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外面忽然窜进来一道愤怒燃烧着的白影,看到他后飞掠而来,强大的精神威压瞬间将他顶在墙上!一把捉住了他的脖颈捏住,厉声质问!
“我儿子呢?二宝呢?!”
……
那一天。
光芒化成的女人,在看到儿子留下的赴死信之后,发出从未有过的痛彻空鸣声,整个人类驻扎区以及周围的树林全部在祂离开的瞬间燃起烈焰!整个星球都发生了剧烈的震荡!
……
那一天。
意外动了胎气的虫母被随行军医判定,马上要进入产期,但以他目前受惊的身体状况来看,他并没有足够的能量产育,也没有那个体质能撑得住剖腹产。
毕竟……虫没有子宫,剖的话,胎儿过大,里面还剩下一颗刚开始发育的蛋更加棘手,很可能要么舍母保一子,要么舍二子保母。
言下之意,不论如何,一胎一蛋一只虫,都只能保下来一个。
……
那一天。
杜霍下了军令状:“我来手术,不能三个都保住,我一起陪葬!”
要放曾经,主动陪葬的医生许能让人笑上一阵,可现在,没人能笑得出来。
晋宁紧盯着安德烈,奥维拉也握着哥哥的手。所有人都不敢为于二宁愿付出生命来守护的在意而随意决断。
站在人群中的古帝安忽然开口说:“其实不用手术。我在帝星古书上看到过记载。703星系的虫母与所有虫都不一样,是因为它生来便被星系政权以母亲为名困住,代代生育,实际却是以虫为食的厄兽。他吃了虫族就有力气化出本体……有了本体,他能自己生。”
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只有一直沉默的雷洛,这只不知从哪来的雄虫确认了这个观点,并闭上双目,身后锵的一声幻化出虫族利爪与锋鞘幻影。
“史书记载,帝星历7792年末,始虫母踞于巢中,享虫族所奉之血肉,化本体育子,诞一强嗣。自此,星系诸虫族之后代,皆具幻化精神体之能。”
雄虫字字铿锵,古帝安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转而握住杜霍的手,虔诚的吻了吻:“让我试试。”
……
那一天。
在某个阴暗潮湿的地下洞穴之中,一只身形巨大的虫缓缓蠕动,它的每一节骨甲都闪烁着诡异的暗绿色晶莹缠绕光,两个灯泡似得触角也在不断的晃着。
它巨大的腹部正在有规律的收缩回涨,每一次收缩都会让它仰起头,獠牙开合,发出低沉的呼吸声,一丝丝的血迹从身下渗透出来,滴落在下腹所撑着的托盘上。
周围的侍虫们忙碌的将那些血快速端走,并焦急呼唤着:“再湿润一点,再湿一点——虫母需要水分!再拿水来!”
随着一盆一盆的温水被泼到身上,虫尾忽然有了剧烈反应,一阵紧密的颤抖之后,一颗巨大的软膜蛋缓缓伴着粘液从产道中挤出。
这颗软蛋表面布满了奇异的流转光纹路,如古老咒文一般散发着光芒,巨虫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将蛋包裹在自己身体下方,用柔软的腹部轻轻盘卧,口中却发出一些极尽哀痛的虫鸣声。
奥维拉听着他哭,也隐忍不住的掉了几颗眼泪,伸手把蛋往外掏了掏:“不能,不能护蛋……他不是蛋,要把胎膜剥开,送进保温箱里才行。”
此时的洞穴弥漫着剧烈的血腥味,巨虫看着那颗蛋的蛋膜被剥开,软壳上的光逐渐游动到内部被剥花生般剥出来的小小人身上。
伴随着哇的一声响亮啼哭,光芒游转,落在孩子身上,在他右臂形成一串光亮璨耀的虫纹。
那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
那一天。
在浩瀚无垠的宇宙深处,一颗横冲直撞的巨型蓝巨星宛如天神般携带着整个星系,骤然闯入K帝国刚刚爆炸过不久的边缘星系之中!
这颗蓝巨星光芒骤烈,原本有序的行星轨道凌乱碰撞,以可怕的速度引领整个星系旋转侵袭!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碎屑烧灼殆尽!
遭遇过一次碰撞而警惕起来的K帝国害怕造成二次伤害,紧急牵引过来一些无用行星试图以人为撞击引导它改换角度,却完全没有任何意外的被撞击搅碎,瞬间化为乌有!
直到,它到达了之前发生巨型碰撞的星际战场后,没有伤害任何生灵,只是突然缓缓旋转着停滞下来。
所有的行星默默围绕着它,星系中无数星球的磁场,仿佛无形的手,温柔的捡拾着那些因撞击而破碎的小号蓝巨星碎片。
此时它们还微微的散发着弱弱的白光,受磁场牵引盘绕在巨型星体周围,如梦似幻的美丽。
这样漆黑的宇宙,被认为没有生命的天体,环绕着那些残余的光星碎屑,星系内流泻而出的能量如同奔涌的泪水四处流淌,绽放出无数可怕的烈焰白花。
那无声的痛彻,深沉而绝望,宇宙中所有星体都清楚听到了祂的悲鸣。
二宝啊……
妈妈,也要碎成一片一片了……
第150章挣脱
所有人都发现,安德烈的精神状态逐渐变得不好。
自从生下那个孩子便不吃也不喝的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几乎耗干了自己。
即使弟弟和无数侍虫每天围着哄他吃,也还是食不下咽,只动几口便愣起神。
作为虫母,他不能去死,不能选择跟着雄主一起走。
作为雄主用命换来安稳的星系主心骨,他更不能有哀怨的情绪出现。
虫民们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从零散的信息中得知了虫父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703星系的安稳。
即使他们完全分不清‘于寒/于渡’到底哪个是虫父,也还是自发的为他们都立了碑。
本就寿命不长的于渡就这么提前有了无数个墓碑,看着那些丰功伟绩碑……感觉自己从前的想法是不能白活一次,现在莫名变成了没有白当一次于二,墓碑都跟着他分到了利息。
他很明白安德烈的心情,自从出事就没出现在安德烈面前,怕他看了年少的于寒影子,触景生情再心疼,也怕他知道就连自己这个影子都即将离去而更加难过。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生活本就是一盘散沙,抓起一把,漏下一把……于渡相信,他会习惯的。
可即使安德烈努力的活着,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颗时刻都在发疼的心,比从前当奴隶时更加心如死灰。
原本绿光明亮的眼睛深陷下去,手腕枯瘦显骨,每每好不容易睡着,却闭眼就会梦到那天晚上做的梦,梦到他身上裂出无数的能量缝隙。
总是害怕的匆匆问:“您疼吗?”
也总听到他笑着答:“我疼啊。”
他从不逞英雄,也从不自诩高贵。
每次受伤或挨欺负也从不嘴硬,疼就是疼,不爽就是不爽。
可他本就是英雄,也是万中无一的高贵。
却因为自己,一个不被允许和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