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被剥光了衣物当成牲畜一样随意挑选出售的虫奴,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找到机会的话就买下来,让他们有机会谋更好的出路。
目前为止他放走的虫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从来就没看见过腰窝还能长一对小附翼的!
这么小,肯定不是用来飞的。
那是装饰用的?所以才长这么可爱???
男人总是无法拒绝一些可爱的东西,即使这个可爱的东西它在一只虫的身上。
但雌虫全都是天生的战士,长两个不能飞也没什么用的卖萌小翅翼……这明显的不合理。
于寒大脑像是被双重打击了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背后那对小翅膀,一边欣赏,一边疑惑。
安德烈也有点懵,感受着背后的冰凉,又看着雄虫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半晌才转过身,低声提醒他:“雄主?”
“啊?”
眼前的小翅膀没了,因为虫奴转过身询问他的情况,于寒憨憨抬头,卡顿的大脑第一反应是把他这个问题解决掉。
于是,他脱掉了自己的病号外衣,揪着安德烈转了个身后把衣服披在他背上:“挡挡。”
安德烈:“?”
他微微歪头,脸上仿佛又多了个问号,却在疑惑后想起雄主之前不喜欢他露出这种表情,便回正了脖子,只垂眸看着雄主。
这下刚刚用鼻孔看虫的那几只雄虫也震惊了……他们纷纷放下鼻孔,用嫌恶的目光看着半边身上包着纱布的纳维尔。
这只雄虫!他在公众场合脱衣服!
虽然说这是病房,可还是会有雌虫路过的!!
“纳维尔!你真的……好恶心!”
几只雄虫全都露出厌恶表情,甚至还有几只烦恼到往后退了退。
其中为首的棕发雄虫忍无可忍,掩着鼻子开声:“我们不管你和你家的雌奴到底是什么情况,总之,你欠下的这两千万债款已经到了最后期限。我们老大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七天之内你再不还,他将会联系律务所向最高审查那边发起债务诉讼。按你这种没有生育能力的雄虫壳子,你连榨汁的机会都没有,结果必然是死。”
说完,旁边的另一只绿毛虫鄙夷的撇嘴笑着摊手,又补上一句:“我们相信,最高审那边也不会介意弄死一只没用的废物雄虫,将器官作为对我们的债务补偿,希望你明白。”
随后,几只雄虫厌恶的退出了这个晦气的病房,临走时甚至还有两只在门口的地垫上蹭了蹭他们锃光瓦亮的油皮鞋。
看着债务虫通知最后期限后缓缓离去,于寒仰头问安德烈:“赌债……也能诉讼吗?”
“是。”安德烈遗憾的点头:“您签了合同。”
草!
又一次听到这句话的于寒心头愤怒——这个纳维尔怎么这么爱签合同?!
“那我们怎么办?”
虫生地不熟的执政官先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的虫奴身上,询问他的想法。
安德烈仔细想了许久,忽然稍稍贴近于寒,继而小声:“其实……奴的器官,也值点钱。”
于寒原本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听了这个答案顿时脸色一黑,用力按下他的脑袋:“滚!”
……
于寒的自愈能力很强,晚上南斯医生过来换药时看到他肩膀上的伤,以及新生的粉色肉芽,震惊到不敢相信。
“您这伤口……像是吃了神药一样的恢复神速!”
“是吗?”
于寒看着自己肩膀上那层浅浅的烂肉与血痂,那只虫奴身上的伤确实都比这看起来重。
“是。”南斯医生像是怕他不信,一边将粉红的消炎镇痛药水仔细涂满伤处,一边说着:“您刚来那天真的吓坏了我们,肩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野兽掏空了,腿上也是缺了很大一块肉,半边身子都白骨森森的不停流血,我和另一位医生就像现在这样拿着小镊子把一些破碎污物挑出去,本以为您肯定撑不过去,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好,真是奇迹……”
“不是奇迹。”于寒是时候的打断医生的话,用希冀的眼神抬头看向手中拿着药棉的他:“其实这是我为了逃脱赌债做的障眼法,如你所见,实际并没有这么严重,只是会有点痛,多吃点药就好……请帮我保密。”
“竟有这种事……”南斯医生到底是雌虫,在这样近距离的暧昧对视下突然紧张起来,慌忙后退几步猛点头:“一定……我一定为您保密!您需要……再额外多开点药吗?”
“能吗?”
“当然!”反正也是雄虫福利医院,患者需要,医生肯定也没异议:“能满足您的需求,是我们的荣幸。”
“既然这样的话,呵呵……”于寒顺手伸出魔爪,将医生手中剩下的半瓶消炎药水顺到自己手里:“这点药水也给我吧?行不?”
南斯医生看这雄虫先斩后奏的把药都拿跑了还问行不行,只能无奈的笑着答:“当然行。”
“谢谢。”
于寒很清楚,预计再过个三天左右,自己这肩膀就能恢复如初。
可这种恢复速度对于相对在精神海方向更优异,身体却孱弱的虫族雄性来说并不合理,所以他找了这样一个借口,诓骗主治医师。
南斯医生信不信是一回事,作为一只雄虫,哪怕是不孕不育的嗜赌废物至少也有虫权,受法律保护,享受优益,基本上不会有雌虫想给自己找麻烦。
“对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于寒抬起手,露出手臂上已经恢复到只有三个小血痂的伤口:“那天我被送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什么仪器之类的?”
“仪器?”南斯医生仔细回忆片刻,脑袋里只有当时血糊糊的画面,摇头:“基本上除了一些破碎的衣服之类,没有任何电子设备。”
“嗷。”于寒嗷了一声,苦巴巴的。
安德烈没有见到他的联络器,医生也没见到……那是,丢在星际战场上了?
这可怎么找?
此时南斯医生推着药车离开病房,临走时看了一眼穿着雄虫病号服的安德烈,露出了个迷之微笑。
随后,他很高兴的安排服务虫为于寒再安排一套新的病号服,才继续去服务其它雄虫。
在南斯医生顺水推舟的帮助下,于寒有了更多抗炎药,把它们分成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安德烈。
在看着他和之前一样把药片生嚼了之后,于寒拍了拍床边:“趴这。”
虫奴在常见的微愣神情后,选择遵从指令,安静的趴伏在他腿边。
于寒掀开他身上的病号服,看到那背上肩上各式各样的灼伤,把从医生那要来的药水倒在手心给他抹了抹。
期间没有任何对话,直到擦完药水,于寒才突然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握住他的手,靠在他肩头泪眼婆娑地怏怏:“安德烈……我的脑子好像撞坏了,很多事不记得,一想就头疼。”
有关于出院后很可能涉及到的那些过去的事,他选择使用万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