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闻言又是半晌无语,最终捂着脸沉吸一口气:“我吃完了。”随后离开了屋内。
于寒还没吃完,就把这像自己家一样捧着碗继续干饭。
奥维拉一直盯着他,心里想的是——和虫族的雄虫对比来看,他确实是只好养的雄性,这么能吃能喝活力满满。
但他喜欢两岁半的!
“变态。”奥维拉小声的叱骂了一句,头顶上扎的小揪揪都晃了两下。
“嗯。”于寒放下饭碗,抹了抹嘴:“评价的十分中肯,且对。”
通常,那只雌虫晚饭后就坐在屋里看看书,或者研究研究周遭星球的细致地形图,背一背路线什么的,今儿出去了,于寒倒是挺好奇他去做什么。
思及第一次遇到他时也是夜里,可见他也不是只有白班的工作。
因此他出去走了走,感知到某处有一群精神线聚集着,走过去发现,一大群雌虫围拢在一起,喧嚣的喊着:“开!开!开!”
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中,一只‘雄性幼崽’的脑袋悄悄放在了某只雌虫肩膀上,观察他们在玩什么。
牌桌上都是一些暗褐色的骨牌,骨牌上的数字有大有小,总计不能超过30,看谁最终摸的数字大谁赢——但如果超过30,那么没超过30的算赢。
于寒:这我知道,21点。可能在这得叫30点。
当兵是件枯燥无聊的事,偶尔赌一赌,也很正常。
安德烈此时眼前一堆小牌码儿,对面一只同样穿着破灰军装的雌虫在翻开27时就停了手,挑衅问他:“来不来?”
安德烈26点随手一掀,拿了个4点——凑满30,赢局。
“嗤——又输了!”
雌虫唉声叹气的献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两只稀有菌子。
这菌子被当场分食,所有军雌一虫一小点,吃了个光光的。
挑衅雌虫也又一次拿出两根迷你脆笋拍在桌上叫嚷:“我不服!再来!”
当这玩意儿掏出来时,旁边不少雌虫都咽了下口水。
安德烈点头:“好,再来。”
结果显然,两根迷你脆笋也消失在了围观众军雌的肚子里——包括于寒也被安德烈抬手无差别喂到一小丫丫,嚼着脆甜,除了有点小,塞牙缝都不够。
但更关键的是胜利的喜悦,沾了边都能感受到赌博的快乐,兴奋一下。
一转眼,又几轮下来,那只挑衅雌虫输的血惨,而安德烈身边的雌虫队友们一个个吃的红光满面快乐无比。
大家都悄悄议论说——安德烈逢赌必赢。
某一对局,安德烈与对家两个都是29,对方哗啦又拍出来个1——30点。
认为自己已经赢定了的情况下,一晚上输惨了的对方终于再也藏不住得意,狠狠拍着桌子示意他翻牌:“你翻啊!你翻!”
骨牌从1-10,总共许多套牌放在一起翻。
这种状况,除了翻到1没有任何机会翻局,能赢的几率微乎其微。
而这种状况下赌的就是敢不敢继续赌的魄力,因此,大家都知道规矩是——如果敢赌,赌到最后两边都30,那后者赢。
“好。”安德烈笑着应声后,掀开最后一张牌——1点。
随后从容拿起他带来的两瓶小蜜汁,打开瓶盖,把里面的浓缩蜜汁倒在了大家端来早准备好的大凉杯中,用玻璃棒搅开,围观虫一虫一只水杯。
看着对方得意的分掉他最后的赌注,那只军雌破了大防,猛地起身指着安德烈:“你肯定作弊!”
“都说了我们头儿逢赌必赢!”其它捧着水杯的军雌集体喁喁:“技术不好就说技术不好,诬赖作弊算什么本事!”
“他就是作弊!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赢!我没见过!”
“今天不就见到了吗?再说你刚才没翻到1点?你自己翻到多少个1点?!”
一只虫和一群虫吵了起来,双方据理力争,毫不让步。
倒是脑袋搁在那只‘逢赌必赢虫’肩膀上看热闹的于寒,在这种吵闹中逐渐变得有点奇怪。
不知道哪来的劈叉想法——他认为这只虫不该会赌,他笨得很,斗地主都不会,被贴了满脸条。
所以逢赌必赢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不,斗地主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军雌吵架的混乱,加上于寒脑袋里的混乱,像是一大串乱码凭空打进脑子里——涨疼的很。
最终还是安德烈挂着和事佬的笑容,抬手抚平了双方的焦躁情绪。
“别这样,只是一些小东西而已。而且,牌是你带的,局是你约的,连这张桌都是你抬来的。”安德烈一边说,一边又倒了杯最后一杯蜜茶,递给一直把脑袋放搭在自己肩膀上,好像看赌博看到有点迷糊的乖乖雄性幼崽,并微笑继续对那只虫道:“看你抽屉里多少个小点牌被你藏起来了?咱们没说你作弊吧。”
周围军雌也都立刻抬起手中杯子,笑着干杯喝光他最后一份赌注的同时大笑嘲弄:“对啊老千虫!下回多带点东西再来挑战吧!”
那只虫说对方作弊,却被戳破自己作弊,嚷嚷了几句后丢下自己的桌子和牌,狼狈的飞走。
于寒则是看了看安德烈递给自己的浑浊水底子。
刚才混乱的脑子这会儿正不高兴,不知怎的突然不受控制的笑着凑近雌虫白嫩嫩的脖颈咬了一口,声讨:“就给你雄主分个剩儿?”
这一刻,安德烈和于寒都愣了一下。
感觉自己好像哪里串了线,于寒默默收起笑容,从他脖子上挪开……顺手抹掉了自己的口水后尴尬的抿着唇揉捏眉心,没有说话。
倒是安德烈,脖子上的口水被抹的干干净净,他也就当自己没被啃,更没听见他的自称,平静的把面前那意外收获的牌桌和牌也据为己有,桌上的牌都码了一遍,一个个理到一起挨个收着,顺便慢条斯理解释他的问题。
“冲蜜水,糖比水重,旋转搅拌,每每总是最底层聚集在一起没来得及化开那层的最甜,那叫福根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剩儿?”
于寒依然没有说话。
当再开口时,已经端着水杯坐在他对面,嘴喝着那份福根儿,手按在了牌上:“我和你赌一把。”
“他是隔壁军营来的,赢他是我们占便宜。你是我这的,你肚子里正消化的菜都是我种的,赢你有什么用。”安德烈把这好奇幼崽还挺有劲儿的小手往下推了推,继续咔咔的叠收那些骨牌:“而且,未成年禁止赌博,睡觉去。”
“和你说了几百遍,老子成年了。”于寒头往前探了探,引诱他:“如果你赢了我。我就把你弟弟身上锁解了,怎么样?”
“不行。”安德烈示意周围都是一群军雌看着,摇头拒绝:“现在是大家一起玩,所有赌注也都是大家分。你和我弟弟的事是私事,晚些时候再说。”
“那这样!”于寒想了想,又一次提出赌注:“如果你能赢我,我把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