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
“你稍等,我捋下逻辑。”我戳了戳脑袋,开始在原地走来走去。
花户爱的视线追随着走来走去的我,追随了好一会儿后,她忍不了了。伸手拦住了我。
“别走了,哪里不对你倒是说啊。”她拽住我的手臂。
思考被打断的我懵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钝钝的头疼。
我揉了揉脑袋,到底是停下来开口了。
“两年前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平行世界,现在又来到了这里。我们找的这位田村先生很特别——他和我长得有点像,理论上,同位体的基因应该是一致的。而在那时,我与那位田村先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开口说道。
花户爱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
“说不定是那个世界的我改变了他的基因呢?”花户爱提出一种可能,“平行世界的我不是个把全世界都搞得乱七八糟的反派嘛。”
我摇了摇头。
“时间对不上。”我开口解释道,“你的四年前,也就是小爱刚认识她的资助者那会,这个男人早就被我送进监狱养老了。而在此之前,你没有任何理由回去擂钵街找个吸毒的男人。”
花户爱又思考了一会儿。
“那就是她改了你的。”接着,她得出结论,随即又否认了,“不对……如果她改了你的,你这会儿照样不可能测出有血缘关系。”
我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同意了她的说法。
“这点我有些猜测,所以需要小爱姐帮我个小忙。”我开口说道。
“你说吧。”小爱应了一声,却隐约有了猜测。
“请把我的基因改了吧。”我开口说道。
“没病没灾的,这玩意儿是可以随便改的吗。”花户爱似乎早料到了我的要求,反驳的话快的像早准备好的似的。
“谢谢你帮忙啦。”我从善如流的道谢道。
花户爱被这句道谢噎住了。
“你是为了和那个男人断绝血缘关系吗?”花户爱开口问道。
“这是我私人的愿望。”我回答道,“我会再支付你报酬的。”
花户爱的拒绝动摇了起来。
“你要是这么坚持,我就答应了。但副作用什么的我肯定是不管的。”花户爱开口提醒道,开始给我讲反面案例,“我以前有个病人希望能靠异能力变漂亮,她确实是瘦下来了,但也成了色盲。”
“小爱姐能治疗脸盲吗?”我开口提问道。
“脸盲是什么?”没有行医资格证的黑医小姐显然没接触过这种病。
“没事了,你随便改就是了。”我放弃的很干脆。
下一刻,微弱的耳鸣声如同某种昆虫颤翅。这个过程没持续多久,花户爱的注意力也不怎么集中,甚至还有心思扒拉袖子。
“好了。”很快,她开口道。
耳鸣声消失,我感受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就好了?你改了什么?”我感觉自己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让你的血小板活跃了一点。”花户爱开口道,显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修改,“或许伤口会更快结疤?谁知道呢。你可以划拉个口子看看效果。”
谁没事看这个效果啊。
我选择无视花户爱的建议。
——鉴定结果可能会出现变化。早在一开始我就有所推测。只是如今得到了验证。
其中的问题就出在了我身上的疤痕上。
刚来到太宰他的所在的世界时,我身上是有许多疤痕的,多是小时候留的疤,小时候总是磕来碰去的,浅的深得都有,到了侦探社就被晶子一键清零了,完美的像恢复出场设置似的。
然而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那些消失已久的疤又出现了。因着天气太冷不怎么脱衣服,这些不痛不痒的旧疤我是过了好几天才发现的,发现的虽晚,但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原先推测可能是换了个世界导致晶子的异能力失效了,但真失效了我这会儿身上怎么着也要多十几个弹孔和刀伤才是啊,哦还有肺结核。
但都没有。
所以我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会儿的我,和刚穿越时的我应该是一致的。
换句话说,我现在的身体不再是变小到十五岁又长到十七岁的我。而是与记忆中吻合的十八岁的身体。
在遇见花户爱之前,这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发现。只能用“书页,很神奇吧?”来解释。
但等到见到花户爱后,人类与生俱来的联想能力就开始蹦跶来蹦跶去了。
——穿个越突然变小怎么就不能是异能力的影响呢?说不准就有让人年龄横跳的异能力呢。
而且能改变基因的异能力者不就在我眼前嘛。
于是我突发奇想的想去找找田村先生了。
毕竟他的存在本身就很奇怪。书页的故事没有交代他的由来、他的设定,他却实打实的长得和我很像。
怪、太怪了。不是亲生的很怪。
……是亲生的更怪。
这个猜想确实只是天马行空的猜想,我却下意识的为这个猜想做好了准备,拜托了花户爱同行。
如果真变成亲生的了。就直接靠异能力让这段关系消失吧。
人没爹又不会死。
·
鉴定结果被我手动粉碎,我把废纸丢掉,接着把口袋里的所有钱都给了花户爱。
“这是给你的报酬。”我简单解释道。
“你是一块钱都不给自己留吗?”花户爱无语的问道。
“留了。够我们两个做电车回去了。”我纠正了她的说法。
有那么会儿花户爱似乎很想说“那你倒是多留点啊”这样的话,但她显然不跟钱过不去,所以她忍住了,拿钱拿的特别干脆。
晚高峰将近,电车上不算拥挤,甚至有些冷清。
三丁目早就不通车了。我们到了就近的车站下车,剩下的路只能走着回去。所幸不算太远。
我送花户爱到了门口,却没再进去,只是招招手向她告别。
“谢谢你啊,帮大忙了。”我最后一次向她道谢道。
“先生想干的大事到底是什么?”即使知道了我的名字,黑医小姐依然这么称呼我。
“大概是成为拯救世界的传奇调查员吧。”我没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张口就是胡说八道。
“听上去像编的。”花户爱看上去不太买账,但也说不准。
“就是编的啊,小姐。”我笑眯眯的回答道。
花户爱停顿了片刻,接着笑了起来。
“虽说不认识你,但祝你有好运气,先生。”
最后,陌生的小姐如此对陌生的先生说道。
我招了招手,看着孤儿院的铁门缓缓关上,捎带一些隐约的吱扭声。接着转身离开了。
绕过窄巷回到临时的安全屋,费奥多尔在沙发上做着休息,顺着开门的声音抬起头。
“吃个午饭用这么久吗?”他随口问道。
我站在门口拔钥匙,锁孔内可能有点生锈,拔起来不怎么容易。
“顺便去干了件