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是把钱盘活,让物以它最大的价值流通。林温换取的三样东西,FClub的股份可以有助于他更好更快的融入留学的富家圈层,当地金融会所的名帖可以让林温快速地扩展自己的社交圈,詹姆斯马球场的会员卡则是林温一开始拼命练习射击想要拿到的东西。
这三样东西表面的金钱价值与一块马球场的地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但只要用心经营,长远的回报比例却是十分丰厚的。
林温没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蒙蔽双眼,反而能想到放长线钓大鱼,这对原本没报什么期望的傅深来说,已经足够令他满意。
傅深扶了扶镜片,隔着壁炉的火光望进林温明亮的眼里,下午心里的想法又再一次冲动地涌了上来。
独木难成林。
虽然他一开始救下林温只不过是迫不得已向命运低头的暂时妥协,对林温时至今日也是赤裸裸毫不掩饰的利用。但一个能在他棋局上替他排兵布阵的助力,可比一个单纯被利用的傀儡棋子对他来讲更有吸引力。
林温仅仅只是学了大半年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就能有如此作为,倘若他加以培养,是否有可能让林温成为他出色的前锋兵?能让林温不仅仅是他打击韩知的工具,还能成为他击倒韩氏集团、抢走韩家生意的一笔得利投资?
傅深从不嫌自己赚的钱多。
帮助林温更上一步,他也能赢得更多的回报。
纵使林温最后还是达不到他想要的程度,不能为他推到韩氏这座大厦,但对韩知的刺痛作用却一直在,他也没有在这场投资中亏损分毫。
买卖马场的土地是曾经放在林温面前一本万利的生意。
如今培养林温也是放在傅深面前一本万利的买卖。
不同的是,林温良善讲究以和为贵,愿意退一步拿别的东西来交换利益,做顺水人情。而傅深在商场向来奉行诡诈奸猾,他从不讲究良心这东西,更多更好的既得利益放在他面前,他当然要全盘吞下,不给别人留一丝一点多余的肉糜。
与其让林温慢慢在别人眼里崭露头角,让别家发现其商业价值,不如他亲自动手培养林温,拿下这只潜力股的所有利润。
商人的权衡利弊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傅深的神情只在细枝末节间几转变化,复又露出一个笑,和当时他鼓动林温复仇时一般,装作自然而然的随口一提道:
“林温,你想学投资吗?”
“我可以亲自教你。”
………………
国内,昏暗的阁楼里烟气四溢,隔夜的糜烂酒味从靠在墙角醉醺醺的人身上不断攀延,气息浓郁的足以令人干呕。
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刺耳地响起。
里面喝的烂醉的人被吵了梦境,顺手拿起身边的酒瓶,烦躁的朝门口的方向砸去。
玻璃瓶碎裂的声音砸在耳边,门外的人吓的一个哆嗦,只敢温声对里小声道:“韩少爷,您……您托在下查的事有眉目了,那位叫林温的公子,我……我查到人在哪里了。”
门砰的一声被快速拉开,里面的人踩着碎玻璃碴出来,一把拽着了门外之人的衣领,猩红的眼底满是不甘和愤懑。
“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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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线开始慢慢收尾了,该让温温回国手刃渣男了
第21章灼云
傅深是个行动派,说要培养林温,就实打实的落到了实处。他的年假往后延了又延,前前后后凑出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停留在伦敦,手把手的教林温骑马、射箭,在冬猎场上击杀猎物,在拳击场上奋力搏斗。
商业方面他没有大包大揽,完全给林温制定好行动路线,让林温按照他的想法去处理,反而给了林温绝对的自由权。他没有干涉林温从詹姆斯那里打通的人脉渠道,放任林温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富家聚会,见识各种圈层养出来的绅士和笑面虎。也没有急着让林温快速上手金钱交易方面的事务,只是在酒会上给林温引荐了几位在炒股方面颇有心得的人,然后给了林温一笔钱,让林温自己自由的去买一只股票。
傅深其实是个急性子的人,他不想陷入长期的等待,花上漫长的时间来培养一棵树苗成材。他在金融市场上快速收割的工作作风也延伸到了对林温培养中,虽然傅深觉得自己所有步骤的都能算得上是徐徐图之,但实际上他已经把林温的所有空闲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林温倒是没觉得这样的繁忙有什么不好,他来英国后时间上的安排一直很满,与傅深完全觉得休息时间没用的工作狂行为竟然刚好吻合。加上林温一直对傅深毕恭毕敬的感激态度,以及对傅深的话奉为金科玉律的盲目崇拜心理,让他对傅深所有的安排都心甘如饴。
直到林温的冬假都已经全部结束,初春的第一茬新草都已经长了起来,詹姆斯想邀请林温去打马球的简函连发来了三封,傅深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和林温日夜相处的时间,竟然都已过了一个多月。
………………
英国的郊外空气清新、绿树成荫,开春天气回暖的缘故,时不时还能看见鸟雀振翅高飞,草野的原住居民在荆棘丛里来回蹦跳。大自然在春天的柔风里呈现出一片祥和繁茂、生机勃勃的景象,可同样开在这里的马球比赛却没沾染上一点其乐融融的和谐氛围。
马球比赛说是娱乐活动,其实也是富家交际圈的一个小型社交场,谁和谁配合得当、谁单枪匹马可做先锋、谁马球技术精湛、又该和谁组队参赛,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一笔数。
林温作为今年额外被加进来的外来人员,从一进会场就格外受人瞩目。人脉广的人已经从这几个月大大小小的私下聚会上对林温混了个眼熟,知道他背后的关系也知道詹姆斯对他青眼有加。与傅深熟识的好友上来热情的和他打了招呼,其他没见过的也多多少少虚情假意的来客套了一番。
林温撑着一张八方不动的温和模样,笑到最后脸都僵了,冗长的外国人名在他脑海里绕成乱麻浆糊,直叫他头昏脑涨。来时他还忐忑初来乍到过于紧张怕露洋相,一番成人往来的人情世故结束之后,他的内心已经没有一点紧张的波澜,只剩下疲累的困顿。
“撑不住了?这才哪到哪啊,马球都还没开始打呢。”蒋越和一群熟识的美女们热情地聊完天,转头看见林温撑着马球杆叹气,走上前来搭住林温的肩膀,笑道:“你就是脾气太好,谁来找你聊两句你都笑着听,这一点都不像傅深的风格。傅深从来都不在这种无聊的寒暄上浪费时间,你学学他,下回再遇见绕着弯子嘲讽你套你话的,你也甩脸子走人。”
蒋越跟傅深留学时期便认识了,是多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