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独,是不被理解的孤独。这样的孤独,最终会如同挪亚时代的洪水一般,吞没一切。
我又想起了那本书所描绘的情节。即使当时没有完全意识到,现在我也完全搞清楚了。
那是太宰给自己书写的未来。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完全自杀手册上面会写着这种东西就是了。
然而我不能阻止他。我可以一遍又一遍的从奇怪的角落把他弄回来,但我不能阻止他,这是由他的意志决定的,我找不到我阻止他的理由。
即使我并不喜欢无从下手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说些什么,但那样的冲动很快被正确的理智击碎。
我什么也没说。
最终,我离开了首领办公室,离开了港口mafia,一切如我所愿。
离开总部,望着身后的黑色大楼,我有些说不出的烦闷感。从太宰成为首领开始,或许不久的将来,一切都会变得面目全非。但我不是那种会让自己沉浸在糟糕心情里的人。
于是我站在港口mafia总部门口,思考了一下,去地下室取走一辆车,然后回了公寓。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回这里了。
我将手表取下,拎来便携式工具箱,花了一点时间把手表拆了。
表盘与机械齿轮之间间隔处,一枚两毫米宽的窃听器被嵌在了一个极为精巧的位置。
这种窃听器我在黑心商店里见过,是可以过滤掉机械杂音的特殊型号。价格贵的让人心脏不适。
我将窃听器取出,碾碎了丢到垃圾桶里,也没多心疼。
毕竟这个东西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然后,我花了一点时间把本来就打包的差不多的行李收拾好。
第37章约定【第三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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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种说不出意味的颓丧心态,太宰从梦境中醒来。
梦里的内容已经记得不太真切了,但其实是什么都无所谓,毕竟这个世界也只是虚构的骗局罢了,不仅如此,它还糟糕透顶。是从一开始就已经面目全非的世界。
太宰慢慢抬起头,揉了揉蓬乱的头发,他的脸上因为趴在桌子上睡觉而留下一道淡淡的红印子。黑色的大衣外套从脑袋上滑落,挂在了皮制的办公椅上。
杂乱的资料被推到桌角,桌上零落的放着蟹肉罐头、掌机之类的东西。办公桌的正中央放着一本《完全自杀手册》,太宰脸上的红印子也是被这本书上的书脊压出来的。一切都是平凡而普通的样子。
太宰捞起椅子上的大衣外套,将红色的手册塞进大衣口袋里。披上大衣,把自己整理成平时工作的样子,离开了办公室。
从办公室走到地下通道的过程中,路过的成员要么远远避开,要么恭敬的问好。太宰一概没有理会,径自走进了金属质地的电梯。电梯缓缓下降。
糟糕的睡眠状态,以及太阳穴处传来的无法忽视的刺痛感,让太宰有些低气压。
不想干活。
深藏在地下、几乎贯通整个横滨的属于港口mafia的私人地下要塞。黑手党的成员正在为即将要进行的任务做着最后的准备,检查车辆,装点弹药,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太宰来到这里时,见到的就是这副与平时无二的无聊景象。
除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黑发少年,他在看见太宰的第一秒就迅速把撸起的袖子放下了整理好。
这个名为禾泽释之助的少年是太宰在某次无聊的任务后从底层成员里拎来的。有着过去完全没见过的特殊精神系异能力。运用得当的话可以为太宰的计划做不少贡献,至少当时拎他的时候太宰治只考虑了这些。事实证明,太宰治考虑的太少了。
“太宰。”黑发少年几步走到他的面前,袖口处还有一些被水洇湿的痕迹。
“干什么。”太宰问道。
“你脸上有道红印子。”禾泽指了指太宰的脸,这道浅浅的印子对比太宰略显苍白的肤色显得出奇的显眼。
太宰望向禾泽,非常无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一路走来就只有你一个这么说。你觉得他们是为什么不开口的?”
禾泽略显疑惑的望着他,太宰感觉更无语了,而且头很痛,不想耗费力气说话。
于是他叹了口气,和禾泽擦身而过了。
禾泽的异能力确实很有用,但是他已经——
下一秒钟,太宰的手被拽住了。
“不舒服吗?”禾泽说着,把一条叠好了的、打湿的棉毛巾敷在了太宰的脸上。冰凉的感觉让太宰的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瞬。
“头疼的话,用毛巾冷敷会舒服一点。而且印子也消得快。”禾泽继续说道。
跟禾泽相处真的是一件非常令太宰感到苦手的事情,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会突然而然干出什么。
太宰默默的望着禾泽,然而这个绿眼睛的傻瓜依然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禾泽是想叛逃吧。”太宰突然开口说道,毫不意外的看见禾泽眨了眨眼,“我知道的。从我第一天认识你,不,从你来港口黑手党之前我就知道了,你就是要离开了,对吧。”
太宰退后一步,与禾泽拉开距离。冰凉的感觉消失了。
“叛逃被发现的下场可是非常凄惨的哦。禾泽,”太宰弯了弯眼睛,露出了一个几乎称得上是恶劣的笑容,“——我们来打个赌吧。五千万是个分水岭,当一个成员为组织创造出五千万以上的价值的时候,才能称之为是组织的内部构成员。”
“虽然你差的很远就是了。但是,如果你在半年内为组织贡献出的价值超过五千万,那么我就会对你将来叛逃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哦,我心情好的话还可以考虑给你审批辞职。”
太宰说话的声音非常轻微,堆放着的金属箱子吸音效果很好,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事实上,除非工作需要,没有人想出现在太宰面前,而在禾泽释之助被太宰指派到自己手下后,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把这样的“工作需要”推给了禾泽一个人。而且他本人还无知无觉的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简直好欺负到的令人落泪。
面前的少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无知无觉的踏入太宰设下的语言陷阱。
“唔……还有这种好事?”禾泽反问道,完全没想着否认太宰的话。
是真的很好骗啊。
太宰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太没有警惕心了,禾泽。”太宰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开启的录音笔闪烁着微弱光线,“轻而易举就让别人抓住把柄,这可是足以证明你是叛徒的证据呢。你觉得接下来我会做什么呢?”
年轻的黑手党垂着眼睛看着手中的录音笔轻声说道。
凌乱的发丝垂落,遮盖了脸上的绷带,也遮盖了准干部先生的表情,禾泽完全没弄懂太宰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不知道。”禾泽思考了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