,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习惯了。”
连轲垂下眼,缓缓说道:“我曾在很多地方见过他,梦里,幻觉里,有的幻觉真实到如同现实。我想过很多次,如果幻觉真假难辨,如果梦里远比现实幸福,为什么我还要醒来。”
他并不是要从中做出选择,因为不管再重复多少次,他都会醒来,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那么做。
他面临的是更复杂的情况。
过去的一些经历让他疑惑,肉/体、灵魂、记忆或是其他的一些东西,到底以何构成一个人的本质。灵魂转世但失去记忆、拥有记忆但却是别人的身体,以及原本的肉/体中重新催生出的神智,到底谁才是最初的那个人。
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连轲不知道。
他本来就不够机敏,那个人也常说他笨。
但他知道,不管路上遇到多少个似是而非的“席言”,真正属于连轲的那一个,会在原本的世界里等着他,那是连轲唯一确定的事情。
所以连轲和沈寂到底不一样,席言如此想到。哪怕连轲产生再多的错觉,也绝不会为之动摇。因为他怕认错了人,所以粗暴的摒除一切。
真的是很笨。
“回到家乡,再见他一次,就是你的愿望?”席言问道。
愿望吗?连轲沉默,他觉得这个词太轻,如果要换一个合适的词语……
“应该是乞求,我此生唯一的乞求。”
席言看着他,半晌后应道:“嗯,我知道了。”
餐毕,连轲起身去付款。
他说自己手上还有点钱,恐怕很快就要用不上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花出去。
大概以前也是习惯了付钱的。
席言慢慢踱出西餐厅,等待连轲出来的同时,他看到了街对面的糖果店。
店面装潢的很有特点,通体为糖果般漂亮的粉色,招牌上是大大的棒棒糖和冰淇淋装饰,很吸引人,甜蜜蜜的香味飘了很远。
席言看的不是吸引人的招牌,而是招牌底下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男人面容俊秀,眼神温润,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