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你托底,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就连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我不慌乱一直保持冷静,也是因为有你的那份托底的两千万合同,让我知道这一切终归都会回到正轨上,才敢放手一搏,把项目出事的事告诉韩悦,赌出一个把韩知拉下水的结局。但这种依靠本身就是有问题的。我忘了,你一直在下一盘极其凶险的棋,走的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你才是一直待在风暴中心的人。如今韩知的事情也算有了了结,我最初答应先生的和先生许诺我的都已经实现了。”
林温抬头,露出沉思过后坚定的目光。
“所以我也该搬离出去了。只有离开先生的保护圈,不再把依靠先生当做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才能获得真正的成长。才能有一天......”
林温顿了一瞬。
他本想说,这样才能有一天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旁,成为你并肩而立的同伴。
和旗鼓相当的爱人。
但他并不喜欢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许诺空头支票。
他话语一转,笑起来:“才能有一天......不成为你的拖累。”
“先生,这三年来我每一刻都十分庆幸自己遇见了你,能让我再重新接近自己的梦想,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和你在一起之后,直到现在,我也依旧丝毫不怀疑我们之间的情感。我相信你真心待我,也对你付诸全盘真意。人生苦短,把时间浪费在彼此误会上实在没有意义。所以我是真的觉得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事,你已经尽可能的把这件事处理到最好了,我明白你。”
傅深被说的有些懵,有些没反应过来:“我......”
“所以!我决定要暂时和您划开一些距离。”林温点头道,“我也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到哪里,能靠自己走出什么样的天地。”
他需要离开傅深独立成长,需要学着自己成为自己的底气。这样,等到下一次风浪来临的时候,他不用再惴惴不安待在后方担心,而是可以走到台前,和傅深一同掌舵,成为下棋的人。
林温一番话说完,傅深沉默良久。
坦白讲,傅深已经被林温这一番斗志昂扬的话说服了。抛开他和林温的这层关系不谈,他最开始欣赏的便是林温身上的这股韧劲,像一棵不肯向风服输的野草。任风摇曳,也挺直了脊梁。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抓住一切机会奋力的向上走。
就像当年在射击场上从零环到十环,在马球场上一次次摔落,又一次次爬起,直到最终挥杆夺冠。
他一步一步被林温吸引。
也一步一步为其沉沦着迷。
但问题是......
林温和他现在的关系怎么能抛开不谈呢!
他们才在一起多久,林温就要搬出去住。这是什么?这是感情破裂的前兆啊!
他怎么能答应?!
可......
傅深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到反对的理由。今天的事情揭露对傅深来讲措手不及,但提前已经猜出来的林温却早有准备,理由充分、证据充足,让傅深一时半会还真没法开口说不。
他张张合合半天,才想起来另一件事,奇怪道:“你什么时候知道两千万保底合约的?这是机密文件,方妤没机会接触,连陈旗都不知道我私下做了这份文件,你从哪里知道的?”
林温刚才还一脸有理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心虚,最后又变得有些牙疼乃至一言难尽。
“嗯......在香港的时候。先生,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电脑坏了,就用我的电脑处理的公务?”
傅深不明所以:“记得,可是我插的U盘,用完后也删掉源文件了。”
“源文件是删掉了,但是......”林温“但是”了半天,才终于磨磨唧唧的开了口:“但是你当时记不得自己的office账号,我帮你新建了一个问你要不要充会员,你说就用一次不花冤枉钱......所以......所以系统上连的是我充会员的账号,会员功能有一条......是自动云上传文件。我下午用电脑处理文件的时候,就看见了......”
傅深:“......”
林温这么一说,傅深想起来了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他满心满意都是穿着敞口睡衣窝在沙发上犯困的林温,工作的一半时间都在出神,脑子里全是白日宣淫的想法。完全没在意也根本不会去在意林温的电脑上登的是谁的账号,处理好文件就立马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抗到床上去,被林温迷迷糊糊犯困的小表情迷的不行。沉沦的模糊间是听见林温跟他说什么账号会员的事,但他完全没往脑子里过,随口说了句不用,就继续往林温唇上亲。
色字头上一把刀。
傅深捂住脸:“所以你是看见了文件才弄明白全部的事的?”
林温点头。
傅深又捂住另外一边脸:“那会员费多少钱来着?”
林温乖巧诚实作答:“一年398,人民币。”
账户里常年八个零,拥有私人飞机和潜艇,出门行头都六位数,豪气到要给林温包下英国一条街的傅深捂着脸低下了头。
在四百块的会员费面前。
傅总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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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得搬出去才能算成长?和我分居就可以一心一意好好工作了吗?这样万一你又忘记吃饭时间怎么办?这更不利于你做事业对不对?”
周一一大早,搬家公司就上了门,大包小包的把林温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往车上抬。
林温在屋内检查还有什么缺漏的,傅深就跟在他后面阻碍。
“先生,不要再让管家把车上的行李搬下来了,师傅们装一趟很累的。都九点了,你还不去上班吗?”
放在门口的行李刚被搬上车,管家就在傅深暗戳戳的示意下又悄咪咪的把行李袋拉下来。
几番拉扯,都快一个小时了,简单的几样行李也还没全部装完。
林温颇为头疼地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傅深:“我们那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又不是分手,只是搬出去住而已。我们彼此都冷静下来,独立好好想一想。再说,我租的房子离公司也更近,更方便一点。先生你别捣乱了,让管家别拽我的行李了,袋子都快破了,我下午还要上班呢。”
“冷静在家里不能冷静吗?想一想也不能在家里想吗?家里那么多房间,大不了我们一人一间分开睡,或者整个二楼都给你也可以啊。”傅深明着朝管家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