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意外了。”灰毛雄虫立刻笑着附和:“谁能想到就这点赌债,你还至于出逃外星?要不是你家雌奴以前的战友在星际战场捡残骸时发现了你,以你那个伤势很可能就死了。你的一条命,不比这两千万值钱吗?”
金毛雄虫作势叹了口气:“是啊,现在好了,又涨价了吧?快三千万了。不过也没关系,虽然说你没有精神力,但是你有三个雌侍和一个雌奴嘛,可以让他们出去多接点活,能还得起,来!我这里贴心的帮你准备了新的借据单,没有异议就再按个手印!”
随着两只讨债虫叽里咕噜的说着,就伸手来抓于寒的手按手印。
看着借据单上那张看起来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证件照片,于寒迅速明白了状况。
原来,在遥远的703星系范围内的某个虫星上,有一只黑头发黑眼睛,长得和他一样帅,名叫‘纳维尔’的烂赌鬼雄虫。
这只雄虫刚巧在他出事这个时间段失踪,导致他阴差阳错被对号入座救回来。
这也间接解释了为什么那只虫虫刚刚叫他雄主。
他这是给虫当了替身,所以才现在坐在这被讨债。
深知自己丢了帝星联络器,无法证明身份,澄清自己根本不是纳维尔可能会被立刻当做异族处理掉,所以绝不能拒绝这个身份。
但这个明显的利高贷的骗局手印更按不得!
于是双方开始了十分戏剧化的拉扯。
“来吧!签了!”
“别吧,这不好。”
“签啊!”
“哈哈不了吧。”
雌虫看着他们拉锯,许是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身子稍微上前挡了一下,巧妙的给于寒找到机会把手抽了回来。
灰毛雄虫眼睁睁看着对方把手抽离,知道是这罪雌碍事,看向他的眼神瞬间怒意盎然!无形的精神力狠狠将他掀翻在地,踩住胸口训斥!
“混蛋贱虫!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有权有势的安德烈上将?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没记错的话下午你还要去军部参与拷问实验!不是你雄主把你送进去的吗?你这狗一样的忠心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觉得我们不敢杀一只低等罪虫?敢管我们的事?!”
灰毛雄虫说着,手中铁棒凶狠的朝他甩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啪哒一声,落下的棒子被一只手接住。
与此同时,灰毛雄虫感觉到一股精神力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悄无声息的顺着棍子的另一端猛蹿过来,短且强,倏地震麻了他的手腕,让他差点连棍子都没握住,身子一颤。
抬眸看到的,是那只刚才还坐在病床上的废物雄虫。
“下意识的。不好意思。”于寒放开他的棒子,呲牙笑着摊手:“平时嚣张惯了,不能忍受有人在我眼前耀武扬威,你们继续。”
诡异的沉默后,灰毛雄虫凑近同伴耳语:“我感觉,有精神力震了我一下。”
“不可能,纳维尔没有精神力。”金毛雄虫显然不信。
“真的,手都麻了。”灰毛雄虫伸出手给他看自己的手,向来身骄肉贵的雄虫,虎口处已经隐隐发红。
“这……”金毛雄虫想了想,很快得出结果:“肯定是那只雌奴搞的鬼。他以前很厉害。”
灰毛雄虫似乎信了这个答案,眼神更加厌恶的看向地上跪着的雌奴,又一次举起棍棒!
也在又一次砸下去之后,被啪的一声,接住。
“唉。”于寒看着自己握住棍子的另一头的手,叹息着自我反省:“真是没办法眼看你们打我的奴隶,不然这样,你们打我,我保证不还手。”
第002章虫奴
在于寒看来,这只虫奴伤痕累累满身是血,再被精神力能克制他的雄虫给揍一顿,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再说本身讨债这事也和他无关,所以砸于寒自己的话,倒是并不在意,甚至还计划着被打后当场倒地,等日后以袭击帝星执政官为罪名直接逮捕这两只在人类眼中同样属于低贱一类的‘尊贵雄虫’,然后杀他全家。
可这在对方看来,却是十足的嘲讽。
“这么说可就是你主动挑衅了!”金毛眸中冒火,似乎决定给他个教训,手中的精神力逐渐凝聚棍身,对准正握住自己铁棍的于寒用力狠砸过去!
没想到身边的虫奴看到这一幕,却猛地站起身!
跪着修长细瘦的一只虫,站起来乌云似得一大团挡在于寒身前,吓得他心一颤。
咔嚓一声,铁制的空心棍当腰截断,虫奴的肩膀也垮下来一块……被砸的捂着肩头发出一声闷哼。
【嗡——】医院的监测系统发现病房中有受伤迹象,立刻发出警鸣。
两只雄虫略显慌张的看了看外面一大群看热闹的医护虫们,眯着眼丢下一句:“你等着!”便丢下折断的棍棒立刻逃离。
虫奴则在对方离开后,又一次屈膝垂眸跪回原位……手臂看起来,完全不能用力。
于寒垂眸看着他,不太理解。
这是犟,还是奴性就这么好?
“你叫,安德烈?”刚才那两只雄虫似乎提过他的名字,于长官难得屈膝,蹲在这只跪着的虫身前,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要紧吗?”
由于外力导致的脱臼,被触碰时会加重剧烈疼痛,此刻虫奴满身冷汗像是润了一层光,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只平静的表示。
“是从前的战斗旧伤,习惯性脱臼,不影响生育,雄主。”
不影响……生育?
定案了,他不是犟,他就是奴性好。
差点被这种旧时代浓浓窒息感给噎死,于寒半晌没说出话来。
此时,一个穿蓝色长褂手端医疗用具托盘的医生虫慢慢进门,试探着问:“请问……需不需要帮助?”
“需要。”于寒指了指地上的虫奴,顺势坐回床上:“看看他的肩膀。”
“好的。”医生很快蹲在安德烈面前摸索几下进行检查,低声:“和你说了不要再逞强,再脱臼,你这只手就不能要了。”
随后,手掌以巧劲捏住他的胳膊,咔嚓一声,用力顶了回去。
于寒看着那医生在使劲的同时,衣服碰巧掀起一角,露出腰上一截红绳,像是被捆绑着的模样,饶有兴致的多撇了几眼,顺便问。
“他之前也有过脱臼?”
“是的。”医生恭敬的垂眸回答:“从您入院起,您家的三位雌侍就知道有讨债的在这,不敢过来照顾您,都是让这只雌奴过来,他陪床这几天时不时挨顿揍,我是您的主治医师,顺手为他治疗过几次。”
雌侍?雌奴?
“他的身体显然已是强弩之末了。”医生见于寒没说话,许是同为雌虫的怜悯心,更也许是救死扶伤的职业,让他忍不住再为这只虫奴说句公道话,低声恳求着:“请您宽宽心,别对他刚才无心影射您不能生育的事……认真。”
不能生育。
于寒的小心脏又一次被嘭的一声击中,不能理解自己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